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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君天覆上她的手,不知是安撫對方還是說服自己。
雪漸漸的小了,鋪天的雪花變得零零散散,風吹過大地時揚起表面的雪塵,似霜飄雪色。
車在林府外停下,風雪闖過白小鼠的衣襟向四邊擴散,小鼠眼睛也不眨的抬起頭,威嚴的相府府邸莊嚴肅穆。
鳳君藍撐起傘幫他拍落肩上的雪花:「我還進去嗎?」
「進來吧。」白小鼠抬腳而去,大門慢慢緊閉,關上了外面的風風雪雪。
門衛依次向里通報,一道又一道的間隔彰顯著大戶人家的侯門似海,當丫頭告訴林飛楚白夫子到了時,林飛楚從書案上抬起頭快速向外飄去:「我就知道他回來,小鼠怎麼會半途而廢。」
林飛葉趕緊追出去:「三弟,小心點,天寒,來人!還不給少爺備外衣。」
「是,大少爺。」
林飛楚高興的飄到白小鼠身邊,彎彎的眉毛笑的如漫天雪色:「你遲到了。」
白小鼠抬手拍了他一下,把他按在地上:「別站的太高,要不然還要仰頭看你。」
林飛楚立即站好,恭敬的向他行學生禮:「學生見過先生,先生博文。」
丫頭趕緊幫主子披上棉衣,低首退出林飛楚三米之內。
白小鼠看了他一眼,他上身穿了件紫色的對襟棉衣,邊緣的部分繡著毛茸苹的動物絨毛,雪落在上面會自己滾落,白小鼠收回目光看了遠處的林飛葉一眼,並沒有等他見禮便對飛葉道:「進去吧。」
林飛葉飄起溫順的跟在他身後,當他看到緊跟在後的鳳君藍時,故意飄到他身邊道:「你也來了。」
鳳君藍看了他一眼,直覺討厭他那張不男不女的臉,他並沒有理林飛楚的挑釁,而是跟在白小鼠後面進了書房。
林飛葉也跟了進來。
白小鼠看眼桌子上攤開的筆墨,上面赫然是他上次教的那兩句閒話,白小鼠冷笑一聲,就不信他真在臨摹這幾個沒有意義的字:「所有人都下去吧,沒有你家三少爺的命令誰也不許進來。」
眾人一致看向林飛葉。
林飛葉看向白小鼠,心裡雖然不解,但還是照他的話做:「你們先下去,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靠近,飛葉你也先在外面呆一會。」
「是。」林飛葉看了白小鼠一眼,覺的他今天似乎有事,如若從來,應該會讓自己見禮。
白小鼠撇開頭當沒看見,他今天不是來看風揚那張臉的,小鼠拿著這幾張坐下,鳳君藍趕緊站到他身後,嫣然一副保護著的姿態。
林飛楚不禁一愣,小鼠今天很奇怪如果是平時肯定不會讓飛葉走,飛楚不解看向小鼠,精緻到完美的五官顛覆者人類的認知:「夫子,我們今天學什麼?」
「坐。」白小鼠看眼他的字,他的字非常漂亮娟秀挺拔亦如他的為人:「我今天來問你一件事。」
林飛楚看眼外面的雪色,目光盈盈的看著他:「我以為今天大雪夫子不來了呢,心情一直很失落,但聽到下人說你到時,飛楚很開心,夫子,你不會令我失望的對嗎?」
白小鼠直視著那雙眼睛,他知道他想用這種手段傳達什麼,但是抱歉,他從不認為美色能辦成什麼事:「你有動那點歪腦筋的時間,不如好好想想當今帝王的下一步會走什麼。」
林飛楚垂下頭,該來的還是要來:「能講完你今天的課嗎?」
「不必了,我沒時間陪你玩遊戲,林少爺是你先開。還是我先張嘴。」
林飛楚拉著下巴,看向小鼠的座位,他今天在這裡坐了一天等的就是來了的人,可是顯然,小鼠不樂意敘舊甚至沒時間陪自己周旋,飛楚心裡不禁有些失落,但立即打起精神:「是你幫的鳳君天。」他說的是肯定句。
「是又怎麼樣?」
林飛楚看向窗外,孩子氣的臉上滿是陶醉:「我喜歡下雪,這樣誰都不用出門可以一起陪著我,但是我又不喜歡它們太過漂亮反而淹沒了冬天特有的蕭條,其實該冷的時候就該千瘡百孔,何必還要有太過醉人的陪襯你說是嗎?」
白小鼠冷漠的看著他:「沒感覺,它怎麼樣跟我沒有關係,畢竟我管不著。」
林飛楚一笑:「呵呵你說的對,我們都管不著,可是木系國呢,與你何干讓你如此上心。」
原來是這個意思,看來所有的傻子必要的時候都不是白痴:「怎麼與我沒有關係,我住在這裡自然就要為它的情況負責,我的立場很簡單,我不會讓你動木系國,也不會給你動它的機會,我不介意為了你得罪皇甫家,你也不用視圖說服我,總之木系我要了,你可以考慮重新挪窩。」
「如果我不走呢?」
白小鼠溫和的一笑,看向他的目光同樣平和:「那你們家就乖乖當你的丞相,木系國歡迎所有有志之士。」
林飛楚聞言目光懵懂的趴在桌子上,孩子氣的臉頰被他輕輕地咬進去了一點:「是不是元夕夜對你說了什麼?」林飛楚在桌子上畫著道道,不慎在意的道:「其實他的話不定仝正確,別忘了他是個商人,他或許更看重利益,小鼠你喜歡什麼,你覺的我漂亮還是外面的景色好看。」
白小鼠眉頭微皺,覺的他似乎並不想談這些問題:「你長的很像考拉。」他的眼裡沒有欲擒故縱的等待,表情也沒有太大的起伏,似乎木系國的事情跟他沒真的任何關係:「就像考拉只屬於澳大利亞,又何必漂洋過海另立他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