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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風寒透了幼蟲的心臟,夜蟲不再叫囂,過冬的生物早早躲在了暗處,柳雲聽著安靜的夜晚,心裡明鏡一般的透亮,別人不說的事,她自有知道的渠道。
柳雲握著胸前的吊墜,心裡慌亂的不安,王爺來這裡的時候越來越少,每次心不在焉的舉動讓她不敢探究,想不到這次……柳雲垂下頭,望著手裡的絲巾,想了很多,色衰而愛弛,鳳君天你會背棄當初的承諾。
「娘娘,晚飯準備好了。」
「放著吧……王爺是不是又在染香閣。」
煙兒垂下頭,怕主子聽了心裡難受。
「說吧。」有什麼不能聽的,早就想開的問題只是不願意面對,但她必須知道,她無需騙自己,只有認清形勢她才能做出合理的反擊。
煙兒偷偷看眼主子,小心的道:「據守衛說,王爺是跟蕭侍人一起回來的,蕭侍人似乎心情不好王爺一直陪著她,所以就在染香閣用膳。」
是嗎,因為蕭染不開心,他就一直陪著嗎?什麼時候起他的溫柔也給了別的女子,如果先前她認為王爺有難言之隱那麼現在呢,什麼大事需要他陪著哄一個女人!「告訴如夫人,不用試探了,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是。」
……
小黑打了飽嗝,把閒話都送了給了它的主子,但是最麻煩的元夕夜部分它仍然沒說,在它看來主子的身份被揭穿更好,至少會忙的主子沒時間應付林飛葉。
蕭染嚼著紅薯片,閒散的邊聽邊點頭:「有沒有其他好玩的。」女人的事聽煩。
--沒有--小黑再打個飽嗝,摸摸圓圓的肚子準備就寢--我明天早上要吃蛋糕--
「做夢。」
小黑不悅的--吱!她一眼,呲著牙沖主子抱怨。
蕭染當沒看見的盯著《千里決》手指飛快的變化招式:「吳一劍練到第幾層了。」
--哼--不理她!睡覺!
「喂!我問你話呢!喂!喂!--」
--死了--
……
夜幕下的金色府邸內,元夕夜從堆積的資料中探出頭,一共整理出六份可疑人物:「二哥,我們要一個一個核對嗎?」
慕容尊語言清冷道:「辰時出現的布匹店的有幾人?」
「兩人,一男一女。」
慕容尊斷道:「查女人。」他也不知道為什麼,總覺的如果是男人,他一定不會讓他們離開,只有保護和隱藏事情時才需要不被叨擾!不過查出來幹什麼!
元夕夜吩咐宋顧去辦,轉頭看向臉色凝重的朋友:「怎麼了?」
「今晚的月亮……」很亮。
……
翌日,宋顧的消息還沒送回,元夕夜先受到一難解的麻煩事--林嚴接印了沒--
「接了,鳳君天沒一點阻撓甚至樂見其成,智師推測,鳳君天很有可能對林家妥協。」
元夕夜聞言臉瞬間陰沉,鳳君天向來很有骨氣,這次怎麼了!
笑看妃亂·國與家之間 067
--擺駕慕容府!--元夕夜迅速出門!心裡驚慌不定,如果沒了鳳君天,林嚴必定敢接手木系國,這件事可大可小,遠不是他今天給了林飛楚方便,以後能得到利益這樣簡單,鳳君天是他牽制林嚴的藉口,林家顧念元家的想法必定不敢放肆,他一直想,或許這樣僵持下去,林飛楚能先回皇甫家,總之他的領地決不讓步!
慕容尊從書房出來,遠遠的看著等在殘院裡的元夕夜,金光頓時恍惚了他的雙眼,何時起他的住所以配不上夕夜的容光四射:「怎麼了?」
元夕夜急忙上前,金色的地毯鋪散在破舊的院落格格不入:「二哥!鳳君天想把木系國讓給林嚴!代價就保鳳家人毫髮無傷!二哥!我們該怎麼辦!」
慕容尊古井無波的看著他,突然之間發現竟有種置身事外的莫離,慕容尊猛然一怔,很想伸手安撫夕夜的毛躁卻沒了要伸手的熱情,他早已不是會哭的弟弟:「什麼時候的事。」慕容尊的話就像問今天的天氣。
元夕夜微愣,二哥怎麼了?但他沒有探究,木系國的領土雖然不大也是他的心病:「今天早朝!鳳君天突然放手沒一點徵兆!」
「鳳君天最近和誰接觸過。」木系國的僵局走到頭了嗎!
「二哥是懷疑……但!誰敢跟元家做對!誰有這麼大的膽子!鳳君天不是貪生怕死之輩!他沒必要堵在我渺茫的態度上!」
「難說,林嚴在這件事上周旋了三年,如果是他暗地派人給了鳳君天誤導不是沒有可能,另一種可能是有人看不過你的所作所為在幫鳳君天。」
「你是說吳家?!」給林嚴一百個膽,他也不敢暗地搞鬼,而林飛楚雖然聰穎但他畢竟沒有真正進入過本家,他就算成長再快尚不成氣候,倒是吳家最有可能,分明是把自己往檯面上送!
慕容尊看著他緊握的手,心情平和的道:「做好最壞的打算。」
「本座定不放過吳家。」
慕容尊搖搖頭,夕夜做事永遠不用思考,不敢也難怪,他既不用擔心有人撼動他的地位,又沒人能把元家斬草除根他何須上心:「不見得是吳家。」慕容尊拿出一張金色的卡片:「他不是號稱無所不知嗎,你可以問問他是誰幹的!」
「對啊!」元夕夜眼睛一亮,前一刻的陰霾一掃而空。
慕容尊見狀揮揮手:「你先走吧,我有事在忙。」曾幾何時誰都可以代替自己在元夕夜心裡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