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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因為長孫家多了份憂慮,蘇家如此的威望也抵不過一個毛頭小兒的分量,周家又算什麼,恐怕就算被代替也是另九大家族口中的一份嘆息。
周安看著桌案前的父親,五百年的權利夢被驚醒是怎麼樣的恐懼,父親眼裡的懷舊讓他對富貴榮華第一次有種水中月的不切實際,可他心裡又多了一次僥倖,如果周家能全身而退的失去九大家族的位置,是不是證明他心中不切實際的夢想能實現呢?
周攬月看著窗外的景色,握著發涼的茶杯,心裡對兒子多了份愧疚,如果周家敗落在他的手裡,他怎麼對的起列祖列宗和自己的兒子,周家的未來可是兒子的,兒子的藍圖需要周家的地位來能振翅高飛,高攬月愁苦的目光第一次放在了工部提交的『治水大案』上。
周安見父親不說話,小聲的揣測道:「爹,你找孩子來是不是為了『無所不能』的事情?」
周攬月很想說,想讓兒子跟著參考,但看著兒子清亮的眼睛,周攬月嘆口氣道:「罷了,你下去把。」
翌日,周攬月帶著工部的公文,冒昧的拜訪長孫府邸,他在提交了工部的文案,一直小心謹慎的在下面候著,雖然他也是一國之君但還是習慣有爭議時得到長孫家的認可,似乎是重習慣也可以說怯弱。
長孫正功想直接駁回,但是又怕令幾大世家有爭議,司徒家主與他的私交成為他駁回的阻力,他又不好把話說的太絕,他已經錯了白小鼠那一次不想讓自己在九個朋友外面失了威信:「擱著吧,我和大臣商議一下。」
周攬月微微的鬆口氣,沒有直接被駁回就代表有希望:「屬下告退!」
可這件事還沒等周攬月走出長孫王府到議事殿,已經人盡皆知,長孫老爺子立即杖斃了議事殿到八個奴才。
周攬月回去後背脊陣陣發涼。
白小鼠無辜的看著元夕夜:「我沒那麼多嘴,這條消息又不是從我這裡賣出去的。」
元夕夜放心了,不是就好,元家尚且在長孫家的議事殿有奸細,更何況另幾大家族:「現在怎麼辦,事情已經鬧開了,站在誰的立場至關重要。」元夕夜說完思索的望著西苑的天花板。
白小鼠啃著蘋果不再說話,元夕夜此刻一定不想聽她的意見,他更願意自己去想。
中午的時候元夕夜走了,回去聚集大臣,讓眾人不管其他家族如何旁敲側擊一律說,正在商議。
吳一劍下午也來了。
白小鼠不解的看著他,莫非不來問怎麼辦的?以吳一劍的智商他確實需要這麼辦,誰知吳一劍說了句。『我就是看看元夕夜為什麼過來。』然後直接走了。
吳一劍離開西廂房的時候,心裡卻跟難受,原來在心情淤積的時候看一看她更能靜下心來,這就是他來的目的嗎?
慕容尊晚飯的時候剛踏出房門。
守衛恭敬的迎上來道:「少爺,請三思,吳少主和元少主都去過了。」
慕容臉上頓時緋紅,第一次出現被人看穿的感慨,只能咳嗽一聲強調:「我只是去公國走走。」
守衛嚇的直接跪地叩首:「屬下多嘴,屬下不知,請少爺責罰,屬下……只是謹遵老爺……」
「起來吧,我沒怪罪你的意思,只是出去走走。」然後不甘的拂袖而去,留下守衛糾結的臉。
此刻,驛站的西廂房內,改為小黑得意的抱著大蘋果翹著驕傲自大的尾巴,曖昧的看著主子。
白小鼠左閃右躲的不看小黑,雖然已過了善男信女的年紀,但是誰稀罕跟一隻老鼠分享心情。
小黑更加得意的靠近,小眼睛危險兮兮的看著她,它很想問比風揚如何,但又怕觸動什麼!
……
皇啟皺著眉不停的揉著眉角,心裡雖然僥倖白小鼠刺激了周攬月,可正是因為白小鼠的存在,他不能正確的判斷元夕夜、吳一劍、慕容尊的態度,如果是不知道自己的存在肯定中立,但此刻會不會冒出想除掉已決後患呢的想法,或者願意自己代替長孫家成為強者?
長孫府的太和殿內,眾位長孫國的心腹聚集在這裡明著給老夫人吊念,暗著當然是商討現在鬧得人人自危的傳言,說是傳言,心裡比誰都清楚是事實!
長孫老爺子坐在首位,不吭聲的等著下面的人說話,正不就擺明了他的意思嗎!
眾位老來成精的大臣也不是傻子,主子的這個表情還看出來要怎麼表現的話可以辭官了!
太尉首先站出來,發達慷慨陳詞的講說:「主子,微臣認為不妥,司徒國雖為女統治有違常理,但是司母河是司徒國的命脈,如果上游的難河改道,豈不是讓司徒國亡國。」
丞相大人也立即出來澄清,就算他和太尉多年來意見相左,可這時候也不敢撫主上的意思:「主子,微臣贊同太尉的說辭,司母河可不是普通的河流,難河災禍三年一次波及範圍又不廣何必非要改道。」
長孫老爺子的臉色慢慢緩和一些,心裡的天平傾向了不改道,這下良心總算踏實了。
但還沒等長孫老爺子把氣喘勻,戶部尚書拖著花白的鬍鬚出來了:「主上,微臣有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長孫正功心裡立即突出小九九,此話一出多半不是好話,但他又想知道如果他真下旨不准改道眾人又能議論他什麼,於是長孫正功鬼使神差的揚揚手『大度』的道:「說,恕你無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