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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不是成功了嗎,我看文禮哥也抱你來著,你怎麼還哭啊?文禮哥這是去哪兒?”肖榮權急忙跑過來,不知道這兩人又怎麼了。
肖月波只是邊哭邊搖頭,不理弟弟的詢問,她現在只想大哭一場!
葉水清和大哥走到家門口時也沒止住眼淚,鍾春蘭見兩人推門走進來,立時就慌了:“勝強,你妹妹這是怎麼了?讓人欺負了?”自己這個女兒在單位受領導批評、被同事嘲笑都跟沒事兒人似的,怎麼突然就哭成這樣!
葉水清哭得直咳嗽:“媽,你把我工資都拿出來吧,我要和靳文禮分手,不想欠他的。”
“啊?真的啊,出什麼事兒了?”鍾春蘭看向大兒子。
葉勝強將事情簡單說了一遍,鍾春蘭心疼女兒也跟著抹眼淚:“就知道那小子不是個好人,水清啊,咱不哭,媽給你做主,一會兒就給你拿錢,六百夠不夠?”女兒這幾年的工資加在一起也存了不少,這錢該花的地方就得花。
“行,要不二哥也欠他那麼多呢,以後讓二哥儘快把錢還給他就是了。”
“行,你讓你大哥送自行車,那這錢用不用也一塊兒帶去?”
葉水清抽泣著搖頭:“不用,他肯定會過來找我,到時我和他說清楚,再把這錢給他。”
鍾春蘭無奈點頭,自己本就一心想讓女兒和靳文禮斷了來往,現在真斷了,可看女兒這麼傷心,反倒心裡更不好受了。
靳文禮騎車先回了自己家,打算換件衣服再去找葉水清,要不肖月波身上的脂粉香味兒去不掉,水清該多想了。
“文禮,你先別走,葉家的人又把自行車給送回來了,這是怎麼一回事?”佟秀雲叫住了正往外走的兒子。
靳文禮愣了一下:“可能是他們家收拾房子沒處放吧,那就先放家裡,我另找時間再給水清送去。媽,我走了,不用等我吃飯。”
靳文禮心裡帶著不解,騎車去了葉家,到了之後敲門,是葉勝強開的院門。
“你怎麼還來?”
“大哥,我這剛來,之前也沒來過啊?”靳文禮見葉勝強對自己橫眉冷對的有些摸不著頭腦。
“大哥,你別管了。”還沒等葉勝強回話,葉水清已經站在了他身後。
葉勝強只好退到一旁讓妹妹出去。
“咱們去煤廠那邊逛逛吧。”葉水清低著頭走到了靳文禮自行車旁邊。
靳文禮現在一聽煤廠心裡就有點兒發虛,不過也不能違背葉水清的意思,只好騎著車載她過去。
“我大哥把自行車送你家去了,你知道嗎?”到了地方葉水清先跳下車往前走了幾步,背對著靳文禮問。
“嗯,我媽和我說了,你們家怎麼又突然想起來送自行車了?”
葉水清聞言轉過身,開始正視靳文禮。
“是我讓大哥送回去的。”
靳文禮看著眼睛又紅又腫的葉水清,一下子就沖了過來:“你怎麼了,是不是又有人說了什麼?”
“沒人說什麼,別人說什麼我也不在乎。靳文禮,咱們分手吧。”
靳文禮立即被定在當場,像是沒聽懂葉水清在說什麼:“水清,咱們別開這種玩笑,好不好?”
“我沒開玩笑,自行車已經送回去了,這六百塊錢你拿著,這些日子你也沒少破費,我知道這些不夠,可我只有這麼多,等我二哥結完婚就讓他儘快把剩下的還你。”
“水清,你到底怎麼了?為什麼突然就要和我分手,是誰說了什麼,還是你又覺得崔必成比我好了?”靳文禮承受不住這突來的打擊,口不擇言地只能往壞處想。
葉水清看著神情激動的靳文禮,輕輕一笑:“靳文禮,中午的時候我也來這兒了,就是這個位置,你自己做了什麼還要我說嗎?”
靳文禮傻呆呆地看著葉水清:“你也到這兒來了?”
“是,我和大哥一起來的,因為肖月波之前約了我今天中午十二點見面,我怕她再使壞就沒敢自己一個人過來。”葉水清將話說出來後,覺得自己平靜許多,語氣也順暢了。
靳文禮這才明白過來,肖月波既約了自己也約了葉水清,為的就是造成現在的誤會,於是急忙拉住葉水清的手解釋:“水清,你聽我說,這是肖月波的詭計,是她故意撲到我身上的,你可千萬別誤會,也別上了她的當!”
葉水清抽回自己的手,又退開幾步:“我知道肖月波是故意的,也是她主動吻的你。可是,靳文禮,當時你在做什麼呢,你有推開她嗎?你沒有,你不但沒有,還伸手摟住了她,我想在這種情況下,除了分手,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說的了!”
“我沒摟她,我就是扶著她的肩膀想推開她,只是……,水清,你相信我,我後來真的推開她了,也拒絕了她,真的!”靳文禮沒辦法解釋當時自己心中所想,只能無助地一味地求葉水清能相信自己。
葉水清看著這樣無助的靳文禮也不忍心,輕嘆一聲拉起他的手將錢塞給了他:“文禮,你心裡對肖月波還是有感情的,不過是你自己沒發現,你好好地過日子將來肯定有出息,千萬別再用情不專了,我沒有和崔必成複合,也不會和他複合,你……,保重!”
