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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夕夜反而很冷靜,他推開父親的站起來,一言不發的向外走,他不相信,任誰說甚麼也沒用,可是為什麼心裡這麼痛,就像被誰狠狠的甩了一個耳光,打散了他的驕傲,淹沒著他的自信……
宋顧慌忙接住險些跌倒的少主,又急忙退開。
元夕夜慢慢的走著,望著一路上新長出的嫩綠,他首次覺得自己比吳一劍出嫁更荒謬,或許自己從來都是荒謬的……
可他有能怎麼樣,他有他的堅持,他無法想像自己傳白蓮盤紋衣什麼樣子,而且他終身不會去想,難道因此他就要被拒之門外嗎!如果真的是如此,她白小鼠何必不養個奴隸更聽話!
元夕夜累了的坐在長亭里,冰涼的石椅刺痛了他金貴的皮膚,甚至不曾注意這裡不是明晃晃的金色,身下沒有常見的金縷。
現在的他很累,累的不想去動,累倒想問自己的堅持到底是什麼,想問問這一切到底值不值,吳一劍,你就真的對了嗎?踩著所有禮教往上爬,是不是所有人都該效仿你,至公國的規矩與不顧?
元夕夜堅持的想找個詆毀他們的理由,執著的擴大她們的有違常理,急切的想證明自己沒錯,迫切的想說明自己的堅持值得,可為什麼那麼可笑……因為失去嗎還是因為不敢……
元夕夜低下頭,默默的閉上眼以藏了眉宇間不曾讓人察覺的後悔,他是嫉妒吳一劍,可那樣的犧牲他做不來,他是後悔不該放手可如此的犧牲他寧願那日凍死在白國宮殿面前。
元夕夜驟然抬起頭面無表情的站起來,踏著原本的金色長廊,向自己的宮苑走去……
……
皇甫國內的宮中,皇甫飛楚捏著手裡的文書,愣愣的捏了很久被一聲輕笑突然打斷了腦海里的回憶。
元德馨淺笑的走進來,調皮的行個禮:「臣妾參見少主,少主千歲前歲千千歲。」
皇甫飛楚放下文書淺淺的回笑,魅惑出塵的臉上仿佛照耀著一層淡淡的金光,卻又那麼的傷感。
元德馨自動忽略他的情緒,他知道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今天天氣好,臣妾想請少主去騎馬,少主賞光嗎?」元德馨眨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歪著小腦袋看著他。
皇甫飛楚注視了她一會兒,沒有拒絕的站起來:「好。」看著元德馨因此笑容燦爛的臉,皇甫飛楚也靜靜的笑了,不是他的早不該有奢望……
諸葛國的皇宮內,一個個也不可思議的看著呈上來的文書,更多死責怪吳國亂來,好在吳國本就不是甚麼省油燈的,很多人震驚過後便等著笑話。
周圍的大面積土地受損,因為冰凍起一國,洪水沒有消退的跡象反而更加猖獗,周國只是對此無關痛癢的消息撇了一眼,又投入搶險之中。
周國最近幾日的文書上的越來越多,體恤百姓辛苦的他現在十分後悔炸亂了河道可又拉不下臉改回去。
司徒國則是大軍壓境,如果吳國在不改動河道,她們就要出兵,至於吳國在鬧什麼跟她們沒關係,反正兩個男人也干不出什麼事來!
此刻一名頭戴斗笠,一身僧服的人出現在司徒國的驛館外,停留了一盞茶的功夫又悄悄的離開……
白國內白小鼠躺在吳一劍腿上一動,思索的放下書摸索著自己的下巴。
吳一劍也放下了手中的奏摺,詫異的看她一眼:「怎麼了?」
白小鼠坐起來靠在軟塌上:「我在想皇啟,周國現在並不樂見國內的這種局面,司徒國也並不是真的敢興兵,可是兩國都已經逼到了一個拐不出彎的難度,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
吳一劍想了想到:「早司徒國沒有恢復原來的元氣時,長孫過救助,吳國的河道肯定要改,但是不能有自身的利益,你呢?」
白小鼠舒了口氣,吳一劍的想法也不失為一勞永逸、永保自己的妙計,既不會讓他們兩國得了好處,又可以牽制他們,這樣一來,司徒國和周國國力大損更不可能有與四大國一爭高下的能力。
白小鼠開口道:「皇啟動了,他建議司徒國找周圍和解,割讓大面積肥沃的土地給周國,周國總把發生連年災害難河地給司徒國,你覺得如何?」
吳一劍聞言也坐了起來,竟有這種事:「還用說嗎?司徒國和周國等於受了他的恩惠,如果再由他出面遊說,等於是賣給兩國一個大好處,難道皇啟想上位?」吳一劍詫異的看向白小鼠。
白小鼠笑了一下,重新拿起書躺倒吳一劍堪比枕頭的腿上。
吳一劍沒有繼續追問,只是思索的琢磨著裡面的端倪,皇啟難道像現在出位……
白小鼠突然道:「你肯定不會管他,是不是想著他和長孫家斗個你死我活,你好看看中間有什麼好處可拿,還是你們想從中間大賺一筆,小心站錯了位,死的更慘。」
吳一劍擺正小鼠的為止並不否認的一笑:「吳家本就不參與國度之爭,無論是誰上位對我們來說都沒有什麼區別,他們斗得贏也罷、斗輸了也好,上位的都不是吳國。」
白小鼠對這點認同,這也是她接受吳一劍在她這裡的原因之一,不會被捲入莫名其妙的事裡,白國微小特立獨行,任別人怎麼鬧去吧,只要不是犯自己投上一律高高掛起。
環兒見迎霞殿的燈未熄,慌慌忙忙的侯在門外道:「主上,鳳監國病了,請你過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