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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說的是實話,她真的不知道那上面有毒,也不是真的想害死軒少爺。那小青明明跟她說,小狗身上只有讓人過敏虛弱的藥,頂多受一些苦頭,並不是害死人。
歐陽墨見和供詞上面一樣,頷首道:“你所說的和供詞一致,先到一邊,待會本官自有定奪!”
“罪犯小青何在?是何人?”歐陽墨大聲問道,掃視下面的十幾個下跪的罪犯。
“大人饒命!”小青匍匐跪地,“奴婢是繼王妃于氏身邊雲嬤嬤的乾女兒,那小狗確是奴婢抱過去的,但云嬤嬤說了,那狗身上只有讓人身上起疙瘩的藥粉,十天半個月就會好了,根本就不會要人命,奴婢真的不知道那狗身上有劇毒啊。”
歐陽墨再次看了供詞,和小青說的一致,道:“你說的可供詞一致,只承認狗是你抱過去的……”
之後歐陽墨又問道雲嬤嬤。
這次於老太爺認出雲嬤嬤了,這是髮妻給女兒選的陪嫁。這雲嬤嬤的女兒,女婿,都在府里做事。想到這,於老太爺冷聲道:“我女兒王妃的位子做的好好的,為何要害杜軒?定是有人指使她們這麼做的!”
於老太爺,於世南,大徐氏的眼神都定在雲嬤嬤身上,希望剛才的話,可以警醒雲嬤嬤。
雲嬤嬤瑟縮幾下,不敢抬頭,趴在地上,鼓起勇氣說道:“回大人,罪犯雲氏,是繼王妃于氏身邊的心腹嬤嬤。那狗身上的藥,是王妃讓我下的,奴婢也不知道是劇毒,更不知道叫什麼名字,只讓我把藥弄在小狗身上,告訴小青,說這過敏的藥,並不是要人命的。”
小青猛地抬頭,瞪著雲嬤嬤道:“你這個老虔婆,我那麼孝順你,你居然害我,你這個老虔婆,不得好死……”
“啪啪!”歐陽墨再次拍了幾下驚堂木,大聲道:“罪犯休得喧譁!”
小青嚇得不敢多嘴,雖然她也經手了,但畢竟不知情,或許不用處死。不過萬一在堂上喧譁,罪加一等,後悔不及啊!
只是雲嬤嬤的話音剛落,於老太爺身子一軟,倚在椅背上,指著雲嬤嬤罵道:“王妃根本就不會讓你這麼做,說,是誰指使你的?是不是廣陵王?”
雲嬤嬤趴在地上,道:“大人饒命啊,大人饒命啊,都是王妃放奴婢下毒的!”
“啪啪啪!”歐陽墨轉頭看向於老太爺,“於大人,還請您照顧好於老大人,您知道,這是公堂,可不能公然威脅證人啊!”
於世南一聽這話,一口老血憋在胸口。
於老太爺見所有人證和物證全部指向繼王妃于氏,事情不妙,想了一會兒,道:“這些都是廣陵王那邊帶過來的人,或許偏頗,老夫請求大人讓王妃上堂!”
歐陽墨為難,道:“繼王妃,怒火攻心,不良與行,若是讓人抬過來,有失體統!”
廣陵王杜嘯,擺擺手道:“既然於老太爺要求,本王就讓你心服口服,別為了袒護你那毒婦女兒,就污衊本王做假證!帶于氏上來!”
于氏被抬上來,神情激動,看到地上跪下的那些人,頓時大罵:“你們這幫人陷害我,本王妃是清白的,都是你們冤枉我……”
之前于氏是不能講話的,但廣陵王讓人給于氏刺穴位,可以讓于氏出口講話半個月。有了這半個月,什麼事情都結束了!
“啪啪!”歐陽墨最是厭煩有人在公堂上喧譁,“于氏,你說你是冤枉,那本官問你,你可有給云云氏一包藥,一隻狗,讓雲氏把藥下在這是狗身上?”
