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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冠祥方才已經和鍾春蘭說了,這會兒自然也不會避諱葉水清,反正早晚也能知道,於是皺著眉說:“肖月波晚上去咱們家問你和水清的事兒是不是真定下來了,我和你媽就說差不多應該是定了,結果這丫頭當場就哭了,勸也勸不住。剛才他弟弟又跑咱家去了,說他姐在家要割腕自殺,他爸媽想求你過去勸勸!”

    靳文禮聽完人立即就放鬆了下來:“爸,您也太實誠了,要自殺和自殺是一回事兒嗎?我去了有什麼用,我又不能娶她,反倒是更刺激她。”

    “他弟弟說,肖月波指名兒要見你,你好歹過去露個面兒啊!”

    靳文禮回頭看了眼沉默不語的葉水清說:“我去也行,但水清必須和我一起去,水清不去我也不去。”

    葉水清一愣,不知道怎麼矛頭又轉到自己身上來了,鍾春蘭不認倒霉都不行,人家閨女都是談個一年半載的戀愛就順順噹噹地結婚,怎麼輪到自己女兒身上就比台上唱的大戲事兒都多呢!

    “水清啊,不管這事兒是真是假,也不能拿人命開玩笑,讓你大哥和你們一起過去吧。”

    “那行,我聽媽的安排。”葉水清見大哥也從屋裡出來了,知道他是聽到了動靜。  

    聽我的你就不應該和靳文這個混混處對象!鍾春蘭暗地裡瞪了女兒一眼,又看著他們出了大門才心煩意亂地關門進了屋子。

    “一會兒到了后街,我先在外面站著,我怕我跟你進去事情會更難辦。”葉水清出了門就和靳文禮商量。

    靳文禮滿不在乎地哼了一聲兒:“不用,你就和我一起進去!割腕自殺?這是和我學呢,要論割腕這檔子事兒,爺爺我就是她肖月波的祖宗,我倒要瞧瞧她能玩兒出什麼花樣來!”

    ☆、第27章

    葉水清和靳文禮還有自己大哥葉勝強一起去了后街,靳文禮已經將他父親勸了回去,沒讓他跟著過來,三人到了后街還沒走出去多遠就看見前面一戶人家門前圍滿了人,葉水清不用想就知道這肯定是肖月波的家了。

    等到快走近時就隱隱聽見裡頭傳來哭喊聲,葉水清立即就有些怯步了,靳文禮見了則是回身握住了葉水清的手,推開人群硬是拉著她進了肖家的大門。

    “月波,媽的乖女兒,榮權這不是已經去找過靳文禮了,他一會兒就能來,你千萬別做傻事啊,你別嚇媽媽!”王娟邊哭邊勸女兒。  

    “媽!我要見靳文禮,必須馬上就見他,要是他真敢甩了我,您和爸就當白養我了吧,反正也是沒臉活著了!”肖月波穿了件半袖襯衫,手裡拿著塊鋒利的三角形玻璃擱在了自己的手腕子上。

    葉水清站在靳文禮旁邊看著披頭散髮的肖月波,先是掃了眼滿地的碎玻璃,一看就是把鏡子給摔碎了,再聽她大喊大叫不禁有些生氣,只為一個不喜歡自己的男人就連父母的養育之恩都不顧了,肖月波這人怎麼這麼不懂事!

    “月波,文禮來了,你快把玻璃放下吧!”肖金東也是急得直跳腳,他雖然是有兒有女,不過一向對這個長女疼愛有加,溺愛得很,不得不說今天自己女兒能鬧這麼一出也是自己慣出來的,只是心裡是明白了,可事到如今也不能看著女兒真去尋死啊。

    肖月波聽了頓時直起了腰拿眼睛四處搜尋靳文禮,當看到靳文禮真的來了心裡頓時一喜,可隨即也看到了和靳文禮手拉著手的葉水清,立即又變了臉,樣子比剛才更加瘋狂:“誰讓這個不要臉的狐狸精進來咱們家門的,讓她滾!讓她趕緊給我滾!”

