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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文禮笑了下:“是,吃完飯出去溜達一會兒。”
“我看不是吧,下午我看見你和老疤在一起說話來著,你們應該是有局兒,不過你還帶著媳婦兒去,是不是有點托大了?”沈振山也是微微一笑。
“沈哥你有話就直說吧。”靳文禮不明白沈振山這樣的人物為什麼突然關心起自己來。
“你媳婦兒人不錯,沒因為我瞧不起我兒子,我這人不想欠別人人情兒,今晚上就把人情債還了,走吧,你去哪兒我跟著。”
靳文禮雖然不清楚葉水清做了什麼,不過對於沈振山的要求很為難:“沈哥,我實話和你說,我晚上是約了人,但你才出來不長時間,還是別往裡參合了。”
“對方是誰?”
“叫董明,在隔街管市場,主意打到我媳婦兒身上了,以前沒聽過這個名字,應該是有門路上來的。”
“我也沒聽過,不過我沈振山的名號在市里也算是有幾個人知道,給你鎮鎮場子還不成問題,更何況還是弟妹的事兒呢,我是非去不可了!”
靳文禮知道沈振山這樣的人講的就是義氣,既然話說出來了就不可能再收回去,於是也不再客氣,帶著他一塊去了。
董明早來了半個小時,就是為了以防萬一,進煤廠的時候還特意在大門口兒留了兩個上午跟著自己的,讓他們除了靳文禮之外其他人都不許放進來。
那兩個人無聊地守在門口兒,一個抽了口煙說:“董哥也太小題大做了,就對付一個愣小子還用得著帶十個人過來?要我說,那小子一會兒看見咱們這個陣仗估計腿就軟了,就是不知道董哥得了手之後,能不能也讓咱們嘗嘗那娘們兒的甜頭。”
另外一個也想跟著說笑,只是話剛到嘴邊兒又咽了回去,揉了揉眼睛問:“你趕緊回頭看看,那邊兒是不是來了一幫人?”
那人立即轉過身子,立即就呆住了,這哪是一幫人啊,浩浩蕩蕩的怎麼也有個幾十號人哪!
兩人呆呆地站在原地,看著白天書亭兒那對兒夫妻帶著人越走越近,腿漸漸地軟了。
“嗬,還放了兩個看門兒的。文禮,人家這是想給你來個包餃子啊,你們兩個多大了,爺爺們混的時候你們還穿開檔褲呢,哈哈……”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上去狠狠拍了那兩個人幾下兒。
“趕緊的進去,別廢話,好幾年沒遇上敢這麼叫號兒的了,正好大伙兒都開開眼。”
於是一群人鬧哄哄地拽著門口那兩個,七嘴八舌地進了煤廠後院兒。
葉水清只覺得現在就像是大家一起去公園兒郊遊一樣,哪還有半分害怕的感覺。
董明看到這群人的時候也蒙了,見靳文禮沖自己笑,才咽了咽口水說:“那個,大哥,有話好說,不就是一點兒小事嗎,不用這麼大排場吧?”
“大哥是你叫的?你得叫爺爺!孫子,不是要打麼,只管上!”
董明又看了看靳文禮身後的那群人,心裡直喊倒霉。和這群人相比,自己這邊兒就跟鬧著玩似的,自己的手下頂多就是匕、首、菜刀之類的,再看人家手裡的傢伙,馬刀、三棱兒、帶刺兒的、多面兒開刃的,全是專業捅、人的啊!一個個衣服都敞開著,身上清一水兒紋的虎豹龍獅還有鍾馗,這哪是混混,這分明就是一大群亡命徒!自己一個也招惹不起,更何況是這麼多個!
“聽說你自稱董哥?說說和誰混的,既然敢欺負到我弟妹身上,那我沈振山可是誰的面子也不買!認識這個嗎?”沈振山越過靳文禮,走到董明跟前兒將手裡的東西舉了起來。
董明整個人都在哆嗦,沈振山他當然聽說過,手裡十多條人命按理早就該槍斃了,哪知道還會出現在這裡,而且既然沈振山來了,那其他人是什麼來頭就更不用想了,只一個就能玩死自己這邊所有人!想到兒,董明低頭看了眼貼在自己胸、口上的東西,想求饒就是說不出話來。
沈振山手裡拿的是三面刃的棱刀,上面有六道血槽還有倒鉤兒,這東西就是專門兒要人命的,捅、進人身體後,那血槽兒可以加速血液外流的速度,讓人在最短的時間內大量失血,要是情急之下往外拔,那倒鉤兒就能直接挖下一大塊兒肉,到時傷口擴大數倍還是個死!
董明哆嗦了半天心裡終於承受不住了,褲子濕了的同時也跪倒在了地上。
“文禮,就這麼個廢物還用得著叫這麼些人過來?真是太沒意思了,不過既然敢打咱弟妹的主意,我看小懲一下也是必須的,留胳膊還是留腿兒,你一句話!”說話的人語氣挺失望的,葉水清瞄了那人一眼,只見對方臉上橫著一道又寬又長的疤,應該就是沈振山說的老疤了。
“我不是也沒想到嗎,這孫子白天可神氣了,我還以為能帶個百十來號人呢,沒想到就這能耐,我媳婦兒還在這兒呢,不宜有血腥場面,我早就答應我媳婦兒不輕易動粗了。”
靳文禮笑著說完就鬆開了摟著葉水清的手,也到了董明面前,用腳踢了踢他:“孫子,看在我媳婦兒心善的份兒上,今天就不給你留殘疾了。不過呢,挨打是免不了的,還有以後我媳婦兒的書亭要是有半點兒差錯兒,到時候我可不管是天災還人禍,我只放你的血,聽明白沒有?”
