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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說了。”這種解釋還不如不解釋,喜歡男人又喜歡女人就是不會喜歡自己,說得自己好像中性人一樣,許良琴沒再理吳承龍而是慢慢地朝宋逸航蹭了過去。
“看你這表情,不會是一直以來你都誤解了吳承龍吧?”宋逸航認為自己的直覺應該很準。
許良琴無精打采地點點頭:“是,他從來沒說過自己不喜歡女人。”
“那現在是不是可以和我回去了?”
許良琴又點了點頭:“可以。”她倒不是怪吳承龍,只是需要一段時間適應一下,更主要的是自己太尷尬、太丟人了,去宋逸航那避一避風頭也好。
上樓拿了筆記本電腦和幾件自己要穿的衣服,許良琴和宋逸航一起走了。
不過許良琴還是堅持不用宋逸航接送自己上下班,她每天早起一個小時,先把早飯做好,然後再用電飯煲將晚上的飯預約定時,又列了個營養食譜貼在冰箱上,每天就按照這個食譜做菜。
等這些都做完早餐的熱度正好可以入口,她就去臥室叫宋逸航起來吃,等宋逸航吃完再迅速收拾好碗筷然後出門上班。
宋逸航就這樣天天跟著許良琴早起,之後兩人一前一後地出門,等他晚上回來休息一會兒熱氣騰騰地晚飯又端上了桌,晚飯後兩人一起或看看電視聊聊天、或在書房各自忙自己的事,回到床上還時常試試新花樣兒,他們配合得也越來越默契。再加上許良琴平時對他照顧得無微不至,可以說得上是飯來張口,衣來伸手,宋逸航的日子過得可謂是既舒心又甜蜜。整個人的氣色更勝從前。
“良琴,你是走誰的關係進來的?”上班時坐在許良琴旁邊的同事張一娜小聲問了一句。
許良琴沒想到這個平時就很八卦的女人會這麼直接地問自己這種事,立即為難起來。
“你不用為難,我們這裡很多人都是走關係進來,銷售部經理是我爸老戰友的兒子,你呢?”
許良琴不好表明自己和王中明的關係,只好敷衍地說:“我關係挺遠的,經過兩三個中間介紹人才進來的。”
“那你確實不直系,不過關係,你還是咱們這邊的人。”
“什麼意思?”難不成這裡還明目張胆地分派系嗎。
“那邊那幾個人你看見沒,以趙春萌為首的全是面試應聘進來的,他們總是瞧不起咱們這些有關係的,高材生又怎麼樣,高材生還不是和我這個沒上過大學的人做一樣的工作?再說這工作人品比畢業證書重要!”張一娜邊說還邊往那邊比劃,許良琴看得是心驚肉跳。
其實她覺得趙春萌那些人如果有情緒也是很正常的,這個社會本來就不公平,既然知道了這件事那自己以後多注意就是了,她可不想拉幫結夥地搞人際鬥爭。
張一娜還要再說,許良琴的手機正好響了,於是只好作罷。
“餵?”許良琴看都沒看直接就接了起來,可算是鬆口氣躲開了張一娜。
“喂,是良琴嗎?我是汪新陽的媽媽。”
“阿姨,你好,找我有什麼事?”許良琴很詫異,不知道汪新陽的母親為什麼會給自己打電話。
“良琴啊,新陽住院了,急性胃穿孔,他前天剛做完手術就嚷著還要喝酒,這兩天不知怎麼的又一句話也不說。阿姨只知道新陽平時和你還挺談得來的,你能不能過來勸勸他?”
怎麼會病這麼嚴重!許良琴立即著急起來,但也知道汪新陽肯定還是為了郭夢青才鬧成這樣的。
“阿姨,我正在上班,等下了班我再過去,您把醫院和房間號告訴我就行。”
記好這些信息之後,許良琴又安慰了汪新陽母親幾句才掛了電話。
心事重重地錄著數據,快中午時她又給宋逸航打了電話。
“我送你去。”宋逸航聽完這件事也沒阻止,只說要送許良琴過去。
“不用,我下班直接過去,要不你去醫院接我好了。”許良琴不想讓宋逸航出現在公司附近,但也考慮到他對自己和汪新陽之間的看法,所以想了個折衷的方式。
宋逸航想了想也就同意了。
下了班許良琴打車去了醫院,找到汪新陽所在的病房,剛一進去就看見汪新陽的母親正坐在床邊抹眼淚,汪新陽卻像是睡著了。
放輕腳步走了過去,汪新陽的母親見是許良琴就拉著她一起去了走廊。
“阿姨,新陽是怎麼一回事?”出來之後許良琴才敢大聲說話。
“別提了,這孩子之前說交了個女朋友,長相、家庭條件都是一等的,他每天也是高高興興地,後來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新陽下了班就開始不回家在外面喝酒,我和他爸誰勸也不聽,一喝就是大半宿,你不是還送他回來過一次?前天晚上他突然就肚子疼,疼得都快昏過去了,我和他爸嚇得什麼似的,趕緊打了急救電話,沒想到一檢查竟然是急性胃穿孔,連夜就動了手術。他可好,手術剛醒就還要喝酒,還摔東西,我們老兩口是真沒辦法了,你幫著勸勸他吧,這孩子就是太重感情了才這麼想不開。”
許良琴嘆著氣又走回到病房門口,見汪新陽已經醒了便走了進去。
