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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瑞撓撓頭,面有難色道:“沒什麼!”
“哼哼,你這樣能瞞得過誰啊!不就是擔心跟七妹的婚事嘛!”陳橋當初不敢跟楊桃花表白提親,也是這個樣子,整日愁眉苦臉,心情忐忑。
見陳橋這麼說,李瑞訕訕笑笑。道:“是啊,我覺得我配不上七妹!”
“那你就準備放棄?”陳橋問道,似笑非笑。
李瑞梗著脖子,反駁道:“當然不會放棄!我喜歡七妹,我這輩子只娶七妹!”他李瑞就是個倔脾氣,自己認定的人,絕對不會放棄。之前的失落只是暫時的。
“既然如此堅定。你幹嘛還患得患失的?”陳橋問道,李瑞這小子挺有趣的。
“我是怕岳父岳母看不上我。”李瑞苦笑道,撓撓頭。沒有半分頭緒。
“看不上你,當初就不會答應定親。你要是覺得自己配不上七妹,那你就好好努力,做一個配得上七妹的男人不就行了!”陳橋笑道。小屁孩鑽牛角尖的樣子,特別逗。
李瑞重重點頭道:“對。我要努力,做一個配得上七妹的人,可……可我讀書不行啊?”
“你不試試怎麼知道!其實也不是只有讀書可以,反正你盡力吧。你要是再不自信。當這次事情過後,好好問七妹,別再這裡愁眉苦臉。讓別人看到會笑話你的。”陳橋勸解道,“好了。已經做好飯了,走,回去吃飯。”
經過陳橋的勸解,李瑞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對,現在年紀不算大,他還有兩年時間,好好讀書,爭取在娶七妹之前,考上個秀才。若是兩年之內考不上,他就經商,給七妹賺多多的錢花。隨便花,花不完!
山腳下的爭鬥,並沒有影響到桃花谷和神秘山谷裡面,所以躲在這裡的人非常安全。
與此同時,晉武帝得到太醫們驗證的消息,藥酒的確有大用,故而晉武帝立即命令兵部統計全國上下軍營需要多少藥酒,統一由戶部撥款購買。這項旨意以及杜大山的身世,獎賞一一同發往西北大營。六百里加急,在七天時間內就到了霍大將軍的手裡。
此時廣陵王距離晉縣還有兩天的路程,而杜大山跟李川,熊津兩人運送五千壇藥酒,還在前往西北的半路上。
路程很遠,快馬加鞭需要半個月,現在馬車牛車運輸藥酒,短則一個半月,長則兩個月。
杜大山沒到西北,霍大將軍接到了皇帝的旨意,愣是驚訝地半天沒說出話!
藥酒得到肯定,在霍大將軍意料之內;他和吳將軍,杜大山,以及王醫官等人得到嘉獎,這也是在意料之內。可看到第三道聖旨,霍大將軍傻眼了,事情太出人意料了!
廣陵王?杜大山?
廣陵王居然是杜大山的親爹?杜大山居然是廣陵王三十多年前失蹤的兒子?
霍大將軍摸了幾根鬍子,用力一拽,“哎呦”,真疼,不是做夢,這是真的。
霍大將軍又把聖旨看了一遍,腦子裡閃現出廣陵王和杜大山的面容,撇開廣陵王身上的那股妖孽感,這杜大山和廣陵王的確有幾分相像。
霍大將軍專門叫來傳達聖旨的周太監,頗有幾分客氣問道:“周公公,能否跟本將說說這廣陵王的事情?”聖旨里雖然寫了,但就那短短几句話,霍大將軍還想了解更多一些。
周公公雖然是陛下信任的內侍,在別的地方,或許他還能擺擺架子,可在霍大將軍面前,半點不敢擺架子,連忙躬身行禮,回答道:“回大將軍,廣陵王來京城,請求冊封那失蹤多年的兒子為世子,現在京城都在談論廣陵王及其世子。奴婢還聽說,那世子在西北大營從軍,就在霍大將軍營里當差!”