第四百七十章 死不承認
一直被打死的小狗,被放在一個托盤上。
繼王妃于氏看到那隻被打死的灰白相間小狗,頓時嚇了瑟縮一下,指著雲嬤嬤,道:“我從來就沒有給你小狗和毒藥,你……你這個背主的奴才,我定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繼王妃于氏還想繼續威脅雲嬤嬤,讓她趕緊翻供,她也好趁此翻身!
可雲嬤嬤等人就像被下了降頭一樣,根本聽不進威脅。
雲嬤嬤見繼王妃于氏如此,不敢抬頭,但想到之前廣陵王的許諾,硬著頭皮道:“王妃,奴婢命賤,死不足惜。該認的罪,老奴認罪,可不該認的罪,老奴是不會認的。那小狗是你給我的已經沒法證明,可那藥粉的確是你給老奴的。”
歐陽墨看向繼王妃于氏,道:“王妃,您真的沒見過這是小狗?”
繼王妃于氏連忙搖頭道:“從沒有見過!”反正她死不承認,別人還能硬讓她認。
於老太爺聽到這,也猜到了女兒採取絕不認罪的態度,上前說道:“我女兒根本就沒有見過這隻小狗,又怎麼會在這條狗身上下毒暗害杜軒呢!都是這個吃裡扒外的罪奴,居然陷害主子,還請大人查出背後指使之人,換我們於家一個公道。”
此時此刻,最適合倒打一耙!
歐陽墨見狀,有心想要今天就到此為止,拖到明天再說,他也好有空去宮裡跟陛下匯報啊!
就在這時,廣陵王懶洋洋道:“呵呵,人家招認了,你們偏說人家無賴你。于氏說她沒見過小狗。雲嬤嬤說這小狗是于氏給她的。現在小狗死了,即使是活著,也不能說話,不過在場有個人對這隻小狗很熟悉。”
廣陵王說完這話,眼神盯著大徐氏!
大徐氏被廣陵王的眼神嚇得亂了方寸,連忙後退兩步擺手道:“不是我,不是我。我從來沒送小狗給王妃!”
大徐氏的話音剛落。所有人的眼神都落在大徐氏身上。
繼王妃于氏暗罵,這個蠢貨,人家還沒說呢。她倒先承認了。早知道,絕對不用大徐氏這個法子。現在不光被人抓了現行,臉心腹之人都供出她了。
繼王妃于氏比誰都後悔做了這件事請,其實只不過是杜軒的一句氣話。讓她受不了。
那日,杜軒在花園裡玩。撞在了正在賞花的繼王妃于氏身上。
原本繼王妃于氏不喜這些和她沒有血緣關係的人,但因為父親交代,她不能擅自傷害廣陵王府的人,所以她即使很厭煩這些人。但也沒有動手。
杜軒被撞倒在地上,自然有丫鬟扶起來。
可就在她轉身離開,眼不見心不煩的時候。這個杜軒,居然肚子她的後背做鬼臉。嘴裡還叫囂著:“老巫婆,老巫婆,老巫婆……”
繼王妃于氏猛地轉身,兩眼瞪著杜軒。這王府里一個沒斷奶的孩子,都能在背後罵她,于氏心裡氣不過,就想著杜軒一個教訓。
杜軒卻對著她做鬼臉,嘻嘻哈哈跑走了。
“老巫婆,老巫婆……”繼王妃于氏氣得撕碎了帕子,折斷了指甲,這個臭小子,既然你爹娘不管你,那我就貼你爹娘管管你。
正好繼王妃于氏知道杜軒喜歡小狗,那就讓人在狗身上下點能夠讓人過敏,身體虛弱的藥粉就好。她給雲嬤嬤的,也的確是這種藥,根本死不了人。
杜軒中毒的慘相,繼王妃于氏也看過,絕對不是她下的毒。
歐陽墨聽到大徐氏的話,一拍驚堂木道:“於夫人,你是否認識這隻小狗?”
