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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鼠也覺得不對,男人一般開始無聊到玩手上的東西,只有兩個可能,一種是意亂情迷的掩飾,另一種是居心叵測的淡定,而以小鼠來看,慕容尊遠不是需要掩飾的人物。
雲兒沒有貪念,她一生的追求早已拋開浮華,唯有對音律始終痴迷:「敢問慕容公子,奴婢可否有幸,得慕容公子為奴婢的琴音點化。」
慕容尊把玩扳指的手停下,似乎很滿意如此識時務的說詞:
「天音奪日月之光,
心律共秋風綿長。
可嘆人終歸凋零,
難掩其自負輕狂。」
雲兒內心一緊,咬著牙忍住心裡的怒氣,表面看來不過是隱藏了眼裡的淚水。
白小鼠頓感無語的搖搖頭,拜託,人家有輕狂的資本,再說,對方一個美美的小姑娘你至於那麼惡毒的說人家嗎?切!
慕容尊突然道:「看夠了沒有,看夠了就出來透透氣!」
白小鼠急忙四下看看,有人嘛?誰這麼有先見之明來看戲、還是被琴音所惑?
小黑見狀灰溜溜的逃了,因為方圓三里就那麼幾個,如果主子知道它知情不報豈不死的很慘,此刻不跑更待何時!——跑!
慕容尊佯裝咳嗽一聲,看向白小鼠躲避的位置:「憋壞了本王可無法向白國子民交代,出來!」
雲兒詫異的垂著頭,有人嗎?以她的聽力竟然沒感覺出有第四人在場?
白小鼠見躲不過,悻悻然的走出來,滿臉堆著和善的笑意開口:「失敬、失敬,在下覺得月朗星稀、琴音優美不慎被其吸引趕來,還望兩位不要見怪。」
雲兒不敢抬頭,憑著慕容尊嘴裡的話行禮:「奴婢參見白君主,君主千秋萬代、綿壽無疆。」
白小鼠大方的抬抬手,趕緊上前攙扶:「起來。」怎麼能讓美女跪在冰冷的地上,心裡卻暗想不是她要破壞她們的好事,實在是身不由己也。
雲兒閃躲的不敢承恩,可是礙於白君主伸過來的手她也不敢謙讓,只能尷尬的彼此僵持著雙方的動作。
慕容尊咳嗽一聲,提醒白小鼠失禮,何況一個煙花女子遠不是白小鼠該碰的。
白小鼠見狀,心一橫,瞬間把雲兒拽了起來,雲兒因為站立不穩險些沒撞到白小鼠的臉頰,嚇的又立即跪下:「奴婢該死,奴婢罪該萬死!」
小香急忙磕頭,噹噹當的往堅硬的地面上撞:「白君主饒命,白君主開恩……」
慕容尊淡然看戲,但對白小鼠拽著藝人的胳膊有絲不悅,看來卸她一隻胳膊很有必要!等她表演完就那樣處理吧,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白小鼠還是把雲兒拉了起來:「沒事……」能近看如此絕色的美人,值了!「你的琴音很美,在下遠而聞之便被吸引,慚愧,慚愧。」
慕容尊看白小鼠一眼,不悅的皺皺眉,說謊也不過過腦子,琴音有真氣相伴根本不會傳出去!她何來被吸引,恐怕她是知道各種貓膩來看戲差不多!哼!
白小鼠被瞪的莫名其妙,怎麼!不能來嗎,到也是,打擾人家眉目傳情,但看慕容尊不冷不熱的樣,估計今晚也沒戲:「慕容兄,你有福了。」
慕容尊當聽不懂,反而模稜兩可的問句:「既然如此,不如白的公主評論一下藝人的琴音?」
評論個屁:「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好曲好曲。」
慕容尊嗤之以鼻:「白公子未免太不夠誠意,藝人的琴音可謂天下無雙,你卻只能想出如此敷衍的詩句,莫非是看不起藝人的出身?」瞬間把身份的詫異扔給了白小鼠。
白小鼠心想你夠狠的,想借自己的手除了慕容錚門都沒有:「府城絲管曲紛紛,半入秋風半入雲,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
雲兒心裡多了份感激,並不是因為白小鼠贊了她的琴音,而是言詞裡沒有輕視之意。
慕容尊面色微微緩和,雖然不是絕唱,但也算辱沒了白小鼠的名聲:「不錯。」
白小鼠暗想不錯的是杜甫,跟自己沒什麼關係:「在下突然想起還有事情,先行一步。」
慕容尊緊跟而上:「等等,我陪你一起走。」說完跟在白小鼠不容抗拒的離開了簫音瑟瑟的『美人帳暖』。
白小鼠那個悔呀!「你故意的吧!怎麼說也是美人如畫,成全下你弟弟會死嗎?」
慕容尊心無旁騖的看她一眼,果然是知道:「如果不是慕容錚,本王或許會成全她一番心意。」慕容尊說完目光一瞬不瞬的停在白小鼠臉上。
白小鼠沒什麼感覺,喜歡就納唄,男人的自由!尚不及元夕夜要聚親給她的感觸多。
慕容尊失望的收回目光,心裡隱隱有一絲不甘,沒感覺嗎那又如何,終有一天,她該是自己的:「白公子有事,我便不打擾了,告辭。」
「拜拜。」白小鼠轉身就去逮小黑,想死了!竟然不送消息,這次一定把它煮了!
……
慕容錚氣的甩了雲兒一巴掌,前功盡棄!前功盡棄呀,他讓她來為的什麼?結果她卻這樣回話,讓她留住一個男人都辦不到,要她何用!
老太監趕緊攔住還想出手的少主:「少主息怒,明天雲姑娘還要表演,萬一……」
慕容錚聞言收起巴掌一腳踢上雲兒的腹部!沒用的東西,慕容尊不要,豈不是顯得自己竟被這種娼人迷惑,死不足惜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