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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為什麼搶你們木系國,回去當他的皇甫少主不是很好?」
鳳君天放下茶杯,這應經是很久的事了:「林飛楚不去皇甫家,十歲那年怎麼說也不跟皇甫家走,林飛楚的任性惹怒了皇甫家族,皇甫家的激進派甚至想過滅口,如果林飛楚死了二十年後皇甫家族的祖祠里一樣會滋生出新的武神,但保守的皇甫派不想讓皇甫家出現沒家主的空白期,所以林飛楚的事一直這麼僵持著,林嚴為了保護孫子開始增加他的勢力,而木系是他的首選,於是就演變成了現在的局面。」
蕭染聞言眼皮抬了一下又放下:「林嚴為了這個孫子還真捨得。」
鳳君藍冷哼:「要不是林飛楚,我們鳳家也不會讓林嚴為所欲為。」
蕭染淡笑,換了支毛筆畫梅花的枝幹,嫡子?!確實能改變很多東西,慕容尊不是也敗在上面了嗎:「你殺了趙滅能解決什麼?」
鳳君天頓驚,但隨即平復:「吳一劍告訴你的?」
「恩。」
「想不到他能告訴你這些。」鳳君天看著她,第一次正視了蕭染在那個群體的地位:「你有什麼建議?」
「沒有,你要殺一定有你的道理,我只是好奇你把我父親和哥哥放在什麼位置!他們又在其中扮演的什麼角色。」
鳳君藍幫小鼠遞出一盒染料,無言的看著十哥。
鳳君天難說的摩擦著茶杯,探知著蕭染的底線:「蕭愛卿是木系的臣子,本王自然希望一切安好。」
蕭染打開染料在指甲上點最後的亮片,她不會讓爹和大哥陷入危機:「那你好自為之,林嚴也在派人殺趙滅。」
鳳君天聞言頓時皺眉:「他殺趙滅!?為……」隨後恍然大悟:「莫非……」
「知道就好,你還是想好應對之策,至於我爹那邊我自會交代。」雖然變革必有血腥的祭奠,但自家爹不行:「你如果利用他們讓我做些無關痛癢的改變,我也無所謂,但你記住,凡是有個度,還有你今天問了我這麼多問題,記得把銀子付清,順便提醒你句,如果你價錢合理,我也可以被僱傭。」
鳳君藍、鳳君天聞言頓時眼睛一亮:「真的嗎?」
蕭染閒散的吹吹指甲,笑的清新淡雅:「當然。」既然吳家和元家都不願打破僵局,那麼她就來,她到要見識一下所謂的十大家族到底是怎麼對付敵人的,就先拿吳家、元家試試深淺吧!
鳳君天嚴肅的看著她,渺茫多年的前方因蕭染的一句話豁然大開,如果蕭染肯幫他,他就有五成把握把林嚴逐出木系國!元家和吳家都是他不能抗衡,但是蕭染不一樣,她敢於站出來一定有她的資本,或者說,元夕夜和吳一劍都給予了她一定的敬重。
鳳君藍有些擔心的看著蕭染,看著自己的哥哥道:「這樣好嗎,蕭染還這么小。」
蕭染撲哧一笑,對她來說他們都是孩子,無非就是一個大孩子一個小孩子:「我自有分寸。」
「我給你所有你想要的,只要你幫我!」
「要你的木系國給嗎?」
「你不會,木系還綁不住堂堂的白小鼠吧。」
蕭染輕輕一笑,指甲上的顏色已完全凝固:「難說,我志向短小,給我個木系國說不定我能老死在這裡。」蕭染抬眼看他一瞬,笑的別有居心。
鳳君天快速移開目光:「染兒還是不要女裝時隨意笑的好。」
蕭染聞言挑釁的媚眼微揚:「怎麼?不好看嗎?」
鳳君藍呵呵一笑,是太好看。
鳳君天懶得理她:「我明天從你書房拿樣東西,先知會你一聲。」
「隨便,銀子放下。」
「那就行,我今晚和君藍睡你隔壁,你不用管我們。」
「無所謂。」
鳳君藍讚嘆的看著梅花傲雪的指甲彩繪,讚賞的道:「真好看。」
白小鼠得意的顯擺一下:「嘻嘻,還行,不專業,君天,好看嗎?」
鳳君天興趣不高道:「你還是把心思用正事上吧,十七弟,跟我去隔壁房間睡。」
鳳君藍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我還不想睡。」
鳳君天臉色驟暗,面色不佳:「現在都什麼時辰,夫子難道沒教你男女有別!」
鳳君藍垂下頭,不情不願的跟著他十哥出去。
蕭染看著兩人的背影,心裡微微的一笑,論心智鳳君藍不如鳳君天成熟,論人脈鳳君藍也比不上鳳君天,但是鳳君藍比鳳君天武功高,也就是說鳳君藍比鳳君天的硬體要好,所以鳳君藍稱帝後的潛力比鳳君天大,但是鳳君天怎麼想的呢?他並不知道君藍的能力如何,就如此盲目的把木系國交到他手上,他能說自己愛民嗎?他就不怕他弟把他的家園玩死了……
蕭染冷笑的垂下頭,把指甲放在冷水裡浸泡後拿出放在桌子上的《千里決》,這是小黑從吳家偷的密集,嘻嘻,她到要看看所謂十大密集有什麼了不起的,難道能堪比《九陰真經》或者《葵花寶典》。
……
月光如水般散落,幽靜的景色倒影在國都的大地上,清幽的靜謐,秋蟲唱著初冬的序曲拉開了深夜的序幕。
一座殘舊的宅院內,一名少年靠在榕樹下望著深黑的天空發呆,他的五官並不好看,如今添了濾色更顯的普通,卻有一股青松弱水的孤傲,少年嘆口氣,清幽的身影透著少有的滄桑和無奈……五個春秋消磨了他所有的傲氣,也留下很多他不能掌握的將來,其實他早就知道落差,很早以前他就極力避開與元夕夜和吳一劍的交手,如今親自見證,不過是再次證實了自己心裡的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