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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尊不知道白小鼠在看什麼,但小鼠肯定把目光放在他身上,他已覺得不枉此行。
半年來他趁各大家族把目光集中在蘇國和周國時,不動聲色的籠絡自己的勢力,加重自身的籌碼,慕容心法已經隱隱窺視第六層的高度,所以他才敢在席間輕描淡寫的提戰爭,只是這些慕容尊覺得與白小鼠沒什麼關係。
慕容尊陪著白小鼠一路走回,中途沒見那兩位鬥雞眼散夥,尊容尊苦笑一聲跟小鼠告辭,中間看不出一絲留戀的成分。
白小鼠頓時有種毛骨悚然的直覺,說不上怎麼了,她突然想弄死慕容尊,似乎慕容尊不死,將來會有事情超出她的控制範圍,而那種感覺讓白小鼠不悅……
小黑敏感的察覺出主子的殺意,頓時目光揣測的看了過去,只要白小鼠一聲令下……
白小鼠最終沒有下令,是自負也好是顧念那份幫他覺醒的情誼也罷,就像看著一手栽培的孩子,始終覺得殺傷力不會超出自己能承受的範圍。
慕容一路返回,無奈的在宴苑門外,看著還在鬥著的兩人:「夕夜,該走了。」
元夕夜對吳一劍冷冷一笑:「後會有期!」說完拂袖而去!
吳一劍嗤之以鼻,真以為吳家怕他們元家嗎!
慕容尊自始至終沒有看吳一劍一眼,似乎吳一劍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多看他一眼都是慕容家給他面子,但卻對元夕夜溫和很多,平日高高在上的臉,對上元夕夜時有幾分認錯的意味。
吳一劍對慕容尊的行為司空見慣,想當初慕容尊比此刻囂張,要不然他能和元夕夜建立兄弟情義,只是不知慕容尊怎麼得罪元夕夜了?竟能讓慕容尊如此低聲低語。
待所有人散後,此地只剩空蕩蕩的風聲和偶然路過的丫頭侍衛。
林飛楚從暗處出來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走了,公國就是公國,不管林飛楚曾經在木系國何等風光,也改變不了他只是二線國少主事實,雖然放在任何一個角落都能顫上一顫,但在各大家族眼裡,他的價值感卻少的可憐。
林飛楚比之幾年前出落的更加的溫文,傾城絕色的容顏隱藏著泯滅光耀的魅惑,如玉如水的氣韻更是把他的外在襯托的如夢如幻,可惜這樣這張臉長在男人身上,不知該喜還是該悲。
林飛楚漫無目的的走著,或許是見到白小鼠的緣故,心裡隱隱升起一縷傷感,曾經在木系國,他尚且可以與他們走在一起,如今,刻板的等級把他們劃開,森嚴的制度隔絕著他與他們的差距,即便是宴苑外吵架,也不是什麼人都可以做到。
林飛楚不知自己在傷懷什麼,他此刻的身份是以貴的不能再貴,難道他還妄想更高嗎?林飛楚可悲的一笑,看來他如爺爺一般也閉不住權勢的誘惑。
林飛楚放慢了腳步,隨著散漫的風慢慢的前進,腦海里轉換的畫面,連他都覺得荒謬,待他覺得可笑時隱隱傳來一陣若有若無的笛音,笛音冰冷,似怨念似無奈似欺許。
林飛楚不自覺的走進,穿過北面的院子,走過白小鼠所在的西苑,只是在經過時不自覺的停下了腳步,又倔強的走過。
直到眼前豁然開朗,林飛楚不自覺的看愣了,在一片粉色的花海中一位藍衣女子猶如一隻素蝶跌落在花瓣間隨著悽美的笛音翩翩而舞。
她舞的更美更加醉人心脾,瞬間讓笛音黯然失色,她如一隻想飛的素蝶,掙扎在雨後的葉子上,卻揮不動自己孱弱的翅膀,纖弱的臂膀、不堪風雨的軀體、長長的衣裙就如一對欲望的羽翅輕盈透亮,她翩翩而舞,柔弱的身體卻擊不碎腳下的水珠,伴隨著淒婉的笛聲,舞步時快時慢的飛躍出一圈圈的漣漪……
林飛楚不自覺的看痴了,似乎透過此景看到了此刻的自己,權欲欲,如一根刺深深的被他禁錮在心底深處!縱然有飛的能力,天空也不是蝴蝶的天下……
「誰在那裡!」笛聲突然停了,小香垂下木笛看著花叢中漸漸顯現的人影,整個人頓時呆若木雞。
雲兒不自覺的停住舞步,猶如一隻收起翅膀的蝴蝶詫異的看眼小香所看的方向,但頓時仿佛被什麼蟄了一下,讓她不小心踩碎了腳下的一株花。
林飛楚無奈的搖搖頭,轉身離開,這裡是藝官苑,即便留下也不過是一群人顫顫抖抖的叩拜聲,與他在四大家族面前有什麼區別。
林飛楚興趣不濃的走了,縱然有結識舞者的意願,也厭煩了叩拜之禮。
但就在林飛楚消失後,另一個身影從茂密的灌木叢中出現,聲音帶著幾許欽慕和乍見其容貌的驚嘆,讓他不自覺的小心開口,唯恐驚走了她身上的靈氣:「怎麼不跳了,是不是本王擾了你們的雅興!」
雲兒急忙回神,收起臉上的慌張急忙叩拜:「奴婢給東邪少主請安,東邪少主千歲,奴婢不知少主駕到,罪該萬死!請少主恕罪。」
小香嚇得也趕緊跪下,但是意識里還殘留著剛才那抹身影給他的震撼:「奴婢給少主請安,東邪少主富康。」
東邪哲言微微含笑,還是暴露了,本以為她們認不出自己看來是他心存僥倖。
東邪哲言無奈的一笑,俊秀的臉上掛著無言的讚嘆,心裡幾乎瞬間認定了她是誰——公國第二美人,雲姑娘,果真擔得起此名諱,不單人美、氣質也卓爾不群。
東邪哲言是東邪家族的少主、也是慕容家族的附屬國,因慕容家族嚴謹的治國風,東邪家族也不失為十大家族中最嚴厲的一個、氣韻也與慕容家族有幾分類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