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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典極為困難地把手伸到床頭柜上,動作緩慢將鬧鐘拿了下來,接著把時間往後撥,撥到一點。
“現在才半夜一點,晚安,繼續睡吧。”放回鬧鐘後阿典將棉被拉起來蒙住頭,繼續呼呼大睡。他今天宿醉,頭正痛著,又好像有些感冒,渾身不對勁的他沒空理會這個小子。
之後,阿典一直睡到了中午才起身。
當阿典揉著眼睛走到客廳,竟發覺客廳矮桌子上有著個開封吃到一半的便當,“這麼厲害,還會跑去便利商店買便當。”正當阿典大為驚訝貝貝哪時變聰明他都不知道時,突然聽見廚房傳來嘔吐聲。
那一聲又一聲,嘔得叫阿典也快跟著反胃起來。
阿典感覺不大對勁,連忙拿起便當一聞,發現裡面的飯菜早就酸臭掉了,接著他又看了看製造日期。
“媽啊——”阿典嚇了一跳,這不是他三天前買給貝貝當晚餐的嗎? “我的天——”阿典沖往廚房,發現貝貝正掛在洗碗槽上不停地吐著。
貝貝吐得渾身都是,衣服都髒了,也弄得整個廚房溢滿酸味。
“你沒事吧,怎麼便當壞了也吃,那會吃出人命來的!”阿典連忙撐住雙手鬆開洗碗槽,整個人往下滑的貝貝。當他聞到貝貝身上的異味,自己也都快作嘔了。 阿典挾著貝貝,把貝貝帶往浴室。
他將貝貝丟進大浴缸里,打開熱水,讓蓬蓬頭灑出來的水清洗貝貝身上的污穢,接著他又跑出門外打電話給清潔公司,麻煩對方先派個鐘點傭人過來幫他處理廚房,隨後又趕快回到浴室之內。
貝貝由浴缸里爬起來,水太燙了,他十分難受。
“我拜託你先沖乾淨再出去。”阿典將浴室門鎖了起來。拜託,他這棟房子是百萬裝修耶,這傢伙吐來吐去,弄髒了他可會,心疼的。
阿典將貝貝推回浴缸內,把蓮蓬頭交給他。“自己洗,洗乾淨了再出去。”阿典隨後關上浴缸外的毛玻璃門,站在乾濕分離的換衣間外等著貝貝。
但沒三秒鐘,貝貝就把水龍頭的水給關了。
“搞什麼鬼?”阿典呻吟了一聲,打開玻璃門。
他看著貝貝,貝貝也看著他,他氣得不得了,又開始吼了起來:“你該不會是連洗澡也不會吧!”
貝貝還是看著他,沒有太多情緒的瞼上只有大男孩的純真。
阿典捂著額,實在快受不了了。“媽的,沒聽說收容人,還得幫人洗澡的。”他更想起由貝貝進到他家開始算起,貝貝已經三天沒洗過澡了。
阿典打開蓬蓬頭,繼續讓熱水往貝貝身上沖,但貝貝活像條被燙到的蝦子,由雙人大浴缸內跳了起來,不停往後頭的瓷磚牆上靠。
“幹嘛?”阿典一臉大便地問著。
“不要熱水!”貝貝叫出聲來。
“那你洗冷水好了。”阿典將水調到室溫下的冷水溫度。
但當冰冷的水衝到貝貝身上,貝貝一下子調適不過來,用撲的撲往阿典身上,阿典不慎被撲倒,兩個人就這麼跌滑在地。
“媽的——”阿典吼了聲。“你到底想幹嘛?”