    肖家人見肖月波已經喊得快喘不過氣了,又趕緊和靳文禮商量:“文禮,你看月波這麼激動,要不先讓你的這位朋友到外面呆會兒?”  

    靳文禮還沒說話,旁邊的葉勝強已經是生了氣:“當我們愛來你們家呢,水清,走,跟大哥回去!”

    “大哥,你先等等。”

    靳文禮沒鬆開葉水清,又攔住了葉志強,然後才滿不在乎地回過頭笑著說:“肖月波,水清是我未過門兒的媳婦兒,她勸我來我才來的,她走我就走。要說我和你什麼關係都沒有,我不就不明白你尋個死為什麼還非要我來瞧熱鬧呢,這時間也不早了,你要是真想割就快著點兒啊,我們家水清明天還得上班兒呢!媳婦兒,一會兒你把腦袋轉過去,要不又該害怕了。”

    葉水清沒說話,只是瞪了靳文禮一眼,這人到底是來勸解的還是來添亂的?像他這麼說話,肖月波不死都沒處兒跑了!

    果然,肖月波眼睛瞪得大大的,恨恨地盯著靳文禮:“靳文禮,你是存心想逼死我,是不是?好,你不用急,我只問你一句話,要是我現在說你要是不娶我,我立刻就死在你面前,你會不會答應娶我?”

    “你全家都死在我面前,我都不會答應,行了麼?我也問問你,你還有完沒完,我這是倒了什麼霉才遇見你這麼個拎不清的禍害,我還想求求你呢,你要肯放過我,我每天三柱香供奉,你看怎麼樣?”靳文禮變得越發沒個正經,吊兒郎當地氣著肖月波。  

    不過肖月波這回還真沒生氣,反倒是平靜了下來,冷笑一聲:“你一天九柱香都沒用,我死也不會放過你們,我要讓你們這輩子都忘不了,是你們兩個害死我的!”話一說完就閉上眼睛在自己手腕上劃了一下子。

    肖金東、王娟和肖榮權立即沖了上去,哭喊著讓趕緊送醫院。

    葉水清見狀也要衝過去,靳文禮沒讓,而是獨自走到肖月波面前看了看她的傷口,語氣正經起來:“你們不用著急,給她塗點兒藥水就行。肖月波,你這求死的心也不誠啊,就這麼輕輕劃了一下子,頂多就是破點皮兒,你是故意嚇你父母,還是逗我玩兒呢?”

    “靳文禮,你別激我,我現在就死給你看,我看到時姓葉的狐狸精還會不會跟你在一起!”肖月波看著自己冒血的傷口,臉色煞白也是有些嚇著了,但還是蠻橫地推開了自己的家人,又要去撿玻璃。

    “肖月波,我也問你最後一遍,你到底有完沒完?”靳文禮語氣中帶了些許怒意。

    “沒完,怎麼著,你不是不管我嗎!我告訴你,今天晚上沒個結果我就沒完了,瞪著我也沒用,想死就不是能看住的事兒!”肖月波大聲和靳文禮叫囂。  

    “文禮,算阿姨求求你,你就先讓著她些吧,等過後兒我們肯定勸她,啊?”王娟眼看不是事兒,只能哀求靳文禮。

    靳文禮輕笑:“阿姨,您放心,這事兒交給我。”說完便從地上撿起兩塊碎玻璃,將其中一塊遞給了肖月波。

    “拿著,肖月波,我今天就奉陪你到底,你看這樣兒好不好?為了水清不背負你強加在她身上的惡名,也為了以後水清能心安理得地和我在一起,你割一下兒我陪你一下兒,怎麼樣?你不是想死嗎,我給你打個樣兒,你得割深一點兒才行!”

