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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慈提起那拐棍,把棍頭一震,那雕刻的仙鶴活了起來,震翅兩下,變成幾丈來高地大鳥,左慈坐了上去,毫不在意,指張角笑罵道:「老夫我怎會不知你三個小妖人的詭計,正要逼你們現身,自己出來,也懶得費我功夫。」
張角笑道:「老兒嘴巴倒是不示弱,我兄弟三人剛好修得一門道術,正要拿活人來開葷。」
說罷,雙眼一睜,本來烏黑的眼珠出現三個瞳孔,分別現出詭異的綠光、血光、黑光,和那張自然有些相似。
「你這小賊,正宗仙道不學,學些旁門左道,對我看怎麼的,莫非還能吃我?」左慈見張角就眼裡現三光,死死盯住自己,也把眼睛一眨,眼裡金芒一閃,反擊過去,破去了張角的邪眼。
張角後退一步,高聲叫道:「原來你老兒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跟南華老東西一個樣子,自己本是道士,反去學那西天禿和尚的法術。」
左慈笑道:「小崽子,要打就打,哪裡那麼多廢話。讓老夫看看,你們從地獄學到了什麼三爪貓本事?」
張角頓時大怒,這天魔瞳術乃是上乘魔道,乃是取九眼嗜魂獸的眼珠,用邪法祭煉,糅合進自己的眼中,再苦煉九九八十一天,使能成功,只要與人對望一眼,功力比自己低的立馬被吸走元神,縱然是法力比自己高深,也要片刻才能清醒,只要左慈愣得一愣,自己祭奈何圭打下,仙佛也是難逃。
阿修羅道術有四萬八千法門,好些法門修行極其容易,威力又大,不似仙術那般要長年修煉,但容易被人克制,左慈道行不深,但法力在海外地仙之中,可排到前十位,又常年在娑婆淨土來往,正好學得這佛門密術難陀眼,專門克制天魔瞳。
張角一個接觸,吃了小虧,又聽到左慈倚老賣老的諷刺,心中大怒道:「今天定要宰了這老傢伙。」說罷,把奈何圭打來,綠光夾雜著黑雲,疾如閃電,直奔左慈天靈蓋。
左慈知道這是修羅至寶,哪裡肯讓其打中,將仙鶴一拍,撲的飛起,同時用手一指,那拐杖飛出,上面一片紅光,敵住修羅圭,不叫黑雲侵襲過來。
「老賊,看你還有什麼法寶。」張寶祭起斷玉勾來取左慈頭顱,張梁也取了雷音劍,一道藍汪汪的勾形,一道金光劍氣夾雜霹靂電光,都朝左慈腦後奔來。
左慈不慌不忙,取下腰間的青皮葫蘆,拍仙鶴飛到西面,脫了包圍,把葫蘆一放,也不見什麼東西衝出,但那斷玉勾,雷音劍卻是遇到了極大的吸力,直直朝葫蘆口投去。
張梁張寶與老傢伙打過許多交道,知道這左慈的本事,這葫蘆本是海外一磁峰上所產的靈寶,又經法術祭煉,專收金鐵法寶,但兩人是有備而來,就自然不會讓左慈收走,默默念動咒語,那斷玉勾,雷音劍上便多了一層綠光,凌空虛斬幾下,好似斬斷了什麼東西,竟然脫了吸力,繞將過來,一個斬頭,一個折腰。
「兩個小兔崽子,倒是學了些本事。」左慈笑罵,朝兩人吐一口吐沫,就見葫蘆之中衝出兩道劍光,堪堪敵住雷音劍,斷玉勾。
這磁葫蘆專吸金鐵,裡面自然有金鐵之氣,被左慈放將出來,運成劍氣,抵擋住兩寶。
地仙散人的法寶,大都是辛苦祭煉,千百年打磨,非同一般,不過也往往只修得一兩件,數量不多,左慈的拐杖也是一根生長在天界聚窟洲的神木煉就,經多年祭煉,來時更是受了娑婆淨土玄奘大法師加持的明王咒,因此能抵擋住業力幻化的黑雲。
張角催動元氣指揮那奈何圭,他三人,投身修羅族中,做了那修羅大公主的面首,見這圭神妙,便借了出來,心想有了此圭,便可造就一大批仙人門徒,一方面是幫公主發展魔門徒眾,另一方面是左慈也來追殺,也要抵擋,但來到南瞻部洲,就與蜀山結仇,人家勢眾,三兄弟就算是強龍,也壓不了地頭蛇,只好躲藏,修煉幾樣厲害法術,等蒼莽山鬥劍,四方混亂,再揀便宜。
見那拐杖之上現出金尊明王,或是三頭六臂,或是四頭八臂,或是一首八臂,發出禪唱、檀香、經文,抵擋住自己的奈何圭,張角心中不快:「那些和尚,怎就這般多事。」
左慈以一敵三,竟然不落下風,兀自嬉笑怒罵。
「可惜,這三人不知是何人指點,居然避開我事先布置的禁法,現在要擊傷這三個小子,卻是難了。」
左慈纏鬥片刻,心中盤算,張角三兄弟也想一舉轟殺這個禍害。都打起十二分精神爭鬥。
且說下面八弟子與九眼嗜魂獸爭鬥,戴錦容功力最深,驅使天師劍,暗暗分出一道劍氣,劃在了這怪的皮膚之上,只聽得撲哧一聲,如中敗革,那怪渾然不理,更是乘機攻了上來,把天師劍吸走。
戴錦蓉運功收不回寶劍,這一驚可是非同小可,連忙後退。那怪堪堪抓到胸前,卻被一青光擋住,乃是周青的護身靈符起了效果。
「那左慈不是送了靈符?怎麼不用?」戴錦蓉突然想起,連忙掏出一道三指寬的黃紙,上繪有一條金龍。
依照左慈所傳的手法,載錦蓉將符一抖,這符就化為一條金龍,在頭頂遊走,見怪物攻了上來,便撲了上去,張牙舞爪,鬥了起來,怪物那麼油滑的皮,吃得金龍一抓,居然脫了一大塊。痛得這怪物十分暴躁,九眼越發粉紅,竟然射出幾丈來遠,打落了金龍幾片鱗甲。
「好傢夥,你們快放符。」戴錦容乘機收回天師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