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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兒帶著丫頭踩在可能是元太子經過的路上,心裡不禁顫抖的恐慌,僅僅一個名字她就能為妓,何等霸道的權貴,讓她一輩子脫不得妓籍……
東苑內:
元夕夜到時,皇甫飛楚恭候多時,妹妹生病他自己要求探望。
皇甫飛楚立即欣喜的上前,急忙行禮:「恭喜元少主,元夫人有孕了,太醫剛才看過,並無大礙,只要用心調養就沒事了。」
元夕夜聞言眉毛一挑,不知從哪裡出的氣發出一句古怪的:「哦——」然後久久不動。
皇甫飛楚微愣,不知下面該回應什麼,這個時候不是該元夕夜去看望辛苦懷胎的妹妹嗎?莫非元家的榮辱不驚包括做爹的事?
元夕夜抬起頭,氣息總算正常一些,他招招手吩咐宋顧打賞,然後不吝惜的對皇甫飛楚一笑:「很好,確實是個好消息,本王進去看看,你隨便。」說完元夕夜直接向裡屋走去。
皇甫飛楚不解的站在原地,元夕夜為什麼那種表情?似乎他不喜歡妹妹,可孩子始終都是孩子,他不會是……
皇甫飛楚立即打消心頭的想法,趕緊轉身離開……
元夕夜面無表情的向裡屋走去,幾步路上傭人們的恭喜聲連綿不絕。
一方錦緞鋪設的床上,皇甫雨熙嘴角含笑的摸著肚子,幸福的聆聽著有經驗的老嬤嬤們說些注意事項,似乎很詫異肚子裡面竟然存活著一個生命。
但她所有的幸福在元夕夜走進來時戛然而止,無聲的害怕嚇的她瞬間跪在地上,卻也首次帶著倔強:「臣……臣妾……給爺請安……」
老嬤嬤本想道賀,可見當事人目露凶光,嚇的趕緊跪安,瞬間房間裡只剩下跪著的皇甫雨熙和站著的元夕夜。
元夕夜的臉色十分難看,他盯著地上跪著的身影,必須忍著十二萬分的怒氣才沒踹在她身上。
皇甫雨熙顫顫巍巍的跪著,弱小的身軀不斷的向後縮,但卻堅強的跪著,右手無意識的護著自己的腹部,整個人無聲的與元夕夜抗議!
元夕夜冷笑一聲!轉身拂袖而去!
皇甫雨熙聽到一陣噼里啪啦的響動,她巍然不動的跪著,待到一聲關門後,她才微微的鬆了一口氣,然後不解的摸摸自己的腹部,嘴角盪起一抹幸福的弧度。
元夫人懷孕的消息瞬間在驛館傳開,祝福聲頓時如潛水般向元夕夜湧來,禮物也堆滿了元家的車輛。
慕容尊拍了拍元夕夜的肩,各種意思不言而喻,並親自命人把皇甫雨熙接到了母親的住處幫忙照看,畢竟慕容府的環境比驛館好的多。
吳一劍聽說此事後禮物送的最多,笑聲最洪亮:「恭喜元少主!賀喜元少主!本王就沒你這麼好的福氣了,恭喜。」目光卻充滿了挑釁!
元夕夜冷笑的接受,渾然無所謂的態度,似乎並不把此事看在眼裡:「吳兄,萬事別高興的太早,小心最後一無所有。」
吳一劍心情不錯,對元夕夜的話自己過濾:「不勞元兄操心,本王再如何一無所有也及不上你已經有後送終的事實。」
元夕夜瞬間看了過去,卻沒多少挑釁意味。
吳一劍不畏懼的跟上,兩人又開始大眼瞪小眼。
突然一聲傳喚,拉住了兩人的脫韁的目光——白國主到!——
白小鼠翩然而入,含笑的看著坐在首位的元夕夜,毫不吝惜的送上自己的祝福:「祝元少爺早得貴子、兒孫滿堂、小小薄禮不成敬意,請笑納。」
元夕夜面無表情的喝口茶,看都不看白小鼠一眼:「如果只是說這些廢話,你們可以退下了。」
白小鼠不解的看向吳一劍,他怎麼了吃嗆藥了、還是吳一劍得罪他了?
吳一劍無辜的搖搖頭,天地良心他剛才的火力不及往日的三分之一,不如說是元夕夜看透了自己的處境,悟了!
白小鼠不會沒事找罪受,盡然人家都說送客了,當然要溜,因為今晚可是雲兒魅惑慕容尊的關鍵時刻,似乎更為精彩。
吳一劍和白小鼠離開後,元夕夜生氣的砸碎了手下的桌子,直接命人燒了他們送來的禮物,胸口像有什麼怨氣憋著發不出來,想到白小鼠道賀的樣子,元夕夜神情頓時恍惚了,險些從主座上跌落。
宋顧緊張的上前:「主子,屬下去傳太醫!」
元夕夜呵斥住他,內力外放重重的關上了外面的房門,他想靜一靜,至少這一刻狼狽的樣子不想讓外人看到,尤其是他不想讓見的人,還有盼著他出醜的人……
宋顧擔心的退下,卻不敢違逆主子的意思,他守在門邊提起十二萬分的警覺注意著裡面的動靜。
……
慕容尊者聽到暗哨的回報心裡嘆息了一聲,可卻不達表意,本就是該有的事他不會貓哭耗子,或者說慕容尊沒那個閒工夫慶幸把元夕夜拉下台,他更擔心元夕夜獨孤一擲,徹底登上更高的位置!
吳一劍不知是不是沒長爭權的腦子,他對元夕夜的行徑想不出更深層次的陰謀,直覺的元夕夜不跟他搶白小鼠是最值得高興的事。
皇甫飛楚則哀傷的多,或許是他也將大婚的緣故,看萬事萬物時總蒙著一層淡淡的悲傷。
此刻,長孫老爺子的臉色最難看,蘇國的事情已經過了,當初欠了女兒的現在自然想為女兒爭取回來,可沒想到皇甫家的女兒先有了身孕,不禁讓長孫老爺子怨自家女兒不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