貝貝奮力爬起身來,情急間踩著阿典的身體就走,他打開浴室的門沖了出去,留下倒地不起的阿典,與一支不停灑著冷水的蓮蓬頭。
“給我回來!”阿典快瘋了,躺在浴室瓷磚地板上的他全身濕透,而且被貝貝踩了一腳的肚子和肩膀痛得教他受不了。
他火大了,爬起身來,往外頭衝去,在臥室的床上找到貝貝後,扣住貝貝的手臂將他擒住,然後死拖活拖拖回浴室,接著把貝貝壓倒在浴缸里,扒起貝貝的衣服。
不過這回阿典學乖,他轉開的水龍頭放起溫水,不白痴到用過於極端的水溫,去刺激貝貝。
雖然貝貝仍然掙扎,但阿典整個人壓在貝貝身上,打算跟貝貝拼了。
“你臭得要死。”阿典把沐浴辱整罐倒人水中,一點也不斯文地搓起貝貝衣服下的皮膚來。
放滿溫水的大浴缸剛好容得下兩個人,兩人的激烈掙扎讓水中的淋浴辱開始溶解,水面上起了一堆白色泡沫,貝貝的衣服、長褲和內褲——被阿典拉出水面,丟到浴室地上。 兩個人上演著全武行,貝貝叫著,阿典吼著,浴室里回音極大,吵得不得了。
“你比我臭。”貝貝一拳揮過去,剛好打中阿典的下巴。
“你敢襲警!”阿典眼睛裡的怒焰都快噴出來了,他水面下的膝蓋往前頂住貝貝兩腿之間,伸手抓住貝貝的下顎。“我看你接下來怎麼死!”
阿典以身體壓制住貝貝,接著兩手往下滑伸到貝貝的胳肢窩下,開始奮力搔貝貝的癢。
貝貝受不了,尖叫了起來,他拱起身體貼緊阿典的胸膛,整個人在阿典身下滑來滑去,元法承受被哈癢的他沒辦法使力,還咕嚕咕嚕地喝了浴缸里波動起伏的肥皂水好幾口。
“不要、不要!”貝貝喊著。
“敢打我,你不知道我是警局裡,人稱拷問犯人第一名的紅牌警察嗎?”阿典的手在貝貝身上摸來摸去滑來滑去,專挑貝貝的致命癢點,下手狠辣快,折磨得貝貝要死不活。 過度的掙扎,讓肥皂水濺上了貝貝的眼睛,貝貝趕緊閉起了雙眼,但刺目的疼仍是襲來。“好痛!”貝貝整個臉皺成一團。
阿典這才停下搔癢的動作。“活該!”他說著。
貝貝舉起手揉著眼,想把難以忍受的疼痛揉走,但雙眼卻反而越來越難受。
“把手拿開。”阿典拍開貝貝的手,打開蓮蓬頭,關小了水源,一手緩緩扳開貝貝的眼瞼。“別動,我幫你沖一衝。你千萬別動啊,瞎了我絕對不負責!”
騷動過後,浴室里緩緩靜了下來,阿典的言語也不似方才的激烈,他平穩了的聲音像在哄小孩似地,放輕放柔了音量。
貝貝因為剛剛的強烈反抗而有些累了,他的頭伸在浴缸的邊緣,乖乖地讓阿典幫他清洗眼睛裡頭殘留的肥皂水。
浴缸中,水溫溫暖暖的,白色的泡沫滿浚,包裹著兩人。
阿典太過輕柔了,他的手掌捧著貝貝的臉,過於珍惜的態度讓氣氛顯得些許暖昧。
阿典的膝蓋仍頂在貝貝雙腿之間,兩人並沒有意識到什麼不對,直到阿典沖好了貝貝一個眼睛,又挪蓬蓬頭到另一眼時,他身體的移動使得粗糙的牛仔褲細微而不間斷地摩擦貝貝。加上之前哈癢的刺激,肌膚與肌膚的親昵碰觸,讓貝貝的分身起了變化。
貝貝皺起了眉頭,感覺自己的身體興起了奇怪蘇麻。
“好了。”阿典將蓬蓬頭往後一丟,撲通掉進水裡。“還會痛嗎?”