董明仍是說不出話,只一個勁兒地點頭,挨頓打就能了事他已經知足了,至少自己四肢還健全,命還在。
靳文禮輕笑一聲,往後退了幾步,又要去拉葉水清,結果手卻被什麼東西給碰了一下兒,下意識地去摸葉水清的衣服兜兒,卻從裡面兒拿出一把小菜刀,於是立即就摟住葉水清大笑起來:“你們看見沒有,我靳文禮的媳婦兒是好欺負的嗎,自己已經私下帶傢伙過來了。怎麼著,媳婦兒,還真想玩兒命啊!”
葉水清臉通紅,沒好氣兒地踢了靳文禮一腳:“你胡說什麼!”
靳文禮笑得開心,拉著葉水清的手往外走:“我不說了,咱們回家,要不一會兒鬼哭狼嚎的晚上該走做惡夢了。哥兒幾個,完事兒只管去喝幾杯,記帳我明天去結!”
“還能便宜你啊,反正也吃不窮你,你小子他媽的摟著老婆熱炕頭兒回家睡覺,咱們還得喝風,保能揍這幾個孫子出出氣了!”
葉不清也想看董明他們被打的場面,趕緊和靳文禮一起回了家。
進了屋,靳文禮問葉水清怎麼和沈振山認識的,葉水清就說了一遍下午的事兒。
“這個沈振山出了名的狠,也是出了名的講義氣,幾次進去都是為了別人自己把罪全認了,他老婆也是因為這個才扔下孩子跑的,那孩子特別自立也懂事兒,別的孩子不和他玩兒,他也不哭不鬧。像沈振山這樣的人是很值得結交的,一旦交上了他可是能為朋友過命,媳婦兒,你可是誤打誤撞認對了人啊。”
“你先別說我,就你帶去的那些人都是怎麼回事兒,看著怪嚇人的,我還不知道你有這麼大的能耐。”
“也都是平時不經意認識的,就是在他們進去的時候幫著照顧家裡唄,開始就是一個哥們兒託付我,後來也不知怎麼的就傳開了,全都找我幫忙,不過我也不是誰都幫,人品好的我才幫一把,其他的也不去理會。”
葉水清聽了點點頭:“那你還不算傻。”
“我當然不傻了,我還能傾家蕩產去幫他們啊。媳婦兒,我今天表現這麼好,你得給我點兒獎勵。”靳文禮說著嘻嘻一笑,手就朝葉水清伸了過去。
葉水清還真是有點害怕和靳文禮在一起,這人精力特別旺盛,一次要將近四十分鐘,自己都有些疼了他才算完事兒,太折磨人了。
“明天不行嗎?”
“明天就兩次。”靳文禮確實不傻。
那不是要了自己的命嗎!
葉水清無奈:“那你不能時間太長。”
“我儘量唄,媳婦兒,你裡面兒可舒服了,我進去就不想出來,你什麼時候能一直都不疼呢?”靳文禮摟住葉水清便不肯撒手。
葉水清好笑地親了親他,這人說話了沒個顧忌。
只是到最後葉水清還是笑不出來了,幾次求饒都沒成功,只能在靳文禮身上又掐又擰的,這他才讓不情不願地退了出來,靳文禮意猶未盡又非讓葉水清親自己、摸自己,折騰半天才肯睡覺。
第二天四點多鐘,又硬按著葉水清瘋了一回,明明被葉水清掐得直咧嘴,卻還是賴在她身、上不下去,到底又鼓搗了近一個小時,氣得葉水清真想罵人。
“你不去出攤兒啦?”葉水清推了推半壓、在自己身上的靳文禮。
“我守著你這麼個寶貝還哪有力氣出攤兒,晚點出也是一樣。媳婦兒,要是你能天天讓我做該多好。”靳文禮將臉埋在葉水清胸、前不願起來。
“你不要命,我還要呢,一身的汗你給我離遠點兒,等會兒起來別忘了把電視機給你爸媽搬過去。”
“那你不看啦?”
“我看不看能怎麼樣,你爸媽那麼大歲數了,享享福不行嗎!”
靳文禮抬起頭笑眯了眼:“等過段時間給你爸媽也買一台。”
“你有錢嗎?”
“我就是說說我的孝心,表達一下兒我的心意,錢不都由你管著嗎,你願意做什麼就做什麼。”靳文禮皮皮地笑道。
葉水清也笑:“等再存些錢的,咱們過日子手裡總不能沒應急的錢。”
兩人說著話就又睡了過去,快七點時才起來。
靳文禮坐在炕上盯著站在大衣櫃前照鏡子的葉水清看,看了半天才想起來一件事:“對了,差點兒忘了說,這個禮拜天兒楊樂請咱們去他家吃飯,說辦完婚禮還沒聚過一次呢。”
“行啊,他身體不好,不方便出來,也應該常去看看他。”
靳文禮站起來從後面環抱著葉水清的腰,親了親她的脖子:“我靳文禮的媳婦兒,是全世界最好的。”
“別捧我了,趕緊出去吃飯,我還要上班兒呢。”
“嗯,那就這麼定了,禮拜天兒去楊樂家,你把李茹也叫上。”
葉水清一聽就停下了腳步:“怎麼還要叫李茹,和她有什麼關係?”
“我也不清楚啊,是楊樂和我提的。”
葉水清聽完便咬著嘴唇皺起了眉頭:李茹也就是在自己結婚那天幫著照看了一會兒楊樂,這位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病公子,可別是起了才子佳人兒的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