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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著,手指扣下扳機——
“滾開!”奧羅拉從強上取下吊墜朝他砸了過去,趁他閃躲的時候拼了命朝沙發後面跑去。
可惜才跑了兩步卻又突然停下。
空氣仿佛靜止了一般,奧羅拉一臉難以置信地低下頭,看著自己心口的位置。
白色T恤上先是冒出一點紅色,隨後慢慢地,那紅色沁出的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快,仿佛開出了一朵妖艷之極的曼珠沙華。
呼吸越來越急促,她艱難地轉過頭想要往後看,“你——”
冰冷的子彈再次悄無聲息地穿胸而過,奧羅拉身體往前一撲,雙眼瞪得老大,不甘心地抽搐了好一會兒,才安靜了下來。
在她身下,暗紅色的血液正順著地板的紋路蜿蜒而下。
面具人緩慢地收回滅音手槍,眼裡波瀾不興,仿佛自己剛剛獵殺的只是農場裡的一頭羊。
門被打開了,有人走了進來,見狀似乎並不驚訝,蹲下去按了按奧羅拉的頸側,抬起頭道,“已經死了。”
面具人低低地應了一聲,沒說話。
就在這時,外面又有人跑進來,表情很是著急,“少爺,外面有人來了,我們必須馬上離開。”
“誰的人?”
“應該是嚴以劭手底下的人,還有警/察——”
“走。”面具人聞言似乎皺了下眉,隨後毫不猶豫地越過奧羅拉的屍體就往外走。
另外兩個人見狀也沒二話,將靠近門邊的東西都砸爛掩蓋自己留下的痕跡,隨後迅速地跟在面具人身後離開了。
“Boss。”
辛傑克敲了敲門,見嚴以劭抬起頭,這才走了進去,壓低聲音道,“奧羅拉死了,我們去遲了一步。”
話說著,又忍不住留意起嚴以劭的反應。
見他連眼神都沒變過,心裡多少就有些明白了。
當時他看到消息的時候就覺得奇怪,憑藉老程他們的跟蹤技術,怎麼也不可能因為車子突然爆胎就把人跟丟了?那不是扯犢子麼!
路上車那麼多隨便搶一輛都沒問題,到時候再賠點錢給別人不就行了?
但是偏偏老程他們都沒動,故意在原地折騰了好一會兒,把車胎換好了才追上去。
這麼明顯的拖延,唯一的可能,大概就是面前這位臨時改變主意,打算借刀殺人把奧羅拉解決掉了。
嚴以劭知道辛傑克已經明白過來了,也沒打算解釋,不緊不慢地說了句,“確定死了,就讓人把屍體送回去吧。”
“胸口中了兩槍,死得不能再死,已經交給紐約警察總署處理了。”辛傑克說道。
嚴以劭嗯了一聲。
辛傑克想了下,又說道,“那奧羅拉身上的微型攝像器——”
嚴以劭執筆的手頓了下,隨後又垂下眼,“先收起來,別讓福心知道。”
辛傑克點了點頭,“明白了。”
晚上的時候夏福心從外面回來,一進門就看到嚴以劭在家,盼盼小朋友就趴在他肩上,他抱著孩子在客廳里慢悠悠地踱著步,一邊輕拍著孩子的後背似乎是在哄著她睡覺。
明明一看就是個商業精英的模樣,可是回了家帶起孩子來卻毫不含糊,比她這個當媽的稱職多了。
眼見他把孩子哄睡了,又小心翼翼地送回嬰兒房裡去,再給她蓋好被子拉好房門躡手躡腳地走出來,夏福心簡直嘆為觀止。
見嚴以劭朝她走過來,忍不住感嘆了句,“你這麼寵著她,以後咱們女兒要是嫁不出去怎麼辦?”
嚴以劭擰著眉,大概是想到以後女兒還是要嫁人,臉上就有些不甘。
對夏福心說道,“嫁不出去就算了,又不是養不起她。”
他嚴以劭的女兒,自然得挑個最好的女婿才能把女兒託付過去,如果找不到這麼個人,那讓女兒開開心心這麼過下去也不是不行。
反正他最不缺的就是錢,可以保管女兒幾輩子衣食無憂。
夏福心呸了他一聲,“你就寵著她吧,寵得她眼光那麼高,等以後誰都看不上真不結婚了,我看你怎麼煩惱!”
沒聽說過‘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仇’嗎?想當初她可是被荼毒的過來人,說起來也是一把辛酸淚。
要不是碰巧遇到嚴以劭,說不定這輩子還真就打算單身貴族當到底了。
嚴以劭想了下,大概也覺得讓女兒孤獨一生似乎有點不大好,於是只能退一步說道,“那也不用著急,總之一定要找到那個最好的男人,咱們女兒才能嫁過去。”
說到這裡,大概是想到了以後送女兒出門的模樣,臉色不免就又沉了下來。
夏福心翻了個白眼,真是受不了這個女兒奴。
“既然這樣,那我以後得打發她走遠點。”
嚴以劭揚了揚眉,伸手把她拉到自己懷裡,下巴抵在她頭頂上,“你忍心?”
“有什麼好不忍心的?”夏福心道,雙手環住他的窄腰,“最好的男人都讓我弄到手了,她還想怎麼樣?弄個第二好的就行,自己找去!”
連情話都說得這麼彆扭傲嬌,嚴以劭不由笑了,低頭在她唇上親了下,“大醋桶。”
夏福心不高興地推了推他,“怎麼?現在嫌棄我了是吧?”
居然還敢說她是大醋桶!
“你要是不高興我吃你醋,那我就去讓別人吃醋去!”
“你敢!”
“你看看我敢不敢?”
自家老婆一向跳脫,嚴以劭生怕她惱起來真去幹什麼出格的事,只能認輸,“夫人息怒,為夫錯了,為夫才是大醋桶。”
夏福心笑得開懷,仰起頭在他唇上親了兩下,一隻手則是不客氣地在他結實的胸口上來回亂摸,“那我現在打算要跟這位大醋桶回房研究一下怎麼釀醋,你來是不來?”
嚴以劭一把將她打橫抱起,狹長眸子裡滿是笑意,“樂意之至!”
絕情從外面回來,一抬頭就看到自家徒弟樂呵呵地給人扛回房裡去了,忍不住就翻了個白眼,將手裡把玩的核桃掉了個方向繼續轉,搖搖頭往自己房間走去,“現在的年輕人啊……”
嚴以劭和夏福心在房裡胡天海地了一番,等想起來還有晚飯沒吃的時候,其他人都已經吃飽喝足帶孩子出門遛彎去了。
心知小夫妻最是喜歡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維羅妮卡這個婆婆甚至還很是貼心地吩咐了屋子裡所有人不准去打擾他們,只讓廚房給他們留了晚飯。
夏福心累得完全不想動,嚴以劭倒是樂得伺候她,把人抱進了浴室,本來是想著要給她清理一番,結果最後也不知道怎麼地就又變成了雙人運動。
到最後嚴以劭倒是心滿意足了,夏福心卻連跟手指也不想抬一下,要不是肚子實在餓得不行,都想乾脆就這麼睡過去算了。
“你先躺一下,我讓人把晚餐送上來。”嚴以劭在她臉上吻了吻,以手為梳,將她有些凌亂的頭髮理順,“有沒有什麼特別想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