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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管還記不記得,鳳君天此刻的方向是染香閣,或許這並不能說明什麼可是已經足以讓很多人聯想到什麼。
柳雲知道他沒來時,頓時笑的清冷嘲諷,她十指泛白的攥緊手帕,笑自己輕易的信了他,笑自己一直相信他,是她太笨了,忘了他是個男人,忘了他是個王爺,他心裡的兒女私情多麼的不值錢,他眼裡的風花雪夜如同螻蟻,當初信了他的自己連這些都不如,可是交付出去的心怎麼能如常理一樣判斷,她寧願挽回這一切,寧願一年前狠心的讓他帶著自己離開······
此時的蕭染攤著一本《經書》靠在軟榻上翻閱,手裡抱著環兒給她的暖袋,閒散的坐在軟榻上盯著紙上的文字,《經書》相當於『典籍』用不帶情感的文字記錄當時的歷史,蕭染不見得都能看懂,可是理解大概意思,很多枯燥的文字解說恐怕還要請教當代大儒。
鳳君天走過來,蕭染就坐在那裡,褥遮住了她半個身軀,頭髮披在座椅上,如果不說話不看人也許她就是個漂亮的孩子,可是當閒散散去,她的目光看向你時,總覺得被嘲弄被看透:「你找我?」鳳君天問的漫不經心,不想在她面前失了氣勢。
蕭染抬起頭,她能有什麼事,不過就是一些無聊的閒話,小染合上書抱著暖水袋安靜的看向他,雖然知道他在給鳳君藍娶太子妃,她也不想多問:「煙兒今天帶人來我這裡鬧了。」
鳳君天擔心的看向她:「傷到了嗎?用不用請御醫看看?」
「沒事,只是她的位置太高,沒事就來我這裡鬧鬧我也不用清淨了,十王爺,能不能麻煩你給她找點別的事做,讓她刷刷盤子洗洗碗什麼的,也不用總是盯著我。」
鳳君天敏感地看著她,肯定的道:「你今天不高興······遇到了什麼不順心的事?······」
蕭染掀開被子坐起來:「沒那麼嚴重,就是遇到元夕夜了,你知道林飛葉要大婚了嗎?」蕭染問完並沒有看他的表情,願不願說是他的自由。
鳳君天坐在椅子上冷靜的倒掉杯里的涼茶換上熱的,這些都是小事,尚不足以讓他費心思,或許他還可以透露給她更多,既然已經知道,藏著也沒有意思:「林飛葉雖然略有缺陷但是本性不壞,安家小姐配給他也算門當戶對,怎麼?你似乎對林飛葉很感興趣。」
蕭染不否認的揉揉眼睛:「飛葉智力在你們眼裡只是個孩子,只是好奇,什麼原因讓你們對他的婚事都保持高度的沉默。」
鳳君天瞭然的一笑,畢竟比元夕夜長几歲,心性放的很開:「可能是你對他太過關注,只是一個小人物你沒必要對他下太多的心思。」
蕭染眉毛輕挑:「你在指責我?」
「不敢,只是實事求是,小染,或許你不在意的事,看在別人眼裡回應起沒必要的誤會,或許這次只是無所謂的林飛葉,可是林飛楚是什麼人,他想剷除的阻礙從來不會失手,就如本王會讓君藍娶李小姐一樣,飛楚也可以讓飛葉迎娶他喜歡的女子。」
蕭染好笑的穿上鞋子,踩在厚重地毯上寂靜無聲:「我看起來像不會反擊的人嗎?」蕭染擺弄這桌邊綠色的葉子不禁又想起那張酷似的臉。
鳳君天自信道:「你想來聰明,不會為了沒必要的事,讓自己陷入危險。」
是嗎?也就是說這四個人都吃定了自己不會反擊,想把所有可能掐死在發芽時,然後只能圍著他們那樣強者轉,等待著他們誰成了霸主然後拉上自己走人?可惜她白小鼠從來不受人擺布,也沒心情成為他們的玩具,蕭染心無旁騖的道:「安憶詞不適合林少爺,或許費楚如果願意他娶了更不錯。」
鳳君天當然樂意,甚至大力配合:「不知白公子有何妙計?」誰要娶都一樣,他更偏重林飛楚,如果他真的娶了,或許會偷雞不成蝕把米,到時候這位智商低下的林三少爺也該清醒了!
蕭染挽著翠綠的葉子,反而沒那麼急切,她認真的擺弄著葉子的厚度一點點的摳落它的表皮,這些人無意在落井下石,林飛楚也罷,元夕夜也好,想製造一個自己不會出狀況的環境軟禁自己,真是苦了他們,蕭染突然換了話題道:「十王爺還沒去王妃吧?」
鳳君天聞言頓時警覺,可隨後又放鬆了,娶與不娶沒有分別,他的局面擺在這裡沒有什麼好顧忌的,他反而感興趣的看著她問:「有何問題?」
「沒什麼。」蕭染心想卻是無所謂,鳳君天是何種人他只會一時的迷茫也不會放棄所有對他有力的條件,能伊人獨撐木系國這麼多年,其實能被時間蒸發的任務,可惜此次天平的傾斜由不得他:「君天,你只帶我最欣賞你什麼嗎?」
鳳君天看著眼前小小的身影,不可否認的似乎看到了一個比他還滄桑的靈魂,她帶著似有似無的笑意正琢磨著手邊的事物該不該一手掐死:「能得到白公子的認可是在下的榮幸。」
是永不回頭的精神,他堅信的事情就一定會走下去,蕭染把手上的綠汁擦掉,並不介意鳳君天把她算計在內,只是算不算都是徒勞,她也不介意鳳君天可以樂在其中:「也許你會輸?」
鳳君天納悶為什麼他沒有繼續剛才的話題,可是隨即釋然,不說也罷,能有一點得到她的認同他已經知足:「如果你不對十七娶妻的事發表意見,也許贏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