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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她的心虛相對的,是奧羅拉在看到嚴以劭第一眼立刻又從女王恢復成了嬌媚的小女人,美艷的臉上仿佛要放出光來一樣,“亞瑟!”
然而嚴以劭並沒有理會她,越過眾人徑直走到夏福心面前站定。
專業賣隊友三十年的老程早就不講義氣地讓開到一邊,無所遁形的夏福心只好尷尬地站在原地,假裝鎮定地抬手揮了揮,再附帶一個燦爛的笑臉,“嗨,總裁你回來了?今天真是辛苦了哈哈哈……”
嚴以劭低頭俯視她,眉心微蹙,聲音清冷,“你想走去哪裡?”
“呃……那個……”為什麼關注點又歪了?明明她只是開個玩笑借借勢,這傢伙幹嘛一副想殺人的表情……真是,好可怕!
“我就是開個玩笑來著,這不確實是要回聿城了嘛……”話說著,夏福心忍不住便撇了撇嘴,靠近他兩步,以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嘀咕道,“而且這還是你親口答應的……你不會是想耍賴皮不放我走了吧?”
嚴以劭深深看了她一眼,臉上的不悅散去不少,“我說話算話。”
夏福心便嘿嘿笑了。
Bingo!逃過一劫!
……這女人。
搖了搖頭,眼角餘光看到奧羅拉,嚴以劭臉色瞬間又冷了下來,轉身面向她的同時不由皺眉,“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聽出他話中的嫌棄,奧羅拉臉色有瞬間相當難看,但是過了會兒又仿佛沒事人一樣笑開了,扭著腰婀娜多姿地上前攀住他的胳膊,整個人好似柔弱無骨般依偎了過去,“瞧你說的,我在我未婚夫家裡有什麼好奇怪的?”
話說著,還特意挑釁地看了眼夏福心的方向,曲線玲瓏的身體緊貼著嚴以劭,纖長白皙的手抵著他的心口,又慢慢往上攀爬想要捧住並觸摸那張讓她心心念念的臉。
即使明知道他根本不愛自己,但她卻依舊阻止不了對他的迷戀,見他垂眸看過來,心裡便是一動,當即軟聲道,“我們是未婚夫妻,你在哪裡,我當然就在哪裡……”
哎喲喲,瞧瞧這說話的口氣,嗲得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辛傑克跟老程還有秦伯全都不約而同地眉頭一跳,夏福心則是雙手捧著臉蹲在角落裡看得津津有味。
第一百零五章 壓制
“下個月就不是了。”
嚴以劭一把抓住奧羅拉的手,同時一閃身避開了她的接觸,眼裡有著明晃晃的厭惡,手腕一個用力將她甩離自己身邊。
奧羅拉愣了下,等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麼,頓時整個人都僵住了。
解除婚約……他還是沒忘記這件事!
見她臉色慘白似乎受了不小的打擊,夏福心不由得為她劃了個十字表示同情。
被自己的未婚夫當著那麼多人的面下面子,虧了奧羅拉居然還能忍住不動手,要是換了她早一巴掌把對方扇到吐蕃撿牛糞去了。
想到這裡,順手就想給嚴以劭豎根中指表達鄙視。
但是轉念一想,又默默把手指收了回去——如果鄙視他是渣男,那不就連帶地把跟渣男有一腿的自己也給鄙視了嗎?雖然明知道嚴以劭和奧羅拉的婚約有內情,兩人最終根本不可能走到一起。但怎麼說,畢竟自己也是在他跟奧羅拉解除婚約之前就扯上了關係,這就相當有違道德了——簡而言之,她自己就是個類似三姑娘的存在。
這真是個讓人悲傷的認知。
果然自打遇到嚴以劭這貨,她的三觀節操就全都沒了。
想了想,還是果斷迅速地豎起了中指。
鄙視就鄙視吧,這方面確實是她自己做的孽,好端端的幹嘛腦子一抽跟人家說當炮友,現在好了,這趟渾水她是跳不出去了——不知道現在後悔還來不來得及?
夏福心一陣神遊,維持中指上舉的手勢忘了收回去,結果好死不死就讓另一當事人嚴以劭逮了正著。
被那雙深邃幽黑的眸子盯著,夏福心連忙收起糾結鄙視的表情,再把雙手背到身後,一副‘你們在說什麼我全都不知道’的路人模樣將眼光移向別處,拒絕跟嚴大總裁對看。
奧羅拉是女人,還是個對自己的所有物很是敏感執著的人。嚴以劭看向夏福心的眼神里,分明是她從未見過的溫情,這讓從來都被冷臉以待的奧羅拉簡直嫉妒得發狂。
居然敢當著她的面就勾搭她的男人,姓夏的女人簡直該死!
“你還留在這裡幹什麼?等著喝我們的喜酒嗎?”奧羅拉諷刺了一聲,凌厲的眼神刀子般扎向夏福心,以女主人姿態喝道,“還不給我滾出去!”
夏福心翻了個白眼,得!她又躺槍了。
就奧羅拉目前這敵視的狀態,估計她說什麼都沒用,乾脆也懶得應付了,直接便將目光投向嚴以劭。反正這是他的家務事,她一個外人也不方便開口,免得妄揣聖意兩面不討好。
果然嚴以劭深深看了她一眼,回頭便招來兩名保鏢,“送她出去。”
奧羅拉雙眼一亮,正要露出個勝利的笑,眼角餘光卻瞥見那兩名保鏢徑直朝自己走來,立刻警惕地後退兩步,“你們幹什麼?我是讓你們把她趕出去!”
話說著,手也跟著指向角落裡看好戲的夏福心。
“別挑戰我的耐性,奧羅拉。”嚴以劭沉聲道,目光冷淡,“你應該知道,無論是公司還是嚴家,都不歡迎你來。”
這話說得直白,奧羅拉臉上瞬間血色盡失,聲音微顫,“你就這麼絕情?我可是你的未婚妻!是你未來的妻子!”
從二十歲歲那年第一次見到他,她就喜歡他到現在,恨不能他那雙冷漠的眸子裡只能看見自己。然而他卻始終對自己冷冷淡淡,在自己對他表白之後也沒有半點改變,甚至下意識地疏離自己。
她用盡所有手段,終於逼得他正視自己,讓他答應跟自己訂婚。
她滿心歡喜,以為這輩子他終是自己的囊中之物,卻發現訂婚之後,他對自己越發冷淡,在他眼底,她看到的只剩下厭惡和不耐。
說來可笑,兩人雖是未婚夫妻,可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卻從沒有碰過她,厭惡她厭惡到甚至不願跟她待在一個地方。
一開始的歡喜得意全都變成了徹骨的寒冰。得不到他的回應,她憤恨,她難過,卻始終無法說服自己放下他,最後只能選擇繼續放縱自己,在其他男人懷裡流連快活,用最極端的方式來報復他。
可惜即使鬧得再凶,和男人鬼混得再出名,那個她死活不願意放手的男人也都永遠是一副冷冷淡淡不問世事的模樣,仿佛無論她做了什麼,在他看來都是笑話。
而現在他為了另外一個各方面都不如她的女人,終於要跟她決裂了。
她該高興他終於肯改變了嗎?
“很快就不是了。”嚴以劭面無表情地看著她,連眉毛都沒皺一下,並不想跟她多說廢話,“你走吧。”
眼底熟悉的厭惡讓奧羅拉心涼了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