    肖月波傻傻地看著靳文禮說笑一樣地又極其瀟灑地在他自己手腕上也劃了一下,就那下手的姿勢一看也知道比自己不知狠了多少倍,立即就呆愣在了當場,不只是她,在場的所有人都呆住了。

    靳文禮拿著滴血的玻璃,靠近肖月波:“看見沒有,這才是真想死呢,我割完了,你繼續呀。”

    肖月波被靳文禮詭異的樣子嚇住了,隨著靳文禮前進的腳步開始一步步往後退:“你、你別過來,你想幹什麼!”

    “我成全你啊,讓你看看這傷口深不深,你看我這手腕子裡的骨頭都要露出來了。”  

    “啊……!你別過來,我不看,我不看!媽,救救我!”肖月波崩潰了,剛才割的那一下已經讓她很疼了,如今哪還禁得起靳文禮的驚嚇,只能閉上眼搖頭抗拒著他快要遞到自己眼前的手。

    靳文禮在距離肖月波兩三步時停了下來,略彎下腰對著還在大叫的肖月波低聲說道:“你趕緊繼續劃吧,我的血比你多,你肯定比我死得快,到時我去醫院包紮一下兒就行。到時你死了,我就可以徹底放心了,以後我和水清才能好好兒過日子,肖月波,你怎麼還不死呢?”

    “靳文禮,你個王八蛋,你給我滾!我才沒那麼傻,我為你這個混蛋死我才是傻子,我對不起我爸媽把我養這麼大!你等著,我肯定會過得比你好,我一定要讓你後悔你今天的一言一行,也一定要讓葉水清那個狐狸精後悔嫁給你這個一事無成、丟人現眼只會練攤兒的混混!”

    肖月波終於是被靳文禮給氣瘋了,揮舞著手中的碎玻璃聲嘶力竭地喊著。

    葉水清也反應了過來,迅速朝靳文禮跑了過去,拉著他就往外跑:“你還真是有病,你割腕做什麼?趕緊的,去醫院,誰有車麻煩借我一下!”  

    這時街上有好心人回家取了輛自行車借給了葉水清,葉水清二句沒說,只道了聲謝就直接騎上車載著靳文禮,歪歪扭扭地往醫院去了。

    看著妹妹熟練工種似地一氣呵成帶著靳文禮這個大老爺們兒越走越遠,葉勝強知道這兩人是徹底將自己給忘了。

    無奈地笑了笑,今天他算是領教了靳文禮眼都不眨一下就割肉的魄力,倒也真是服了他這種為了和小妹結婚命都不要的勁頭兒,心裡也替父母嘆氣,既然遇上了這麼個無賴,再反對也沒用,不如順其自然吧,自己回去要多勸勸父母才行。

    葉水清和靳文禮到了醫院直接先去了一樓的急診室,當看到坐班兒的是王大夫時,靳文禮的臉當時就垮了,這是什麼樣兒的孽緣哪,三次都遇見他!

    “喲,這不是靳文禮嗎,你是故意挑我在的時候才割腕吧?”王大夫一見葉水清和靳文禮就樂了。

    葉水清哪有王大夫這份開玩笑的心,將靳文禮扔在急診室就跑出去掛號。

    “哪能呢,我瞧著您才奇怪,怎麼白天晚上都能看見您呢?王大夫,看在咱們老相識的份兒上,您可千萬手下留情啊!”

    王大夫鄭重地搖了搖腦袋:“那不可能,我肯定是一次比一次下手重,我想看看你到底知不知道害怕,到底知道不知道什麼叫疼,這回是用什麼東西割的?”  

    靳文禮苦著臉說:“碎鏡子。”

    “那得深層消毒才行,然後打針,今天傷口fèng合就不給你fèng平行針了,換個十字形的,怎麼樣?”

    這還有花樣兒啊?靳文禮看著笑得很是和善的王大夫不由得哆嗦了一下兒。

    等傷口都處理好之後已經快十一點了,葉水清推著車和靳文禮慢慢往回走。

    “你生氣了吧?”靳文禮知道這次自己肯定又惹葉水清不高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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