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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用的,僅是上品靈器。但畢竟錢羅怎麼說,也是一個金丹修士。對方自然不敢有絲毫大意,急忙召喚出寶盾應對。
雙方的築基期修士,就沒有那麼多講究了。直接一擁而上,各自祭出靈器,施展法術,五顏六色的光華,頓時你來我往的絞殺成一團。雷動看在眼裡,他第一時間,就先行召喚出了暴擊鬼將。此時的鬼將,身材高達丈許,魁梧而霸氣非凡。手掣魂刀,身形猶似一道黑色煙霧般,極速掠過,揮向了一名築基中期的女修士。
那女修士花容頓時失色,身前浮現出一面花紋繁複的靈盾,顯然應該不是什麼凡品。然而,此時的暴擊鬼將,那已經凝若實質的魂體,卻是陡然間變得猩紅一片,與此同時,魂刀夾雜著一道黑光,硬生生的直砍中了女修士的靈盾。
呯~鬼將級的力量,外加嗜血術,幽靈一擊。幾相結合下,一刀,僅僅是一刀。便直接破開那女修士的靈盾,碎片四下飛掠之即。魂刀已經划過了她胸膛,直接將她一刀斬成兩截,鮮血淋漓噴灑。那女修士的生魂驚恐萬分的鑽出來時,卻是被雷動的法訣一掐,一枚封魂球投射過去,直接將她吸收封印在其中。
「鬼將~」金丹修士,臉色大變的驚呼了起來:「這怎麼可能。」這一下子,他便已經意識到。如今的自己,處在了非常危險的境地。難怪,一個還在用靈器的金丹修士,敢叫動手兩字。分明是早就有所預謀,扮豬吃老虎。那個使用鬼將的修士,難不成,也是個金丹修士?只是用某種秘術或者秘藥,讓人無法偵測出他真實的修為?
既然這是個陷阱,那麼,對方肯定有把握吃掉自己才對。金丹修士,一下子荒神了起來。原本他的實力,要在錢羅之上,但是這一荒神,又是處在後手之中。使得他已經無心戀戰,決定走為上策。修士,因為有著無盡大道誘惑,哪怕是最低階的修士,心中都會藏著一個抹之不去的長生夢。只是,那個夢或淺或深而已。然而,資質越好,修為越高者,這個夢想便會格外熾熱。
因為有長生的可能性,以至於使得修士們,都格外惜命。尤其是這種好不容易靠著努力也罷,種種機緣也好,一路慢慢走到今天這一步的金丹修士,格外的重視自己性命。至於這些築基期修士,不過都是可以隨時拋棄的棄子而已。
祭出一道靈光四溢的環形法寶,逼退了錢羅。那修士,化作了一道紅霧赤光,也不往飛舟而去,直接向空曠的海域飛行。他有著強烈的信心,憑著他的遁術,絕對能逃脫出去。
對方的幾個築基期修士,也是被嚇破了魂。怎麼打著打著,對方又出現了一個金丹級修士?還馭使了一頭鬼將?一下子就爆到了其中一個。絕望恐懼的心理,一下子蔓延了起來。若是說,六七個築基修士如果聯手起來,擺開陣勢,也許能消滅一隻鬼將。但是,對方也有四個修士呢,其中一個,應該是「金丹」。在絕大多數人眼裡,能夠馭使鬼將者,莫不都是金丹修士。
有時候,士氣一弱。往往就會遭到潰敗,無心戀戰,又怎麼可能打得贏?
雷動也是反應極快,知道錢羅追不上那金丹修士的。便立即傳音道:「執行第二套計劃。」話音剛落,雷動周身便張揚起一片黑霧。黑霧裹住了看似強壯,實際卻很輕的鬼將。那對誇張而龐大的修羅之翼,驀然出現在了他的後背上,重重一扇,整個人便化作一條黑線,直接從眾人面前消失。
第二套計劃,便是錢羅幫忙消滅築基。然後前去協助追擊的雷動。很自然而然的,雷動早就想過對方有可能甫一交戰,便開始逃跑。因為大多數金丹期修士,都怕死的很。越是長生者,越是成就高者,就越容易恐懼死亡。
雷動疾若閃電般,幾乎是在瞬間,便出現在了那金丹修士的前面。高高揚起的翅膀,以及幽黑猙獰的戰甲,雖然身上顯露的修為氣息,應該只有築基期八層的樣子。但是,那金丹修士,從雷動冷漠的表情,帥酷的造型,以及側立在他身後的鬼將,使得他的遁光被截下後,心也一下子沉了起來。誰逃跑,不用最快的速度?他剛才已經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在逃逸了。卻是被對方,僅僅一瞬便追上。而且,他似乎是撕破空間而來的。
對於能撕破空間的大拿,那金丹修士想想,都簡直要崩潰。這不是元嬰期修士,才能勉強做到的嗎?難不成……他的臉色,面若死灰,陰晴不定,聲音有些顫抖道:「前輩,不知道晚輩何處得罪了前輩?還請前輩開恩。」心中暗忖,估計也只有元嬰期修士,才能瞞得過他的神念偵查,卻又給他僅有築基期八層的錯覺。
雷動微微一愣,心中直有些好笑。這輩子自己還是第一次,被一個金丹期修士如此的低聲下氣叫著前輩。力量的感覺,高高在上的感覺,還有那生殺大權的感覺,果然不錯。不過,此時卻不是享受這種事情的時候,裝模作樣一番,卻是免不了的,單腿微屈,凌空虛站著,身形上下一高一低,以微妙的節奏起伏著。背負著雙手,冷漠道:「本尊在那艘飛舟上,你竟敢動什麼歪腦筋,簡直是在找死。」原本雷動的計劃,是靠自己的雙翅,以及鬼將糾纏住這位金丹修士。
但是此時看來,他既然已經錯認了自己是元嬰修士。索性用言語欺騙,拖住他一下也是好的,省點兒氣力。還有,畢竟獨自面對一個金丹修士,也不見得就件百分百安全的事情。說到怕死,珍惜生命,雷動比任何人都要怕死,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