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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關天更加生氣:「你什麼態度!還想讓朕給你賠不是!愛不愛聽都是一樣的結果!她相公是吳一劍不是你!朕看夏草小公主不錯,如果你沒有意見,你們的婚事就——」
慕容尊低著頭突然道:「兒臣有意見,兒臣的婚事兒臣知道怎麼辦,父皇不是答應兒臣自己做主嗎?!」
慕容關天沒料到兒子敢跟自己犟起來,他剛要發火又立即壓住脾氣,他知道怎樣對尊者最管用:
「抱歉是父皇說的過分了,但是白小鼠的事你比誰都明白,她跟我說你什麼,讓父皇不要再求她的時候吳掌殺也在旁邊,所以父皇覺的沒面子才把氣都發你身上,是父皇考慮不周。」
慕容尊心裡突然覺得很愧疚,他明知道父親受辱卻還在想小鼠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他慕容尊什麼時候如此大方竟然給拋棄他的女人找藉口:「父皇,兒臣還有國事要忙。」即便如此他卻還是不想跟父皇多談:「先告退。」
慕容關天這次沒有攔著,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如果再說只會適得其反,希望夏草把握機會。
慕容尊沒了去驛館的心情,他的自尊心不是紙糊的,不可能被人這樣對待還有閒情管她的起居!慕容不止一次問!為什麼偏偏是她,一個有相公有國家且又自私自利的女人!
他慕容尊什麼時候可以為了感情拋開自己的家國!什麼時候不自信到怕如果成家白小鼠就會離他更遠!別忘了她也是個有家的女人!慕容尊又頹然的低下頭,如果這是感情,那么小鼠顯然沒在他身上用過一分情,他從未見小鼠為他驚慌失措,即便是救自己時也果斷的像撲到一隻阿貓阿狗。
慕容尊想起了小黑,自己和父皇的對話她一定知道,她卻一句解釋都沒有,是默認嗎!為什麼即便如此還是希望小鼠來一次,哪怕是看她那張輕蔑中帶著鄙視的目光……
諸葛夏草站在那裡,呆呆的看著停下來的慕容尊,她忘了自己是什麼時候喜歡上他,似乎也是同樣的記憶同樣的情形。
那個時候她還小,只知道跟著臨律姐姐跑,也只有臨律姐姐才有資格跟尊者說話,他總是一種表情回話,既不討好也不梳理,他自信驕傲,儘管沒有過人的容貌,他的眉宇間卻透著沒理由的自信,可為什麼這一刻她似乎從他站在那的身體中看到了無能為力……
諸葛夏草悄悄的走過去,直到快到他的身邊她覺得尊者才發現,夏草笑了一下,笑容同樣苦澀卻美麗如景,她從粉袖中拿出一方摺扇遞過去:「送給你,希望你會喜歡。」
慕容尊看著她手上的扇子,淡淡的香氣從上面溢開,在慕容尊的觀念里,女人一直該是這種形態,溫柔婉約會在男人累的時候捧出一杯香茶,她們可以吟詩可以彈琴甚至可以囂張可以跋扈,可以為了權勢地位展現她們不為人知的陰狠!
但白小鼠那副德行簡直不把他們所有人放眼裡!怎麼!她難道還想娶盡天下的男人笑傲她自己的目空一切嗎!是不是後宮名單里自己也是她可以征服的一個!如果那樣!他憑什麼如了她的意!
慕容尊突然折斷了手裡的魚竿,卻面子如常的伸出手接過她手裡的扇子,一滴血不期然的落在地上,兩人似乎都沒有發現。
諸葛夏草羞澀的對他一笑,她想或許尊者不懂『摺扇奉心』的典故,那是一位敢於悔婚的將門之後,她把摺扇放在門口,如果她愛的男子敢拿走代表他願意帶她遠走高飛。
夏草看著慕容尊收下,心裡陡然而起的甜蜜只有自己知道,這偷來的一刻,她也只希望自己知道:「告辭。」諸葛夏草轉身,迎風而來的雅香隨著她的離開而離開。
慕容尊不自覺的冷笑隨後把扇子扔給趙庸,突然覺得女人的心思如此的無聊。
趙庸摸到扇子上的血珠,焦急的跟上主子:「太子!讓奴才看,您流血了!太子!太子——」趙庸急忙追著卻不見主子回頭看他一眼。
……
一個月的時間飛速而至,春末夏初又是一個交替季節,還好天氣不算很熱,九國國主陸陸續續抵達了慕容國境內。
所幸這次沒有出現官道擁堵平民敢圍觀亂吼的情形,白國的遭遇讓各國扼腕,如今到了慕容國終於找回了身為國主該享受的待遇,也頓時覺得熟悉且卑微,慕容國的秩序和繁榮幾乎讓很多來此的人再次嚇的不敢多嘴,不禁覺得來質問也變的底氣不足。
慕容國的驛館華麗威嚴,侍衛重甲鐵騎一字排開,威風凜凜的捍衛著驛館的莊嚴,這裡的擺設更是讓人仰嘆天威浩蕩,精緻的食物和擺設堪稱公國之最,恐怕慕容國的驛館無國能超越。
慕容尊要等的人只有一個,雖然這幾日他刻意忽略她的消息、甚至看她很不順眼,可也說不上為什麼該迎白國國主的時候他竟然等在了都城之外。
慕容尊等了很久,耐心被一點點的磨光,心底的不甘和氣惱加上對自己行為的厭惡一點點的冒頭,最後氣的慕容尊甩手要走,管她是死是活!不接了。
就在慕容尊轉身的時候,白國的車隊和吳國的車隊同時抵達,慕容尊突然停住了勒馬的韁繩,看著隱隱出現的隊伍,或者還是隊伍里讓他不知道該怎麼對待的女人。
吳一劍一身吳國太子服騎著馬走在最前面,後面跟著一身銀色長衫的鳳君藍,後面是長長的同行隊伍,鳳君藍邊走邊喝吳一劍說著什麼,兩人看起來談的很投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