“不認識,根本就不認識!”大徐氏反駁道,若是認下了,她就成為於家的罪人了。
“把人帶上來吧!”廣陵王對恆八說道,不承認是吧,後面還有證人!
恆八帶著一個大約四十多歲的黝黑瘦削男子,走了進來。
看到來人,大徐氏頭皮發麻,這鄧三怎麼被廣陵王找出來了?
“來著何人?”歐陽墨問道。
男子跪在地上,磕頭道:“小人鄧三,是於家在京郊莊子上的養狗人。”
歐陽墨一愣,問道:“鄧三,你是於家人?”
鄧三點頭道:“小人是三年前賣到於家的,負責養狗。”
大徐氏怒斥道:“既然是我於家人,怎麼會落到廣陵王的手裡?你也是一個吃裡扒外的人!”先把髒水往廣陵王身上潑,跟繼王妃于氏的方法一樣,轉移眾人的注意力!
鄧三嚇了一跳,低著頭。
“啪啪!”歐陽墨拍了幾下驚堂木,“於夫人,莫要喧譁,擾亂公堂!”
大徐氏還想反駁,但被繼王妃于氏使了眼色制止住了。
“鄧三,你可認識那隻小狗?”歐陽墨問道,指著一邊的托盤上。
鄧三點頭道:“認識,這是半個月前,夫人從莊子上調走的。當時夫人覺得奴才養得好,還上次小人一個三兩重的銀錁子呢!只是當時夫人很喜歡這隻小狗,不知道這隻狗,怎麼就死了呢?”說完鄧三從身上拿出一個蘋果形狀的銀錁子,戰戰兢兢。
歐陽墨看向大徐氏,道:“於夫人,你有何話說?”
繼王妃于氏怒道:“於家的銀錁子,一年打賞出去很多,誰知道這鄧三是如何得到的。這鄧三都是廣陵王找來陷害我們的。”
“是,是!”大徐氏附和道,“我從來沒給這人銀錁子,我們不認識這些人,也不是沒見過狗!”
歐陽墨一聽了,心裡暗喜,不承認好了,他就可以光明正大拖延時間了。
廣陵王冷笑,道:“本王提供這麼多證據,都被這些人直接以沒有做,不知道予以否定,但又沒有證據反駁,本王可不服!”
歐陽墨擦擦腦門上的汗,道:“本官自會公斷!”
於老太爺見局面焦灼,心裡大定,哼,不承認,你廣陵王可以讓那些人屈打成招,但絕對不能對他們用刑!
歐陽墨現在騎虎難下,看向廣陵王,看他還有別的證據沒,若是沒有,他就選擇改日再審。這些證據,他要派人去審核。
第五百七十一章 休書
廣陵王的個子高,站起來之後,掃視眾人,頗有幾分一覽眾山小的氣派!
“但願這個人出來之後,你們不要再不承認了。”廣陵王冷聲道,看向恆八,“帶進來吧!”
小于氏迷迷糊糊,被弄醒了之後,眼前看到一直灰白斑點小狗,頓時嚇了一跳道:“娘親的小狗怎麼死了啊?是哪個喪心病狂的,打死了這個可愛的小狗!”
“閉嘴!”大徐氏,繼王妃于氏同時呵斥小于氏。
小于氏嚇了一跳,這才看清楚周圍的情況,居然是在公堂之上,但她根本不知道這些情況,訥訥說道:“姑祖母,娘親,為了一隻狗,你們也太興師動眾了吧!”
大徐氏想要看著小于氏的話,但卻慢了幾步。
廣陵王冷笑道:“現在你們該承認那隻狗是你們到了吧!歐陽大人,這些人之前不承認狗,但此人是她們的女兒,侄女,總該可以承認了吧。”
這一次,於老太爺,於世南,以及大徐氏,繼王妃于氏紛紛無語地看著小于氏,這一次她們沒有辦法眾目睽睽之下反駁。
歐陽墨憨厚道:“記下這個要點,作為證供!所有人相關證人收監,本官調查清楚之後,再次升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