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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君藍顯然也聽到了此等流言蜚語,他正覺得不妥要過來看看,剛好與白小鼠同時出現在祖祠殿外,然後傳奇般的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
白小鼠看著依照規矩跪地誦經的吳一劍,突然覺的笑不出來,反而有種自嘆不如的自卑在心底頓時湧出一股想哭的衝動,這並不是什麼美景,也沒有什麼值得調笑,反而氣量的悲戕……
吳一劍圓潤、高大、厚重的身體壓在那裡,小小的蒲團根本保不住他雙膝並跪的膝蓋,身上的大紅嫁衣此刻是女子的行頭,大紅的團花、精緻的繡品,女子的配飾穿在他身上卻壓的白小鼠喘不過起來。
小黑也突然覺得怪怪的,吳一劍的行為幾乎是嘲笑著小鼠和小黑不把公國的制度當一回事的心思。
來的路上,白小鼠覺得吳一劍在胡鬧,單憑刻個牌就像自己承認吳一劍的身份可笑,何況她也不信祖祠這些東西,她更相信科學更尊重二十時節的無神論。
可是看著認認真真的吳一劍,白小鼠早沒了去笑人家的勇氣,沒轉身跑了已經算她臉皮厚。
或許在兩個外來人眼裡,公國的制度,公國的等級,濫殺無辜的權利、元夕夜的驕傲,雲兒的卑微和女人出嫁從夫從一而終的態度、還有夕夜的孩子都是值得這兩個現代人嘲笑和不屑的遵守。
可如今卻是公國在笑她們,笑他們不懂尊重、不懂節制,笑她們過分自信、過分開明,以至於沒有了心底衝破那層堅持時所擁有的炫彩火焰……
白小鼠突然無話可說:「如果他願意,讓他換一身男子嫁衣……」說完轉身走了……
|抽風曬太陽
笑看妃亂·國與家之間 166 和氣
鳳君藍無神的站了一會跟著轉身離開,望著那血紅色的背影,似乎有什麼東西讓他異常害怕,蕭然在想什麼,她認同了嗎?
鳳君藍望著茫茫的冰凍土地,首次覺的原來冬天這樣的冷……
小黑跟著小鼠的步伐不自覺的回頭看了眼祖祠的方向,心裡微微的嘆口氣,這小孩子真敢做,自己的顏面全部要了,主子是吃軟不吃硬的主,恐怕吳一劍的這次犧牲會成為最後的贏家。
小黑收回目光,輕輕的跳上小鼠的肩膀柔柔的蹭蹭她的頸項,有人願意這樣的為她犧牲,她心裡一定不好受,當初的風揚也不見得能義無反顧的離開特種部隊,她的心理該是很感動吧。
白小鼠回到中宮,憤怒的揮落一地奏章:「都給我滾出去!」
小黑笑眯眯的跳到龍案上看著她,瞧著她無所適從的樣子竟覺的像是小孩子鬧彆扭:『至於嗎,要不然我也為你焚香去。』
白小鼠頭疼的抱著它:「壓的我喘不過起來,要不然你也去,見慣了就不感動了。」
小黑掙出自己的腦袋:『沒用,我心裡沒有他的那分枷鎖,即便做到你也沒感覺。』
也對,白小鼠倒在軟榻上,想著那些向自己行禮又退下去的太監,竟然覺的他們的工作那麼神聖,哎,對不住三十多年的自由開放教育,白小鼠更加頭疼的揉揉眉心,撞牆的心都有了:「難道真的讓我接受一個相公!啊——」
小黑眯縫著小眼,蹲在她手心裡壞心的笑,小鼠對婚姻其實挺在意的。
……
吳一劍換了一身男裝,頭上的蓋頭掀去,露出一張雖然過胖但依然有型的臉,同樣是大紅花的嫁衣,同樣是小妾的身份,只是這一次似乎更加光明正大,更加神聖不可侵犯。
白國宮殿的人頓時傻了,白國敬獻的公主是男人?!竟然是男的?!可他們畢竟是後宮的人,這消息主上已經壓下,誰又敢亂說,吳家跟來的陪嫁是擺設嗎!
主持祭拜儀式的官員已有心理準備,自上次看到那個名字昏倒後他以為自己可以坦然的面對眼前到人,可是如今看著跪在那裡且身份尊重的男人,他依然忍不住嚇得兩腿發抖,嘴唇不斷的發顫,險些念不出公文上的內容。
吳一劍身邊陪同的小太監默默無語的跟著,敬佩的看著主子不做聲的完成白國的一系列禮節,坦然的入住後宮中『迎霞殿』。
自此空蕩蕩的白國後院迎來了它第一個男主人吳一劍,因為沒有正殿、沒有與他爭寵的人,於是這偌大的白國後宮僅是他一人的。
第一夜,吳一劍很緊張,以這樣名正言順的身份見自己的新娘,誰能體會他好不容易偷來的幸福,可還是會不知所措,他雖然看了父親藏匿的圖畫,可……
吳一劍其實今晚想和白小鼠對峙,他現在的身份完全可以問小鼠那個人是誰,可他又顯得底氣不足,他的身份是妾,雖然對小鼠公開但有違常理,他怕小鼠不承認,又怕自己做的不夠好,或許他心裡也覺的這樣做確實沒面子,有點卑微。
可吳一劍等了一夜,燭火的染成了短短的一截、燈籠的光已經熄滅,外面已經傳來晨起聲音,他卻沒有等來該等的人。
這次沒人敢在後宮傳風言風語,當吳一劍入住後宮時除了服侍迎霞殿主子的太監宮女其它的被分派到前院,閒雜人等一律不得踏入後宮,違令者斬。
但這位擁有尊貴身份的主子沒有得到主上的垂青,眾位伺候的宮女太監心中有數,只是沒人議論,他們覺的這樣再正常不過,想想呀,這位可是堂堂吳國的太子爺,主上除非瘋了敢傳召他侍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