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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君藍輕車熟路的摸回勇定王府,繞過巡護的侍衛,出現在染香閣門前,鳳君藍剛想推開窗戶進去,就看到鳳君天走了進來,他並沒有進內窒,而是坐在客房的爐火邊看蕭染看過的書畫。
鳳君藍想推窗戶的手突然停下,不知為什麼他沒以前那麼坦然,卻又不解為什麼不敢進去,鳳君藍轉過身,黯然的消失在染香閣外圍。
小黑趴在主子身上,小爪子揪著她的頭髮——鳳君藍來過——
蕭染揮開它,鑽進暖暖的被窩裡:「你很吵。」
一一鳳君天還在外面,剛才吳一劍用名片跟你說晚安一一
蕭染恩了一聲,小腦袋藏進棉被裡:「我要睡了你別吵。」
小黑撓撓她,不願讓她睡一一慕容尊在看月亮,他還畫了主子的畫像,他好像不開心——
「他開心就怪了,他家的弟弟成了主子,徹底沒他戲唱了,他能忍住不哭就不錯了。」
一一鳳君天讓鳳君藍娶太子妃一一
「那就更跟我們無關了,人家的私事,你能不能不要什麼都聽。」
小黑縷縷鬍鬚尾巴尾巴上綁了個可愛的蝴蝶結一一林飛楚也要給林飛葉選娘子。
蕭染無趣的把它移到自己鼻尖:「你真的很閒啊,還是說你暗指我也該給你選個娘子。」
一一不是,小黑不困
「不困就去盯著群臣的動靜,再不然去林嚴那多轉幾圈,我要睡了,沒事別叫我,有事也不准叫我。」
小黑縮回頭,前爪了趴在主子的手上小心的撓啊撓!還不忘腹誹她討厭的主子不陪它。
月色如冰般在雪上遊蕩,冰冷的夜寒凍結了無味的寒冷直覺的鑲嵌進每個人的身體。
慕容尊拿出蕭,尾端綁著他曾用過的尊者標誌,如今恐怕也沒人會想到見此如見人了吧,蕭聲在空寂的月空下迴蕩,無解中又在探求的聲音迴響在平和的大地上,誰人不是萬千紅塵中別捉弄的一個,唯獨他被權勢開了個無傷大雅的玩笑,是也罷不是也好,怎敵心裡的聲音在肆意間流淌,怎敵眼前的人沒心沒肺的一笑。
樂音迎合的月色淒楚卻亦唯美,它不感傷倫常也不藐視冬藏,似乎是想吹了所以無緣無故的出現在雪冬之上。
083
「少爺,您休息吧。」趙伯心疼的出現在他身後小心的為慕容尊披上一件冬衣。
蕭聲戛然而已,慕容尊綺月而立:「趙伯,你回去吧,新少主即位,你也該為家裡打點外物。」
趙伯聞言趕緊下跪,誠惶誠恐的怕少爺不要他:「少爺,您別敢老奴走,老奴既然跟您出來就沒想過回去,老奴什麼都不要只求能天天看到少爺,少爺,您就當可憐下老奴,讓老奴跟著你養老吧。」
慕容尊收起玉笛,望著暗淡的白色心有所愧:「趙伯,你賭錯了,我不可能再回慕容家,你也再不可能是慕容家的總管,但你還有一次機會,你把書房的刻刀帶走,你回了慕容家,依然可以是第一執掌。」
趙伯哀怨的嘆口氣:「少爺,老奴知道您是不想再與慕容家有任何糾葛,但當初主子把老奴派給少爺時就跟老奴說過,少爺在老奴在,少爺就是老奴的一切,老奴是看著少爺從小長大,自知道主子和夫人都疼您,他們把你趕到元家當質子何嘗不是心裡難受,但主子是家主,他也有難辦的時候,五年了,奴才都盼望著是家族弄錯了,主子也希望少爺能回去,如今是沒了希望,傷心的是主子和夫人,少爺要是有什麼怨氣衝著奴才發發火就算了,千萬別趕奴才走!奴才現在就您這麼一個主子了。」
「跟我何用,誰人不知你是我慕容家第一家衛,韋韜武略不遜主父,現在十一弟剛即位,正是用人的時候,這也是你唯一留在慕容家的機會。」
趙伯嘆。氣:「奴才老了,跟著少爺就夠了,何必再去爭爭搶搶,新少主固然好,可畢竟不是奴才看著長大的,又怎麼有少爺對老奴貼心。」
慕容尊眼神迷惘的撫過尾絮,趙伯跟了自己十二年了,曾經還能給他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身份,可是現在誰人還記得前大總管戎馬天下的雄風,就連自己都快忘記了他曾經的榮耀:「跟著我,你一輩子都回不了慕容家。」
趙伯見少爺鬆口,心裡也寬慰了幾分:「老奴願陪少爺老死在木系國,況且有白公子陪著少爺論史,老奴也放心了。」
「白公子?」慕容尊茫然的踩在雪上,她是公子?如若還有什麼圓滿的謊言,就是她了吧?「也對,跟著她老死,想必別有一番意思。」
趙伯不解望向離開的主子,他剛才說了有意思吧?也是少爺大了改說一門婚事!趙伯猛然打個激靈,再有意思也不能是男人!
冬日的清晨比平日晚了幾分,懶洋洋的太陽比懶洋洋的人還不負責任的掛在天上當擺設,地上積雪厚厚的壓在地上,天地間白茫茫的素衣緊裹。
鳳君藍雖還不用上朝,可因為覺的頂撞了十哥,心有愧疚的溜到宮殿上面偷聽,正好聽到十哥向父皇提他的婚事,鳳君藍頓時就慌了,說給了父皇就是無法挽回的局面,不行!他不要娶妃,就算要娶也要娶他喜歡的!
鳳君藍急速躍起,躲過御林軍的巡視,匆匆忙忙向勇定王府飛去,趁鳳君天早朝的空擋翻進染香閣的臥房。
客廳里的書還撂放在原來的位置,炭火上放著鳳君天愛吃的花生,軟榻上的棉被還沒有收起,至少證明他昨晚睡在這,直接去了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