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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一片靜默,隨後眾人又開始交頭接耳地討論開了。
“小星星?我剛沒聽錯吧,這位夫人說的是小星星?難道是稱呼夏小姐?”
“婆媳感情真有那麼好嗎?還是夏小姐給灌了什麼迷湯?不是說這位夫人一向都冷冰冰不理人?”難道外界傳聞錯誤?
“不可能吧。”又有人道,“說不定她們關係是真好呢,沒看到剛才那位多護著夏小姐嗎?看起來簡直就像護著自己的孩子!”
“這麼說也有道理,她們兩人關係這麼好,那是不是就意味著這位夫人已經承認夏小姐的地位了?”
“一準是!”
被她擋在身後的夏福心聽著那些不算小聲的‘悄悄話’,抬手一捂臉,心想這次真是……不被那些娛樂八卦給炒上頭條才怪。
維羅妮卡這麼維護自己,那她跟嚴以劭是什麼進度已經不言而喻了。
今天她就不該貪圖一時痛快,非要跑出來在外面買什麼嬰幼兒用品,明明還沒到那個地步——就算要生了,那也會有人提前給自己準備好,完全不用她操心。
司機將車開過來,維羅妮卡和夏福心兩人都沒了再逛街的興致,在保鏢護送下上了車,順帶把車窗升起來擋住外面各種閃關燈。
車子一路飛馳,很快便將還不死心地想跟上來的狗仔隊甩在了身後。
想到在外面吃飯可能還會遇到這種情況,夏福心也沒了心情,跟維羅妮卡商量過後,兩人便乾脆直接回了嚴家老宅。
剛下車就遇到了已經吃完飯出來溜腿消食的嚴老太太,對方見了她們婆媳兩個,眼底立刻顯露出明顯的厭惡。
重重地哼了一聲,黑著臉目不斜視地準備從兩人身邊走過去,只當什麼都沒看到,眼不見為淨。
哪裡想,夏福心卻不肯這麼放過她。
見她走得還挺穩當,立刻開口喊道,“奶奶,今天精神不錯啊,走路這麼快,身體肯定倍兒棒吧?”
嚴老太太本來想無視她,但是最近身體確實輕鬆了許多,聞言還是忍不住想要炫耀一番,“哼,論起身體健康我可是比你們這些不運動浪費生命的人好多了!”
“哎呀!那證明我之前給你做的按摩起效了啊!”
夏福心便一擊掌,朝維羅妮卡拋了個你懂的眼神,後者從一開始就沒怎麼說話,依舊保持著原來的模樣,默默地看著夏福心調侃自家婆婆。
“老夫人,你別不信!我這可是有科學依據的!”夏福心說著,還煞有其事地扯出張A4紙,準備在上面寫寫畫畫繼續忽悠嚴老夫人。
後者卻沒那麼容易上當,腦子裡浮現不愉快的回憶,第一時間就是拉長了臉順手將夏福心推得後退了一步,“少亂說,你還真當自己是什麼科研人員了!”
不要臉的狐狸精,現在居然連她都想繼續騙了,這下狐狸尾巴露出來了吧?
“奶奶,您得相信科學,現在可是科學社會!”夏福心一本正經道,“我已經跟爸說好了,這段時間會抽空幫您老安排,一直到我離開,或者您老能睡個安慰覺為止。”
嚴老夫人整張臉都綠了,哆嗦著手指著夏福心,“你!你這個小狐狸精,你!你……你果然要害死我!”
“老夫人此言差矣,我盼著您好還來不及呢,又怎麼會害你?”夏福心眨著眼,表情分外無辜,“奶奶,您真誤會我了——我就是想每天幫您按摩下,讓您睡個好覺而已。”
不被理解真是太痛苦了。
“你給我滾!”嚴老夫人氣沉丹田,終於忍無可忍咆哮出聲,聲音差點沒把屋頂給掀了,引得後邊那些被關著的狗都開始吠個不停,相當擾民。
“你給我滾!滾出我們嚴家,有多遠滾多遠!”
“這可不行!”夏福心挽住維羅妮卡的胳膊,不讓她朝嚴老夫人發火,“我滾了,您老要怎麼辦?”
“用不著你管!”嚴老夫人差點沒氣瘋,“你……馬上給我滾!張嬸?張嬸!”
“老夫人!”護工張嬸應聲而來,一把將她扶住,“老夫人您小心點!”
“張嬸,你,你把她給我趕出去!”嚴老太太已經氣得口不擇言了,“還有那邊那個,都給我趕出去!立刻,馬上!”
“我倒要看看誰敢?!”維羅妮卡臉色一沉,目光從張嬸身上,後者立刻縮到角落裡,用陰影擋住自己,表示自己不參與到這種戰爭當中。
“你……廢物!”嚴老太太使勁拿拐杖砸著地面,目光惡狠狠地瞪著張嬸,心想果然外面來的女人都靠不住!
見她準備換個方向離開,夏福心立刻喊住她,“奶奶,你別走哇,這兩天我忙,都還沒給你加強按摩呢!”
嚴老夫人後背起伏了好幾下,沒回頭,假裝什麼都聽不見,就是拐杖撞擊地面的聲音比之前清晰了太多。
夏富心壞心眼地提醒她,“奶奶明天我還給你按,你別擔心。”
“你給我閉嘴!”嚴老夫人覺得這日子簡直沒法過了!
等她拄著拐杖和張嬸一起走遠了,維羅妮卡才對夏福心比了個敬佩的大拇指——大概也就夏福心這麼胡攪蠻纏的,能制住那個總是找她茬的老太婆了。
夏福心朝她擺了擺手,兩人互相對看一眼,突然同時大笑出聲。
“在笑什麼,那麼開心?”
嚴仲愷從外面走進來,和聲問道。
夏福心連忙收了笑,輕咳兩聲,喊了一聲爸,“……其實沒什麼,只是在跟老夫人商量再抽空給她老人家按摩一番的事,畢竟看起來效果還不錯。”
維羅妮卡立刻出聲力挺兒媳,“沒錯,就是這樣!”
嚴仲愷搖了搖頭,知道她們是在瞞著自己,卻也沒刻意說破,笑了笑便過去了,沒再多問。
等維羅妮卡提著今天的戰利品去給嚴仲愷炫耀的時候,還是有些犯困的夏福心便徑直回了房間睡覺。
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全黑了,外面有亮光微微透了進來。
房間裡似乎有鋼筆在紙上書寫的沙沙聲,在寧靜的夜裡聽來分外催眠。
夏福心打了個呵欠,翻身坐了起來。
幾乎是同一時間,沙沙聲停下,不遠處正奮筆疾書的挺拔身影突然停下動作,放下筆站起身,朝床邊走了過來。
“吵醒你了?”一把將還睡得有些懵逼的夏福心從床上撈了過去,讓她靠在自己身上,一隻手在她後背上輕輕撫摸安撫著。
“沒有。”夏福心搖了搖頭,有點吃力地想要睜大雙眼去看清楚現在的時間。
嚴以劭知道她的意圖,便朝她低聲道,“現在是晚上十點。”
夏福心便哦了一聲,原來這都十點了,怪不得他總覺得天那麼黑呢!
“晚飯沒吃,餓了嗎?”嚴以劭給她抽了一張紙巾,一邊道,“廚房裡還溫著粥,如果不想吃,我再讓廚房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