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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去百里胡同。」不要問為什麼,他還是疑惑,慕容尊從來沒懷疑過自己的判斷力。
……
百里胡同內:
白小鼠一身玄衣,正姿挺身的在書房裡練書法。
小黑前爪沾著墨汁在一張白紙上按手印——他們到了——
小黑話落,吳一劍一把抱住窗前的小身影,嘿嘿的傻笑瞬間柔化了他生硬的線條,肥大的身體緊緊的把白小鼠壓在懷裡興奮的嚷道:「你在幹什麼呢!幹什麼呢!我給你買了一個牛肉餡的包子,我都捨不得吃,你吃!你吃!」吳一劍使勁的按著可憐的白小鼠,恨不得把這包子塞他嘴裡噎死他,他就如一個不知道怎麼討好朋友的少年,想把白小鼠撮死了兜自己身邊。
白小鼠臉色頓時慘白:「放手!快放手!」要死人啦!
慕容尊皺著眉手指一撥救出了被壓得半死的白小鼠,清朗的語調探究的道:「你沒事吧。」
白小鼠臉色通紅的瞪他一眼:「你被他那身肥肉壓壓!」憋不死你!
吳一劍委屈的摸摸頭,他就是想抱抱他,可到了懷裡忍不住就想用力的撮。
慕容尊理解的一笑,他上下打量一眼瘦弱的當事人,太過弱小怪不得吳一劍想欺負他,尤其是他跟吳一劍站在一起時,就想個可以隨意揉搓的寵物,不知是不是從一個女子身上看到他影子的原因,總覺的這幅身板多了抹陰柔:「你在做什麼?」目光落到桌子上的字跡。
元夕夜快一步的拿起來斟酌,蒼勁有力的筆觸完全沒有執筆者的柔弱好欺,豪邁的筆鋒跟他憋紅的臉形成鮮明的對比,元夕夜的聲音在幾人間響起:
「豪傑千年往事,
漁樵一曲高歌。
烏飛兔走疾如梭,
眨眼風驚雨過。
妙筆龍韜虎略,
英雄鐵馬金戈。
爭名奪利竟如何,
必有收因結果。
——白小鼠印。」
慕容尊聞言眼裡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
元夕夜意味深長的放下,修長的指腹留戀的撫摸墨跡未乾的字跡。
蛇鼠一家親 第026章迷惑
元夕夜意味深長的放下,修長的指腹留戀的撫過墨跡未乾的字跡,眼裡帶著欣賞的戀慕:「妙筆龍韜虎略,英雄鐵馬金戈。好詩句,字字珠璣用筆渾厚,堪稱書法傑作,即便是二哥出手,也不過爾爾。」元夕夜的目光不舍的停在墨香的字句上,以一位學者的姿態讚嘆的駐留,卻沒發現他第一次對白小鼠出聲了也沒了鄙視。
慕容尊眼中的驚嘆一閃而過。
吳一劍懵懂的看著他們,文雅的東西一律不是他的所學,但能被元夕夜誇讚應該很不錯,其實錯不錯他也不在意,只要是小鼠的東西他都喜歡,於是他笑眯眯的奪過元夕夜手裡的字畫,青澀的圓手攬過小鼠的肩:「這張字給我吧,正好放在我書房。」
慕容尊、元夕夜瞬間犀利的瞪向他,眼光灼灼的要把他戳出幾個洞來,但也無比期待的看著創作者。
白小鼠移開他的手,無所謂道:「你要喜歡就拿去吧。」反正也不是值錢的東西。
慕容尊聞言快速和元夕夜對視一眼,隨後故作沒事的移開:「不知白公子可否也送在下一副。」
「沒時間,你們怎麼來了,我說了今天不出門。」
吳一劍美滋滋的把捲軸收起來,自告奮勇的道:「我們無聊,夕夜說找你給慕容算命我們就來了。」
白小鼠看眼微笑的慕容尊:「他?」恐怕是懷疑自己所以跑來的很快吧。
慕容尊謙遜的看向桌面,心裡早已放下對他的疑慮,他現在想知道的是白小鼠是誰的人,他與十大家族什麼關係,又受僱於何人,昨天大哥的屬下回信說並未往木系國派駐屬下,也就是說他極有可能是吳一劍那邊的人,以他和吳一劍的關係,確實有可能,畢竟第一次見他,他和吳一劍走的很進。
白小鼠攤開紙:「算什麼?」算完了還有一個人要打發:「三兩金子。」
慕容尊莞爾:「沒問題。」他不相信命運,但不介意讓白小鼠卜一卦。
元夕夜撞開吳一劍,居高臨下道:「尊字如何?就算算我二哥擔不擔的起這個字。」
吳一劍錯開身,把玩著手裡的字畫道,眼裡多了嘲弄:「擔不擔的起他自己清楚,從祖祠出來不就是定局了嗎。」
元夕夜冷哼:「是啊,有人一躍成為龍鳳,當然也有玉石癮入沙土,沒見過大世面的都成了一方豪傑,這祖祠可真是什麼貓貓狗狗進去都能成龍的好地方。」
吳一劍無所謂的塞個包子,他不否認十歲前他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妾室出,為了一頓飯菜和各種生物打的鮮血淋淋,在吳家沒有所謂的孩子,全部都是殺人的籌碼,但十歲後他是堂堂吾家的小主子,享受吳家的尊重,接受最好的夫子,他一直仰望的元夕夜現在看來也不過是比他低了幾公分的男子,曾在他心裡無法跨越的慕容尊那一天悄然卸去他的光環,離開了所有人的期待。
吳一劍記得,慕容尊的消失比他入主嫡出還令他父親高興,那一天他親耳聽到父親大塊人心的笑聲,親眼見證了一夕間愁雲慘澹的慕容家,那個人人忌憚的孩子,那個如長孫臨文一般出生就帶著光環的人,竟然被武魂摒棄在祖祠之外,只能說造化弄人,他又何嘗不是造化給予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