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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傢伙說完頓時想弄死自己,這個時候提父親幹嘛,萬一皇上想起來豈不是把三位夫子也連累,小楊頓時覺得自己很傻,怪不得父親和爺爺常說她沒腦子,果然沒腦子。
小楊是將門子嗣,體內自有那麼點氣節,他果斷的抬起頭:「草民願意以死明志!」
三位跪著的老人聞言立即磕頭求情:「皇上開恩!楊大人家就剩唯一的子嗣!雖然楊大人不是為白國犧牲!可楊大人一家忠烈,請皇上看在楊學子年少的份上!饒他一命!」
「皇上!微臣願意以死謝罪!」
小黑躲在門外看著這樣的情節,糾結的撓撓鬍子,人情這種事誰也說不準,不是受賄卻又不實至名歸,不管是哪一種,確實是他們自作主張、有私心的給出九等的評判,不知結果如何。
頓時屋裡跪了一地的人都是為三位德高望重的老將軍和盛及一時的楊家子嗣求情。
顧食端著香氣四溢的食物進來,看見地上跪了一片心裡咯噔一下,這是怎麼了?
白小鼠見他進來,既沒生氣也沒開恩:「端過來。」前朝餘孽,是殺還是不殺,白小鼠接過傻了的學士遞來的筷子,小心的撥弄著顧食盤裡的美味。
眾人又開始求情,但凡技術學院的夫子都有一定的地位,難免倚老賣老的求情。
顧食零零散散的拼湊出故事的大概,十分驚嘆楊學子竟然是曾經的楊大人子嗣,果然是將門虎子箭法超群,可……聽說他是個傻子,看來傳言不一定是對的!
白小鼠吃了一口菜覺的味道不錯:「你叫顧食對吧?」
顧食沒見過大場面,第一次與白國之主對話心裡充滿了敬畏:「是,皇上。」
白小鼠並沒打算讓他好過,這四位九等每個都有問題,誰也別拿無知當做逃避問責的資本。
真難為他們背後的人了,可謂是讓兒女們踩著他們的肩膀往上爬,這種犧牲精神怎麼不用在倡導『平等發展』上:「顧食,如果是你怎麼處理?」
顧食懵了,狂……他只是一屆草民,天天跟火菜打交代怎麼會懂這些,可是皇上問不能不答,楊將軍在京城受到所有臣民的愛戴,自然是從輕發落。
可楊將軍畢竟是前朝的事如果讓現任帝王放棄問責實在不妥:「皇上應自有主意,草民不敢妄言。」
白小鼠現在就等他妄言。
顧食實在不敢說,欺君罔上、包庇犯罪、同流合污、得罪將門哪個罪名他也擔當不起,難道是皇上想借自己的手殺了楊家最後一個餘孽!?年少的顧食糾結了,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做。
白小鼠看向小馬,那孩子快縮角落去了,自己有那麼可怕:「你說,楊學子怎麼處理。」
小馬比顧食精明,他畢竟是商家子弟見多識廣,可就是精明所以他只是顫顫抖抖的跪著一句話都沒說。
白小鼠此刻心裡並不太平,身為一個帝王面對這樣的事只能說做帝王失望,竟然沒有一個為維護這項政策你威嚴,只是保護著那點微笑的利益。
這些孩子的能力擺在這裡,就算沒有他們的徇私舞弊,再過十年二十年絕對有能力成為九等,被這些老傢伙一鬧,小鼠反而覺的每個孩子都不淡出,每個人都居心叵測!她現在恨不得讓刑部的人把他們都拖出去斬了!
白小鼠再次拿起茶杯,被這些『義氣』的官員夫子氣的不知道說什麼好,縱然她來時想都弄死他們,現在卻覺得這些人直接可以氣死他們,瞧瞧他們一個個臉上視死如歸的樣子,說不定現在拉出去一個砍了,人家覺的自己沒白活總算為兄弟兩肋插刀了。
白小鼠覺的自己找罪受了,於是白小鼠又放下茶杯:「讓刑部把所有涉案人員一律帶上去,凡事收了賄賂了,直接發放;自認清高的就去牢里教育囚犯吧,怎麼也是好心沒出用。」
刑部匆匆而來,又匆匆而走,不算剛才被抄家的三個,一共帶走十個,四位九等每個人的評委席均有人被帶走。
顧食見自己那裡也有,委實驚訝的閉不上嘴。
白小鼠好笑的看著他:「很奇怪嗎?你爹雖然不認你,但畢竟也是你爹。」可惡的父愛!
顧食頓時低下頭不語,心裡卻不接受父親的好意,他是幾等都是自己的事,他主要是跟宮廷廚師學習菜色並不是非評上九等,現在知道自己的九等參假,顧食覺的自己前段時間的高興就像個傻瓜,他真以為自己有問鼎最高為母親爭氣的資本,到頭來不過是那個人使了銀子!
白小鼠才沒閒情管他氣什麼,她現在還一肚子氣:「給我聽好了,技術學堂是朕一手操辦,這裡的每項等級制度朕都會親自過問,九等學子必須年滿三十歲,如果誰在讓這些毛頭小子出來跳騰,別怪朕不留情面讓你們死的更快些!」
「謹遵吾皇教誨,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白小鼠都想踢死他們:「凡是在學堂任教的夫子,沒機會為官、沒機會舉薦人才、不再參與朝堂,誰在踩過界,朕讓你們死的很難難看!」白小鼠最終把吃完的菜摔地上走了……
白國這一鬧並沒有引起太大關注,似乎這種事司空見慣,但凡制度都有漏洞、但凡官員都有貓膩、但凡公平都有傾斜,難說難說,差不多就行了。慕容尊反倒覺的白小鼠肯定會受打擊,作為帝王不怕黑白就怕沒有了黑白,尤其是楊家的事既不能說三位老人家有什麼錯、又不能說楊學子不實至名歸;前朝餘孽,殺了是嫉妒才能,不殺是心有顧忌,小鼠現在一定拿不定主意了才扔給刑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