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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孫臨文這條潛伏在草叢裡的蠍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跳起來咬人一嘴。
白小鼠看著突然出現在面前的水果,抱怨的看眼吳一劍盤子裡的主食:「換一下。」
吳一劍不贊同的搖頭,把剩下的水果和青菜也撥到小鼠的盤子裡:「多吃點,對身體好。」
慕容尊不經意的瞥見,突然站起來退了出去,憋悶在胸口裡的氣堵在他心裡不舒服,想到和看到是兩個問題,不管是見多少次都做不來淡定從容。
慕容尊走在熱鬧之外,靠在涼亭的柱子上平穩自己亂了的心率,或許……不看到會更好吧。
慕容尊拿出絲絹擦擦冒汗的手心,面對著牆外的幽靜心思也在一點一滴的平穩,就在他覺的能接受回身時,一個小聲音吸引了他的注意……
白怨恨背著手眼裡噙著閃閃的淚花:「爹爹,我要找爹爹。」臉色的巴掌印還沒有消腫,不舒服的白怨恨因為身體不適有些難伺候:「我要爹爹。」
小宮女著急的勸著:「小皇子,吳主正在裡面跟很多很多厲害的伯伯說話,皇子不能進去。」
白怨恨能理解的話語不多,很厲害有多厲害:「找爹爹,我要找爹爹。」白怨恨不敢大聲哭,委屈的在一旁扭捏著不讓宮女抱他回去,此刻的白怨恨,只是單純的想見吳一劍。
慕容尊遠遠的走來,看著背著手不讓宮女牽的小傢伙,心裡頓時很暖很暖,眼神也多了一絲溫柔,酷似他母親的樣子十分可愛,如今更添了一份委屈的可憐,讓人分外憐愛。
宮女見有人過來,急忙俯身行禮:「奴婢參見慕容少主,少主千歲,打擾了少主興致,奴婢這就帶小主子離……」
慕容尊制止了她的話:「不用了,難得他想在這裡玩。」慕容尊蹲下身與白怨恨齊平,面對自己的兒子,慕容尊說不出的惋惜,看著他臉上的傷痕更是心疼:「你爹爹在裡面忙,一會他就出來了。」
白怨恨看了他一會,確定沒見過後轉向宮女繼續磨:「我要爹爹,現在就要爹爹。」
慕容尊和藹的笑笑,伸出手想觸碰他受傷的臉頰,被白怨恨快一步閃開,慕容尊尷尬的收回手,心裡不是滋味:「我陪你玩好嗎?」慕容尊伸出手。
小宮女驚嚇的不敢出聲,祈禱小主子趕緊回去,千萬別在闖出什麼禍端。
白怨恨撇開頭,他怎麼可能對一個陌生人敢興趣,所謂的父子血濃於水純屬天方夜潭。
慕容尊看著他拒絕後撇開頭的動作,面色突然嚴厲了一分:「你知道你的行為很不禮貌嗎?」身為白國皇子難道沒人教他該有的待人之道,例如,對友善的行為要說謝謝,別人贈與的東西即便不想要也要接過去表示禮貌。
這裡可是十國聚首,每一個經過怨恨身邊的人都是不可預知的財富或者會成為兩國交戰的藉口,吳一劍既然把他帶來就有義務教好了再出來,否則就別讓他踏入驛館半步!
慕容尊臉色不善的看向宮女:「是誰讓小皇子出來,你們是怎麼照顧皇子的!」
小宮女嚇的立即跪下,怯怯的道:「是小皇子自己要跑出來,奴婢就是想攔也攔不住!」
慕容尊臉色更加難看,荒謬!看不住一個兩歲的皇子!白國的人都死了嗎!教習宮女呢!這個時候強壓也要把他壓在驛館!教習宮女不不跟著嚴重失職!
白怨恨晃著宮女的手,嚷著要爹爹,可憐的樣子幾乎是懸淚欲滴,看的小宮女很是心疼。
慕容尊瞬間直起身,嚴厲的看著想抱白怨恨又畏懼自己的行為,慕容尊的眼裡多了層涼意。
慕容尊剛打算說話。
吳一劍的聲音從後面傳來,語氣說不出的寵溺:「怨恨,又調皮了是不是?」
白怨恨瞬間回頭,眼睛散發著無以倫比的光彩,瞬間撲吳一劍身上,樓著吳一劍的脖子指指臉頰:「疼。」
吳一劍抱起他,心疼的看一眼:「乖,過兩天就沒事了。」隨後看向一旁的慕容尊:「剛才麻煩你了,小兒調皮希望沒惹到少主。」
慕容尊看向吳一劍,身影不冷不熱:「古有家訓,父不抱子,吳少主似乎有意挑戰禮教。」
吳一劍看眼慕容尊,事情過去了兩年,他也可以當沒發生過,難不成還指望自己視如己出,他慕容尊當自己是什麼!「只不過是小孩任性,慕容少主勿見怪。」
慕容尊可不覺得,他慕容尊的兒子即便將來不會繼承祖祠也該是人中翹楚,行如聖動如軍,而不是被嬌寵的女娃:「吳一劍,我固然跟你有仇,但請你善待孩子。」
白怨恨抱著吳一劍的脖子要回去,白怨恨的行為與當下所有的獨苗沒什麼區別,若說對與錯其實過早了,他只是孩子,很多時候依照自己的喜好做他自己。
就好比兩歲的小孩子覺的好玩,扔了手裡的一個蘋果,有的家長撿起來當沒看見;有的家長則會對此種不尊重他人勞動的行為嚴厲斥責。
此刻的吳一劍只是像大多數家長一樣,撿起草果讓兒子繼續扔著玩,僅此而已。
難道你家孩子吐了你餵到口中的食物就開罵!相信很多家長就算不高興也會妥協。至於對不對,恐怕只有孩子自己長大了才能,畢竟這一代孩子也是大批量獨苗的試驗者。
就連白小鼠也不知這代被嬌寵的孩子長大了會有怎樣的生活、價值觀。慕容尊卻覺的很不妥,他不是要求吳一劍交給這么小的孩子什麼新書舊詞,可已經兩歲了總該教做人的道理,例如這個時候他就不該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