霍大將軍算算時間,這杜大山上次回去之後,應該沒有跟他說假話,應該就是這次回去之後,廣陵王才找到他的。
“多謝周公公。”霍大將軍感謝道,“那廣陵王是不是在京城啊?”
霍大將軍對廣陵王比對杜大山更好奇,想當年,他也是跟在廣陵王身後混的。廣陵王隱退之後,他才逐漸掌握兵權。他對廣陵王的感情,十分矛盾。即佩服廣陵王的才能,但又擔心廣陵王出山了,是不是就沒他什麼事兒了!
周公公回答:“廣陵王隨著陛下的聖旨一起去世子的家鄉,不在京城,而且廣陵王認了兒子之後,就會帶人回廣陵府,兩年後再去京城。”
“這是為何?”霍大將軍詫異,按理說,廣陵王一家應該去京城謝恩啊!
周公公斟酌此舉,最後小聲道:“那廣陵王世子出身鄉野行伍,家裡的妻小也都在鄉村長大,勤勞樸實,相對應的,就不懂世家大族的禮數和規矩。廣陵王特地跟太后求了幾個禮數周全的嬤嬤,教導世子以及世子的家眷,故而陛下才同意廣陵王兩年後帶人進京。”
第三百一十八章 客棧中再遇刺殺
聽到這裡,霍大將軍了解大概,再次感謝周公公。
送走周公公走後,霍大將軍感慨萬分,第一次見杜大山的時候,杜大山是火頭營的人,擅長燉肉,大大提高了西北大營的伙食水平,給了升了把總。
第二次見到杜大山的時候,則是杜大山上次帶著藥酒過來,沒成想等到不久之後,再見到杜大山,那杜大山就是廣陵王世子了!他見了,都得給廣陵王世子行禮。
真是世事無常,杜大山的身世轉變很快啊!
霍大將軍收好聖旨,等到杜大山回來之後,再給杜大山嘉獎升官。因為有了廣陵王這個父親,獎賞地力度要適當提高一些。
吳將軍在軍營里,不費吹灰之力,升了兩級,整天高興地見牙不見眼,樂呵呵的。因為藥酒的廣泛運用,傷兵們可以得到及時有效的救治,救活了上千個人。雖然購買藥酒,需要額外出錢,各種藥材用得少了,更加划算。
跟杜大山相熟的人,紛紛為杜大山高興,不過更多的人則是羨慕嫉妒。
西北大營,因為皇帝的聖旨和杜大山的藥酒,熱鬧一番。只是外面下著大雪,除了崗哨,大部分的人都躲在營帳里,吃著燉肉和大餅,討論者杜大山的功勞,以及升遷的速度。
且說那杜大山帶著恆七一行人,以及李川和熊津眾位兵士,沿途護送這些藥酒趕往西北。走到路,就路上就下了厚厚的積雪。
杜大山搓搓手,跺跺腳,問李川道:“咱們離西北還有多遠啊?”
“咱們才走了三分之二的路程,還有三分之一!”李川沉聲回答。“現在天氣冷,我們是否繼續前進啊?”
杜大山想想道:“去問問車馬行的吳師傅,還能繼續走嗎?”