“新陽,我來看看你,你這病現在什麼也吃不了,我就沒買水果。”許良琴試圖讓氣氛輕鬆一些。
汪新陽苦笑,然後刀口疼得他一縮:“麻煩你了,沒想到我媽會給你打電話。”
“新陽,你一直都是個很開朗、很陽光的人,這次怎麼這麼糊塗,你爸媽都擔心成什麼樣兒了!你自己也遭罪啊!”許良琴看著變得更是瘦弱不堪的汪新陽也有著說不出的心痛。
面對許良琴的責怪,汪新陽只是沉默不語。
“要我給她打電話嗎?”雖然覺得汪新陽不爭氣,但許良琴還是深知他的心意。
汪新陽自然知道許良琴說的是誰,搖了搖頭:“不必了,我私下裡已經給她打過電話了,她說已經和我分手不好再過多來往,讓我保重身體。我問她是不是和宋逸航在一起了,她說沒有,但也不可能再和我有任何發展。良琴,我之前還曾勸過你順著自己的心意來,但如今看來那個宋逸航真不是什麼好人,你還是離他遠些吧,那樣的花花公子不是我們這樣的小老百姓能招惹得起的。”
這回輪到許良琴不說話了,她知道因為郭夢青的事汪新然肯定是記恨宋逸航的,但自己目前對和宋逸航的關係把握得還是不錯的,所以暫時也沒想過其他的。
“當然,我也知道他有讓人很難抗拒的優點,無論是相貌還是物質方面肯定都特別出眾,要不夢青也不會那麼放不開這個人。可是良琴你要知道,那種人的世界和我們是格格不入的,我和夢青在一起的時候也時長有種挫敗感,只要是去見她的朋友我就根本一句話都插不進去,因為不懂也因為思想觀念截然不同。如今,我已經是看明白了,也不會再做傻事,所以我也希望你不要步我的後塵,而且那個宋逸航恐怕比夢青還要絕情!”
見汪新陽已經明白過來,許良琴總算是放了心:“你說的我都明白,你不用擔心我,我不會那麼傻的,我們都要好好珍惜自己的身體,這樣也是對父母負責。時間不早了,我也不耽誤你休息,你好好養病,改天我再來看你。”
“好,在這裡我也是悶得很,你要是能多過來和我聊聊天、解解悶兒,我可是求之不得。幸福會那邊就不要告訴他們了,只說我工作忙要缺席一段時間吧。”
許良琴點頭表示明白,出了病房又和汪新陽的母親道別。
結果剛出醫院大門就看見了宋逸航的車,還好開的是不那麼顯眼的保時捷。
“不是說我給你打電話你再過來,等了很長時間嗎?”許良琴坐進副駕駛轉頭問宋逸航。
宋逸航先是看了看許良琴的臉色,然後才說:“也沒等多長時間,今天事情少忙完我就直接過來了。人怎麼樣了?”
“手術很及時其他的慢慢恢復吧,好在這一病把事情想明白了。汪新陽住院這段時間我想多過來陪他聊聊天,可以嗎?”許良琴直接說出自己的想法,免得以後麻煩。
宋逸航這回倒是很通情達理:“當然可以,病人心裡總是很焦慮的,需要朋友多開導。”
許良琴立即就笑了:“你說的太對了,晚上吃海鮮吧,我看冰箱裡有那麼大的蝦和扇貝。”她決定今天這頓晚餐不按食譜來,做點好的獎勵一下宋逸航。
宋逸航也笑:“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錢包里的卡你拿一張去用。”
“為什麼給我卡啊,我自己有錢。”這個事情可要分清楚,自己別一個不小心和宋逸航變成了包養和被包養的關係,那是很要命的。
“給你錢你還不樂意要?冰箱裡的東西也吃得差不多了,你拿著卡去超市願意買什麼就買什麼,平時的日用品和水電物業費也都是要花錢的,難不成你準備把這些都包下來?還有既然你有了工作,那也應該買幾套比較正式一些的衣服。”
對哦,自己不想占便宜但也不能倒貼,於是拿起宋逸航的錢包從裡面很慎重地選了一張卡,暗自希望裡面的數額別太驚人,不然她上街沒有安全感。
“衣服我自己買,其他的費用你負責。”
“我給你買不行嗎?”
“我們又不是那種關係,不用你給我買。”
“哪種關係?”宋逸航逗許良琴。
“我又沒認你當乾爹,為什麼要你給我買衣服。”
“許良琴,你的思想還能再邪惡一點嗎?”宋逸航想到許良琴有可能會說情侶、情婦就是沒想到她會說自己能她乾爹。
“邪惡嗎?長年寫小說可能思想比較另類了,不好意思啊。”
“這也沒什麼,以後你在床上叫我daddy就好,這樣我總可以給你買衣服了吧。”
自己果然不是國際香蕉的對手,人家本色就帶黃啊,許良琴自認接不下去這種黃、腔,只能不說話了。
宋逸航則是得意地笑著。
又過了兩天,許良琴打算周六再去醫院看看汪新陽,休息日自己還能多陪他說說話。
“天大的好消息!”中午大家正吃著外賣,就見張一娜嚷嚷著跑了進來。
“怎麼了?”有人好奇地問。
“公司要組織我們旅遊去啦,周五下午出發,大糙原吃烤肉去!這次地方遠會去好幾天哦,大家趕緊準備東西吧,對了還有漂流項目,來大姨媽的同事請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