貝貝張著嘴,皺著眉。
而後阿典也感覺到了膝蓋頂著的貝貝身體,有個東西硬了起來。
阿典的背脊突然地冷了起來。這時候的年輕人是這樣的,輕微的一些碰觸便會使得敏感的生理結構產生變化。
阿典的處境有些尷尬,雖然都是極為自然的現象,雖然都是在正常也不過的情形,但當這樣的情境呈現在喜歡男人比喜歡女人多上更多的他眼前時,他是無法坦然面對的。
貝貝並不習慣這樣的感覺,他懊惱地待在水裡不知如何是好。
“你知道該怎麼弄吧……”阿典小聲問著。
貝貝低著頭,不發一語。
阿典僵了好一會兒,走也不是,留下也不是,看貝貝的樣子也知道貝貝對自己的身體並不了解,這麼突如其來的情況肯定是困擾到貝貝了。 阿典考慮了許久,見貝貝一直沒有抬頭,放棄似地嘆了口氣說:“算了,遇到你算我活該倒楣,警察是當人奶媽的,奶媽把屎把尿都得做,這個不算什麼。”阿典認命地將手往下滑,探進水中,放在貝貝的膝蓋上。 “我警告你,不管我幹什麼,你都不准動,知不知道?”阿典事前叮嚀。“我不是要打你罵你還是欺負你,我等一會兒做的事情,是在幫你解決目前讓你難過得受不了的情形。”
貝貝還是沒有說話,一雙眼睛望著漂浮著白色泡沫的水面。 “好了,你忍耐一下。”阿典將手由貝貝的膝蓋沿著大腿內側慢慢往下滑。“覺得不舒服就喊出來,幾秒鐘就過去了。"他在水中握住貝貝的分身。
貝貝慌張地抬起頭來,驚恐地看著阿典。他的手抵住阿典的胸口,不明白阿典在幹嘛。
“忍耐一下,很快就過去了。”阿典沒有辦法正視貝貝的眼睛,他也低下了頭去。
水面下,阿典的雙手開始緩緩動作,貝貝因恐懼而些微顫抖著,但阿典出奇溫柔的滑動帶來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蘇麻感受,貝貝難過地喘著氣,使不出力來抗拒阿典。
貝貝感覺阿典的手平順而有規律地在他敏感的分身上移動,他能感覺阿典沒有惡意,完全只是想幫助他。
貝貝實在是受不了這樣的感覺,他揚起了下顎,濕了眼眶,不住地喘息著。他的手緊緊地抵著阿典的胸膛,感覺阿典的心跳撲通撲通,也搏動得如同他胸腔里的心臟那樣激烈。
然而幾秒鐘過去了,事情並沒有像阿典所講的那樣結束。一切的感覺仍強烈而迅速地延燒著,只有越來越深,並沒有停止的跡象。
阿典也急了,他加快了水底下的動作。
“不行、不行!”貝貝喘息著,有種暈眩而過於興奮的感覺充斥在血液與細胞中,他眼前一片發黑,耳朵嗡嗡作響著。
最後的衝刺,讓一道暖流she了出來,阿典感到手中貝貝的分身慢慢地疲軟了下來,漸漸地,貝貝的呼吸也恢復了平穩。
只是他們倆人的心臟仍然撲通撲通地跳著,回音似乎就響在浴室里,久久都散不去,聲音好大好大。
阿典垂下了頭,臉紅得發燙。
他活了二十六年,還是第一次幫別人打手槍。這雖然活脫是場鬧劇,不過貝貝的那句“不行不行”就這麼刻進了他的腦海里,讓他揮之不去,差點也跟著起立敬禮。
水就快涼了。他扶起了貝貝,拿起蓬蓬頭再往貝貝身上沖了沖,接著取了條大浴巾幫貝貝隨便擦了擦,便把貝貝趕到外頭去。
“衣服到我柜子里拿。”他對貝貝這麼說,而後關上浴室的門,自己也順便洗了個澡。
在洗澡的期間,他不停地說服自己、催眠自己,方才一切只是發好心做善事,他完全沒有趁機占貝貝便宜的想法。
只是當他又想超貝貝在他耳邊喘息著說:“不行不行!”他的耳根子馬上就又紅了起來,握著蓬蓬頭的手掌也回憶起方才的觸感。 “媽的——”阿典一邊洗澡一邊罵。“幹嘛不長得醜一點,長那麼帥很容易引人衝動的。”但想及剛剛那種場面,沒有水到渠成順便吃了那片旺旺仙貝,阿典覺得自己的忍耐力可真還是有夠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