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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此同時,門碰的一聲被踹開——
第五章 兇殘債見
嚴以劭薄唇微抿,挺拔的身軀立在車門邊,低頭看著蜷成一團還要死命伸出手去拽他褲腿的女人。
她腳上沒穿鞋子,絲襪已經被勾得破破爛爛,栗色大波浪長發亂糟糟遮著臉,有幾縷往下滑,露出未被衣物包裹的白皙肩膀。抓著他褲腿的白皙胳膊上有幾條明顯的血痕,大概是剛才逃跑的時候不小心被劃傷的,整個人看起來非常狼狽。
“救……救我……”藥效還沒過去的夏福心努力晃著頭想保持清醒,一邊大著舌頭哀求道,“救我,求……求你。”
讓嚴以劭陰晴不定的臉色給嚇到,同樣看傻眼的司機老鄺頂著滿頭冷汗,連忙上前準備把夏福心扯開,“對不起嚴先生,我馬上把這個女人趕走……”
“不用了。”嚴以劭回頭看一眼不遠處的酒吧大門,倏地彎腰伸手,毫不猶豫地將已經陷入半昏迷狀態的夏福心撈起來,順手丟到后座,自己再坐上去,“開車。”
老鄺也不敢多問,聞言連忙發動引擎,迅速將車子滑出停車位。
夏福心將頭靠在車窗上,長發半掩著她的側臉。
車子突然一個轉彎,渾身軟綿無力的她隨之跌向另一側的嚴以劭,腦袋重重地砸到他肩上。
後者僵了下,還沒來得及把人推開,就被她一把抱住了胳膊,“媽……我頭暈。”
嚴以劭緊繃的後背放鬆下來,皺眉看著她。
半晌後,伸出的手最終還是慢慢放下了,只是用指尖撩開了遮面的長髮。
入目的是一張濃妝艷抹的臉,但仔細看,卻不難發現各種熟悉的痕跡。
果然是她。
嚴以劭嘴角不自覺地往上勾。
酒吧里的事他雖然人沒到,消息卻半點沒漏下,自然知道眼前膽大包天的女人已經再一次從董老虎手裡逃了出來。
倒是真有那麼點本事。
……不知道那群老不死的對上她,能有幾分勝算?
車廂里突然安靜下來,除了夏福心偶爾發出的意義不明的嘟囔聲。
正在開車的老鄺看了眼後視鏡里若有所思的男人,猶豫地問了句,“嚴先生,要送她……我是說,要送這位小姐去醫院嗎?”
醫院?
看了眼就差沒整個人掛到自己身上的夏福心,嚴以劭漂亮的墨色眸子裡閃過一絲玩味。怔了怔,卻是鬼使神差地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滑動拇指粗魯地抹去她唇上的大紅色彩。
而後才慢條斯理地開了口,“不,回老宅。”
……
早上五點半,夏福心是被膀胱脹痛的感覺憋醒的。
下意識地往後翻想去上個廁所,結果卻怎麼都爬不起來,好像有什麼東西牢牢地圈著她的腰把她給固定住了。
腦子裡還迷迷糊糊的,夏福心本能睜開眼,目光呆滯地低頭看了一眼。
結果就這一眼差點沒把她嚇得跳起來。
臥槽槽槽!這是什麼情況!一大早的要不要這麼刺激!
她身上不著寸縷不說,腰上還纏著一隻占有欲十足的健壯男性手臂,後背則是貼著一個散發著無窮熱量的寬厚胸膛。
什麼尿意瞬間都給嚇沒了,夏福心渾身僵硬愣在原地。
WTF……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手下緊緊拽著床單,夏福心咬牙回想半天,這才想起昨天晚上她去酒吧出任務,結果一時大意遭人暗算中了迷藥,好不容易才逃出來,然後有個男人把自己撈進車裡救了自己……接下來她的印象就開始模糊了。
只記得他好像親了自己一口,然後接下來大多數時間裡他們都在玩妖精打架的遊戲。
……想起昨天晚上的十八禁畫面,夏福心就忍不住想哀嚎。
沒膽子去面對背後的男人,心裡不停閃現的只有一個大寫的跑字。
媽的,保管了二十幾年的薄膜居然就這麼稀里糊塗的送出去了,不跑難道還留下來等著尷尬?
房間裡黑漆漆一片,厚重的窗簾擋住了外邊的景色,一切都顯得那麼靜謐詭異。
身後健壯寬厚的胸膛依舊規律的起伏著,溫熱的呼吸就打在她脖子上,又麻又癢。
夏福心哆嗦了兩下,努力了半天好不容易才從他胳膊底下逃出來。
手忙腳亂地撿起皺巴巴的衣服胡亂往身上套,齜牙咧嘴的同時不忘抽空對床上的男人豎起一根中指——禽獸!
大概是感覺到了夏福心的怨念,床上的男人突然翻了個身,那張臉就這麼毫無保留地呈現在她面前。
雖然房間裡亮度不夠,但借著從窗簾外漏進來的一絲亮光,夏福心還是將他的模樣看個大概。
寬闊飽滿的天庭,斜飛入鬢的劍眉,高挺的鼻子還有性感無比的菱形薄唇。長長翹翹的睫毛如小扇子一般,在眼下投出一片暗影。
“……”
這特麼不就是那個在L酒店被她偷拍調戲還扯了浴巾的倒霉蛋嗎?
第六章 身價暴跌
一連撞上他兩次,每次還都是在這麼羞恥的情況下,簡直孽緣了!
腦子裡一萬頭草泥馬轟隆隆狂奔而過,夏福心更不敢在這裡多呆了。
新仇加舊恨,誰知道待會這男人醒了以後會不會拿刀劈了自己?
不敢再回頭看那張帥到慘絕人寰的臉,夏福心一瘸一拐地走到門邊拿起隨身手包,發現裡面的東西都還在,這才鬆了一口氣。
看樣子那個男人並沒有動過她的包包,不然這會兒她的身份可就完全暴露了。
想了想,從包里忍痛拿出來僅有的五百塊,將之壓到檯燈下。
雖然兩人是你情我願,但畢竟是第一次。她是新時代好女性,就當……就當是找了個牛郎破/處好了,該給的補償還是得給。
雖然……咳咳,五百塊確實少了些,不過總比沒有好嘛!
想著對方醒來後看到這幾張鈔票的反應,夏福心陰測測地笑了。結果一不小心扯到某個隱秘的地方,又是齜牙咧嘴好半天。
臭男人!明知道她是第一次也不憐香惜玉一點,害她總有種花錢找虐的錯覺。
在心裡腹誹了好一陣,夏福心這才彆扭地抖著腿閃出門外。
門板發出合上的一聲輕響。
床上的嚴以劭幾乎是同一時間睜開雙眼,深邃如子夜的眸子裡帶著一絲嘲諷。
又打算落跑,這女人屬鴕鳥的嗎?
坐起身撈過床單圍在腰上,嚴以劭伸手按下邊上的對講機,冷聲吩咐,“封鎖所有出路,任何人都不准放出去!”
“是。”
嚴氏是做房地產起家,在聿城自然不可能沒有自己的房產。
聿城郊外的蘇陽山上那棟占地面積相當可觀的獨棟三層別墅就屬於嚴家。
雖然平日不怎麼常來,但一旦有嚴家人住進去,別墅立馬變堡壘。除了數量可觀的保鏢,還配有十幾條純血獵犬二十四小時警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