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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尊沒料到她會這麼問,受傷的神情一閃而逝立即被他壓下去,剛才的問題他沒有任何的心思,只是會遵照小鼠的想法,充其量是能在兩全的情況下為慕容府做些什麼,為什麼到了小鼠眼裡只剩防備,難道他就如此不可信。
白小鼠拿著書本捅捅他的胳膊,就像逗弄一隻小狗:「傻了?回話?」
慕容尊趕緊回神:「沒什麼,只是覺得最近皇啟動作頻繁需壓制一番,但是長孫家的立場又不得不考慮,正在想有什麼方法可以讓皇啟在控制的範圍內與長孫家交手。」
白小鼠心想,你心思真夠多,還想把皇啟弄出來把長孫家扳倒,長孫家的睡神是吃素的嗎,當初雖然只是驚鴻一瞥,但是深厚的真氣即便是自己看了也膽寒:「說不定皇啟想對付的人是你?」
慕容尊坦然的拱手:「在下的榮幸。」心裡卻微微鬆口氣,只希望皇啟想對付的真是自己。
白小鼠頓時有些生氣,得意個屁,想套皇啟的消息就明說,別以為會不收錢:「你可以走了,出去的時候記得上交消息費。」
慕容尊扔下一錠金子,臉色微怒的出去。
隨從的小太監立即跟上,偷偷地瞟眼主子的臉色後快速低下頭,暗道,主子這是在哪裡受委屈了,能生這麼大的氣?
可也不怪白小鼠那樣想慕容尊,慕容尊雖然沒出過紕漏可是自己撈的好處有目共睹,縱然換成別人也難免猜忌慕容尊的用心。
但猜忌歸猜忌尚且不到厭惡的地步,畢竟日子要有盼頭才有意思,如果所有人都如君藍一樣,別人的父母還不撞牆自殺!她現在想知道是慕容尊那晚到底跟雲兒說了什麼?
……
翌日,浩浩蕩蕩的隊伍啟程了,慕容錚、慕容尊亦在送行的隊伍之列,兩人站在驛館的官道上,相比之下頓顯拙劣。
白小鼠沒什麼可收拾了,來時煢身一人,走時當然是牽匹馬走。
吳一劍見她牽馬,胸腔里就有一股氣發不出來:「這類畜生哪裡好?」一壓就扁。
白小鼠不想討論他的體型:「你爹不是疾呼你回去,趕緊去吧,別在這裡磨嘰。」
吳一劍晃晃他肥嫩嫩的身軀,寬大的衣服讓他賺了慕容府三尺布料:「我爹說你也可以一起跟回去。」吳一劍笑眯眯的道:「我們一起走,我載你。」
白小鼠敬謝不敏趕緊推辭:「你爹還說,如果我不去不能勉強,先聲明我不去。」
另一方,東邪哲言找了個藉口與父親分開了,以他的身份做這件事雖然荒謬,可總是不經意的想起她,就算是荒謬也當年少輕狂一會認了——「駕——」
東邪承澤待兒子走遠後,喚來趙總管:「怎麼做你心裡清楚。」
「是。」
官道上恢復了一如往常的平靜,慕容都城的城門陸陸續續的走出各大家族的車駕,路上行人紛紛避讓,官兵一路從慕容府戒嚴至慕容城門,寬廣的道路霸道的排擠著擠不進此種勢力的人們。
即便如此,也擋不住看熱鬧的人群,各大家族的車駕無疑是一場別開生面的馬車展會,隨便一個配飾和挑帘子的竹竿都價值不菲,更何況是點綴其中的各色珍寶。
人群中突然擠出一個髒兮兮的小女孩,推搡的人群不斷的前進時把她甩入官道。
小姑娘頓時嚇呆了,破舊的衣服髒兮兮的小臉驚恐無措,她的裝扮毫無疑問是顯示著她的身份——乞丐。
侍衛們頓時上前要把她就地處決,中間的官道不准平民踏入,即便是無人行走時也不行,慕容律法當事如此,就該當場判決!
一輛華麗的車駕突然停下,裝點精緻馬車內傳來不痛不癢的聲音:「算了。」隨後馬車疾馳而去,驚愣了很多看熱鬧的人。
「是皇甫家的車隊!瞧車上的裝飾不會錯,聽說皇甫家的少主美若天仙。」
「噓,那是形容男人的嗎,皇甫少主是氣質出眾。」其他的詞句他也想不出來。
「真的是皇甫少主,原來十大家族也有性格這麼好的人,那個女孩走狗屎運了。」
人群中的一些貴族則冷笑冷語:「一個平民出身的少主,難怪會亂了規矩。」
「對,我慕容府的官道也是此等賤民能走!不除不足以正國法!」
貴族的人和平民的言論瞬間形成兩個陣營,這兩個陣營的觀點永遠不可能統一,自古至今他們中間有著說不清的各種矛盾,讓他們在同一件事的看法永遠分歧,這便是歷朝歷代的改革無法推行的原因。
此事很快傳入慕容府上,慕容錚果斷的要求斬殺小乞丐,慕容國的官道不同於其他國度,慕容國的官道從未對六品以下官員開放,更何況是平民:「父王,兒臣認為此人不殺不足以平官心。」
慕容關天卻沒有回應只是慢慢的看嚮慕容尊:「你說呢?」
慕容錚咬著牙忍住此刻收到的侮辱,當著六位大臣的面父皇就不能給他點顏面。
慕容尊站出來道:「兒臣認為不妥,人是皇甫少主救下,如果我們冒然處於國家豈不是讓皇甫少主失了顏面,所以兒臣認為籍即可,不能殺之。」
六位大臣聞言紛紛點頭,皇甫少主剛剛上位,此刻如果殺了他無心救下的人難保不會讓皇甫家族多心,與其節外生枝不如得過且過,畢竟自家國家也不太平。
大臣們別有深意的看眼佇立在中間的兩位皇子,統統在心裡無奈的搖搖頭,徒留一聲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