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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友,貧僧執掌極樂東天,眾生瞻仰,億萬之眾服侍,八德池,七寶林,玻璃界,乃是佛門境土,清閒極樂,還有那八部天龍護守,五方揭帝常伴左右,無極無量,小友皈依我佛,便是無邊功德,脫了魔障,就是菩薩正果。」
彌勒見周青不說話,便把話語轉向了身後的廖小進,語氣之中多有誘惑。隨著彌勒的說話,虛空之中湧出朵朵五色蓮花,異香襲襲,覆蓋了整個方圓萬里的天空,五彩蓮花毫光放出,其中一副副的圖畫顯現出來,有天女散花,有玻璃極樂,天上彩鳳對對,青鸞仙鳥展翅,地面功德池中金龍翻滾,瑞氣紫霞絲絲縹縹,高山靈台,老松虬盤,上有仙鶴叼靈芝,雷音寶剎之中,舍利懸於高空,普照大千,金身羅漢合掌梵唱,聲音傳將出來,令人俗念全消。
虛幻勝如實景,周青師徒處於其中,有如身臨其境,甚至可以看見來往的羅漢對他們微微點頭扼首。
「嘿嘿,嘿嘿,我自得師傅教誨,入得門下,修得乃是道家之法,尊的兩教道德,拜的是三清道尊,乃是道門弟子,西方極樂雖好,但終究教派不同,何況極樂還要禮佛參禪,修功德,遠遠沒有我道門自在,我不敢從命。」廖小進嘿嘿笑道,任誰都知道這胖子來意不好,說帶自己走就帶自己走,豈不是把自己當成貨物一般。
廖小進修成大巫,潛移默化自然有了蚩尤的那股氣勢,見仙斬仙,見佛斬佛,意志堅定,加上周青暗暗用法力護住眾弟子的心神,自然沒有受到這西方極樂世界的誘惑。
對這胖子,廖小進好像心裡十分的討厭,不光如此,就連對其他的仙人也一樣,這卻是蚩尤大巫血脈的遺留意識,不過天道宗弟子都是修習天道卷,和巫門氣息有些相似,廖小進反而有些親切感,尤其是周青,身上有十二祖巫的氣息,更是令廖小進有一種歸屬長輩的感覺。
「哦,我佛門要理佛參禪,修公德,沒有道門自在,敢問小友,道門是怎樣一個自在法?道門每日勞碌,打坐練氣,磨合原神,調陰陽坎離,築金丹鉛汞,沒有一絲閒暇的功夫,還要遭受四九天劫,而我佛門只修公德,轉世脫業力障礙,有地臧護佑,無災無劫,只要心誠,就可修成金身正果,小友眼明,自然看得出來,怎就說此違心的話語?」
彌勒發揮了自己的特長,口吐蓮花,說得頭頭是道,廖小進雖然也是能說會道之輩,但也沒有理由反駁,只好道:「一日為師,終身為師,要我脫離師門,除非師父同意,我雖然是大巫血脈,不過被師父用無上道法消除,現在一心修道,也沒有危害三界之內的舉動,佛祖那些渡化魔頭的話語只能騙一騙愚民信徒,不用找這些藉口,如果要強逼,我卻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廖小進乾脆耍賴。
彌勒頓時無詞,要說辯論,廖小進拍馬都不是對手,但是對方把話挑明,整個一個無賴本色,就不好說話了。
周青心中盤算,硬是沒有想出什麼好主意,只有一個拖字,便開口把話接上道:「不得對佛祖無禮。佛門道家各有千秋,我們修道之人雖然有劫數,也算是比佛門多了磨難,卻正合天行健地至理,古語有云:心似白雲常自在,意如流水向東西,回歸本源,正是我道家的境界。」
周青把身體一挺,一股遠古洪荒的氣息奔湧出來,滄海滾滾,通天神柱,遠古神山,猛獸毒龍,巨虬獅子,太古洪荒的一些生靈都顯現出來,把極樂場景沖開,占據了半壁江山,和彌勒佛分庭抗禮。
反正拖延時間,周青一派胡扯,十二祖巫雖然是分身,但蘊含的力量簡直是無窮無盡,周青全力調動十二祖巫的力量,才勉強在彌勒佛壓迫之下緩解了一些。
彌勒佛笑容可掬,見周青全力反擊,也不繼續用力,反而是雙手合十,道了一句佛號,靈山場景隨即消失,周青見彌勒不在誘惑門下弟子,也收了洪荒的場景,把十二祖巫的力量強橫結合起來,實在是太過吃力。
要是周青領悟出神通,將十二祖巫的分身全部練化,融合入自身的法力當中,那實力將可以直逼三清道尊。要是十二祖巫恢復全盛時期的實力,那改天換地,重煉火水風,重塑六道輪迴,就是彈指之間的事情,可惜這兩樣都只是想像,至少是現在,那是不可能的。
現在十二祖巫和周青不是一體,只不過是一件法器,終究是外力,不入真流,和融入自身不可比較。
彌勒佛笑道:「好一個心似白雲常自在,意如流水任東西,雲水都是流動之物,並不長久,雲終有散時,水終有枯時,敢問帝君,雲散水枯之時,帝君可再有道?」
周青哈哈道:「正是要水枯雲散,水枯明珠出現,雲散皓月當空,乃是長存!」
彌勒端坐於九品蓮台之上,也是哈哈大笑,正要反駁,突然心神一動,用手掐算了一下,頓時笑容收斂了幾分,「也罷,帝君是有道之人,佛道也是各有千秋,貧僧剛才聽小友講,一切聽帝君的吩咐,不知道帝君可否和貧僧賭上一賭。」
「東來佛祖法力無邊,賭鬥之事,也就罷了,貧道從來不做,我這徒弟與西方極樂沒有緣分,佛祖還是請回的好。」周青道,雖然開始給自己來了下馬威,但彌勒一出現,都是客客氣氣,並沒有翻臉的跡象,以彌勒的身份,上門搶人,終究是做不出來。
「哈哈,無妨!無妨!帝君還是聽聽賭約的好。」彌勒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好象周青一定要賭鬥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