葉水清說到這兒,眼淚還是流了出來,捂著嘴轉身就想跑,卻被靳文禮一把給抱住了。
“水清,不行,你不能就麼扔下我!我承認我當時猶豫了一會兒,但我是想弄清楚我對你到底是什麼感覺,後來我明白了,無論再漂亮再好看的女人都比不上你,我心裡喜歡的只有你一個人,是我錯了,讓你傷心了,我是混蛋,你打我出氣吧!”靳文禮臉色蒼白,死死抱住了葉水清,他只知道自己不能鬆手,否則就再沒挽回的餘地了。
“靳文禮,你可是個爺們兒,能不能做事痛快點兒!我說過為了和你在一起別人說什麼、做什麼我都不在意,但如果我要和你分手只是一句話的事兒!我可以不在意別人,但我不能不在意你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啊,咱們沒緣分,一直就是沒緣分,是我自私貪圖你的錢,你鬆開手吧!”葉水清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自己心裡也疼得發緊。
靳文禮依然摟著葉水清,就算他平時再堅強、再玩世不恭,這時眼淚也掉了下來:“水清,我有錢,你為了什麼和我在一起我都認了,我的錢都給你,我求求你別離開我,咱們別分開,我求你了!”
靳文禮說著,本來還摟著葉水清的身子漸漸滑了下去,雙腿跪到地上將臉埋在了葉水清的小腹上,嗚嗚地悶聲哭了出來。
葉水清這下更是哭得肝腸寸斷,低下頭什麼也看不清楚,手放在靳文禮肩頭,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了,一開始她就打著和靳文禮一起發財主意,其他的什麼也不去多想,誰知道今天一看見靳文禮和肖月波摟在一起接吻就立刻改了主意不想再走這條路了,如今再看他這樣跪在自己面前苦苦哀求心裡又亂了,自己這麼優柔寡斷還能成什麼事!心裡想著,手上就使了力氣要推開靳文禮!
靳文禮也感覺到了葉水清要推開自己,只是更加死命地摟住了她的腰,同時仰起了同樣滿是淚痕的臉:“水清,你是要逼我去死嗎?你要真和我分手,也行,等我死了就不纏著你了!”
葉水清怔怔地看著又站起來的靳文禮,不知道他想要做什麼,然後就看著他四處打量,忽然走了幾步從地上撿起一塊碎玻璃,心裡剛意識到不好,結果靳文禮已經將玻璃往手腕上劃了下去,鮮血頓時開始往外冒血,葉水清立即嚇得大叫起來:“靳文禮,你是不是瘋了,別劃了!快別劃了!”
葉水清踉蹌著跑到靳文禮跟前,要搶過他手中的玻璃,又看了看還在往外冒的血,心跳都快停了:“趕緊去醫院,快上車!”
靳文禮一動不動,閃開了葉水清的手,直盯盯地看著她說:“不去,死了也好,要不活著也沒意思!”
“靳文禮,你有病,是不是?你這麼胡鬧地尋死,就不想想你父母和家裡人?”葉水清沒搶到碎玻璃這下可真急了,怒瞪著靳文禮大喊。
誰知靳文禮卻是滿不在乎地一笑:“家裡還有我姐和我哥呢,我只能對不起他們二老了。”說完又要往手腕子上劃。
☆、第21章
葉水清嚇得什麼似的,沒想到靳文禮對自己也這麼狠心,只能連聲說:“你別劃、別劃,有話慢慢兒說,咱們商量著來,先去醫院。”
“那你說還和不和我分手了?”靳文禮說著又將手腕兒往上舉了舉。
葉水清急得又快哭了:“不分了還不行嗎,你上車啊。”
“水清,我錯了,我以後肯定不再多看別的女人一眼,但你也不能再逼我。”
“我不逼你,都聽你的,行不行!”
靳文禮這才滿意地走過來要接過自行車,卻被葉水清攔住了:“你手都這樣了,還想騎車?上車,我帶你去醫院。”
靳文禮拗不過葉水清只好坐到了車後面,葉水清也是憋了一口氣,搖搖晃晃地將車騎了起來,等車速快了才順當些,靳文禮嘴角帶笑在後面摟著葉水清的腰頭也靠在了她的背上,才不管路上的人怎麼看自己。
到了醫院,葉水清先送靳文禮去看急診,然後自己又去補掛號。
回來的時候就見戴著眼鏡的老大夫正給靳文禮清洗傷口,然後又聽他說:“要打破傷風針,傷口不長但挺深,需要fèng合,還好沒碰到動脈,不然要出人命的,小年輕兒談個戀愛也不老實。”
葉水清這才知道靳文禮還真是對他自己也沒手下沒留情,不禁又感覺後怕。
“大夫,您輕點兒,輕點兒啊!”fèng針的時候,靳文禮疼得呲牙咧嘴地直喊。
葉水清現在可算是體會到自己看牙那會兒,靳文禮是什麼心情了:“你別亂動啊,挺一挺就過去了,再動就更疼了。”
大夫邊fèng邊看著靳文禮在那兒嚷嚷,又不時背著那小姑娘偷樂,再看葉水清眼睛和臉都已經哭腫了心裡也有氣,手上的迅度無意中慢了下來動作也大了些,這下靳文禮可是真的疼了,喊得聲音就更大了。
好不容易挨完了針,靳文禮又可憐兮兮地看著大夫問:“大夫您這兒有沒有消毒水兒啊?”
“你的傷口已經消過毒了,等你拆線換藥的時候再上些就行。”
靳文禮擺手:“不是,我是說我想拿消毒水兒給自己嘴裡消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