“是!”李川應下。
杜大山最為最高領導,也跟了過去。
吳師傅看看天,笑道:“杜大人,莫要著急。這是下雪,不是下雨。只要在軲轆上幫上鐵鏈子。路上就不會太滑。我們趕路啊,最怕的就是下雨。暴雨還好說下一陣就完事兒了,就怕下雨下得時間長。雨水都浸到泥土裡,到處泥濘,馬車要是陷下去,那就只能先把貨物卸下來才能把車子拉出來。特別麻煩。”
這吳師傅趕路經驗很足,但有個毛病。是個話嘮,逮著人就能說個不停。
“既然能趕路,那咱們繼續冒雪趕路!”杜大山沉聲說道,轉身離開。若是不趕緊走,很有可能被這吳師傅抓住繼續嘮嗑。
路上很冷,杜大山每天都讓人煮了羊肉湯放上辣椒。吃著麵疙瘩或者米飯,特別暖和。伙食費不夠。杜大山自己掏腰包,反正也花不了多少錢!別小看這點吃的,大冷天吃著熱湯熱水,身體暖和,卻換來了士兵們的擁護。
在一日晚上休整的時候,有十幾個刺客追到了杜大山。
恆七這段時間,跟在杜大山身邊,每天都提心弔膽,精神高度緊張,防範刺客。當年恆六哥哥保護住世子,他也能。
夜黑風高的深夜裡,只有少部分人守夜,其他人驛站里休息。
三個身影輕手輕腳來到杜大山的房門前,其中一人拿出一個竹管往裡吹迷煙,但在裡面被恆七用手堵住了,那股煙霧被那黑衣人自己聞到了,身體一軟,噗通一聲摔倒在地。
“不好!”另外兩個黑衣人,對方顯然是有防備。
恆七從那人身後走廊頂上下來,冷聲道:“既然來了,那就別走了!”
走廊的另一頭,也過來幾個人,團團圍住這兩個黑衣人,另一個已經被自己迷暈了。
乒桌球乓的打鬥聲,吵醒了已經睡著的人。連睡得香甜的杜大山,也被吵醒了,穿上衣服走了出來。
“這是怎麼了?”杜大山問道。
“世子,你進屋,有刺客。”恆七提醒說道,攔在杜大山身前。
杜大山滿頭黑線,這認了一個便宜美人王爺爹,好處沒有得到,倒是被追殺,就有兩次!
杜大山知道自己的功夫很差勁,老實呆著,不給人拖後腿了。杜大山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最主要的,他覺得自己上有老下有小,一定要保住性命,否則剩下孤兒寡母太可憐。他不能意氣用事,丟了自己的小命。
杜大山很慫,但保命最重要!
大約一刻鐘之後,進來的幾個刺客全部都死了,有被殺死的,有被毒死的。
杜大山這才從屋子裡出來,問道:“都死了?沒有活口?”
恆七拎著一個黑衣人過來,道:“這有一個迷暈了!”
杜大山微微皺眉,道:“七叔,待下去好好問問,誰派來的?”
“是!”恆七應道,帶人下去。
經過一夜嚴刑拷打,迷暈的黑衣人雖然招了,他們是刺客,但說了收了十萬兩銀票,但卻不知道是誰僱傭他們!
“那怎麼就查不到了?”杜大山訝然,“不找出來主謀,以後人家花點錢,照樣可以找刺客刺殺我,不能一勞永逸啊!”
恆七雖然猜到這些刺客雖然廣陵王妃派來的,但找不到證據,的確很棘手。
“應該王妃找人刺殺你!”恆七沉聲道,杜大山雖然沒有王爺的威壓,但黑著臉,也有主子年輕時的神韻。
杜大山一聽,苦笑道:“就知道是這樣!上次咱們把人交給王爺,王爺怎麼跟你說的?”
恆七是知道廣陵王的計劃,但不方便當著眾人說,而且走到杜大山身邊,輕聲在他耳邊說道:“王爺現在已經對於家的人下手了!”
繼王妃于氏暫時動不得,但她敢找人刺殺世子,那麼王爺當然要拿於家人開刀,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杜大山一愣,點點頭道:“我知道了!”
恆七讓人看管好這個刺客,以後或許還能用得上。
就在杜大山遇刺的同時,在嶺南做知州的於家二爺於世祥,出去巡視的時候,突然從馬上摔下來,當場摔得半身不遂。雖然沒死,但這輩子別想站起來了。
這於家二爺於世祥正是於家最有為的青年之一,他半身不遂,定然會給於家帶來巨大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