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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難過真是難以言語，不是單純的痛感。而是把人類的神經敏感程度提高無窮多倍後的恐怖結果。所有的感覺器官都擴大了最極限的感知範圍，平時空氣流動造成的舒適感覺，現在無疑與斧鉞加身，電鋸割體。
而且整個過程，還是絕對的清醒，讓鹿易南體會到第一個說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古代先賢，是多麼的有見地，對中國文字的駕御有多麼的精確。
因為現在他也體會到了。這種傳聞中的絕妙滋味。
嗷嗷！？嗷嗷！！！
人類生理上的極度感覺，讓鹿易南發出返祖式的嚎叫。沒辦法。不論他怎麼堅強，這種強度的六感知覺還是讓他放棄了忍耐下去的控制力。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張夕真和同伴還是對這種稱之為痛苦的人類具象表現，忍受不能。短短的十幾分鐘，就連他們都有了地獄一日游的相同感受。
看著鹿易南的身體扭曲到誇張的地步，連始作俑者光平，都後悔為什麼不認真勸阻一下。其實這種極限神經摧殘法由於人道主義或者人類心裡的微弱慈悲吧，連在動物身上作實驗也少有用到，更甭提人類自己了。
在最後一聲大吼之後，鹿易南的身體開始虛化，進而消失。留下的三個人里，被詢問的自然是管理者光平。
而開口的是張夕真：『他現在怎麼樣了？為什麼離開了虛擬空間？』
光平身體一長，瞬間換了個虛擬形象，一個老學究的模樣。加上悲天憫人的表情，頗有屈原投江的悲憤。回答張夕真道：『三希堂成立以來，就只有兩個人試過這種自虐式的加速融合法。一個早就離開三希堂，而且自稱往事不堪回首。另外一個是大叔，可無論是人前，還是人後他從不提及這個話題。你說一無所知的我，怎麼回答你這個問題？』
『一般情況下，人類只能發揮小部分體內潛力。神經融合後他可以發揮全部的潛力。其實這根本就不是第二級融合進化速成法，而是軍隊裡的潛力迫發戰技，稱之為神經控制術的一門技巧。雖然平民禁用，社會上也沒有傳播。但軍隊裡應用很廣的，應該出不了事。』
也許是心理壓力，光平最終還是說了實話。張夕真聽得，露出恍然的表情，也只能說鹿易南自己找的，也怪不得旁人。
第六章 極限
脫離虛擬空間後的鹿易南，自然也斷開了智核的聯接。身體上的反應尚未平復，身體反應式的高高彈起，然後砸在自己家裡的室內『漂浮自行椅』上，讓本來就離地面不高的『漂浮自行椅』沉了一沉，接觸到地面又反彈回二十厘米的正常漂浮高度。
身體難受之極，神經上的強化讓鹿易南和任何東西接觸，都是一陣翻江倒海般的難受。根本就坐不住的傢伙，直接跳起來，打開陽台的大門，下一秒就已經衝上天空。
毫不停留鹿易南一口氣直直衝上一萬米的高空，在全力加速下，這個過程只用了區區四十秒。鹿易南查看了一下時間，今天放學得早，才下午兩點多。離父母下班還有兩三個小時，一切都還來得急。
為了處理身體上的後遺症。鹿易南第一步是把精神力凝聚到全身，封閉所有的感官，進入了所謂清醒的昏睡的現象。
鹿易南採用的是見效最快的一種精神切割術，肌肉是受神經控制才會活動，即人類之所以不能發揮全部潛力，就是因為只能控制一部分肌肉，九成以上的潛力終某些人的一生都沒發揮過作用。即使融合生體寄生獸後這一現象也是存在的。
人類的一切感官活動，都依賴與神經的傳導。鹿易南現在的這麼難過的感受，要截斷的話，自然要用精神力分割開各部分得神經，起碼讓痛楚無法傳遞到大腦。
把受到控制的一部分機能停止，如果精神力夠強的話就能只保留腦部神經的感受，這個雖然還是不好過，但終歸是減輕了神經傳遞來的強烈知覺。
這個方法很快見效，讓鹿易南覺得舒緩多了。他對已經做過的事情沒有後悔，但也提醒他，以後做事不要在這麼鹵莽了。
按步驟做到最後，已經陷入感覺全失，比全身麻醉還厲害的境界。鹿易南這時唯一還能保持的就是思維罷了，頭一次進入這麼古怪的感覺里。鹿易南覺得似乎身體都不見了，整個人空空落落的。只有大腦還傳來陣陣的神經涌動，讓鹿易南還是非常難受。
『大概，靈魂出竅就是這麼個情形。』對自己的狀況鹿易南還有多餘的心思，想一些有的沒的。
『好象自己把自己活埋了』。
『全力想像自己最熟悉的身體。』幾十分鐘後。神經的刺激逐漸減緩。鹿易南按住無益的雜念，逐段的恢復對神經的敏感，要恢復對自己身體的控制。
神經系統的控制技巧，不難掌握。有過一些冥想的訓練，對此還是有經驗的鹿易南很快的讓自己找到了有用的方法。很快鹿易南平服下來，熬過這種痛苦經歷的鹿易南終於重新掌握自己身體。好武少年一聲長嘯。從迷離境界恢復過來。
『實在刺激大了！？』長長吐了一口氣的鹿易南短短六個字。道盡種種不同心情。
略微查看了時間，『呼！才兩個半個小時而已。』鹿易南自言自語了一句。
漂浮在萬米高空，身邊白雲如山巒疊嶂，放眼望去同一高度近幾十公里內都沒幾個人。老實說一般情況下大家都會在比較低的高度飛行，駕駛浮空車的也很少到這種高度。從地面上幾百到兩三千米基本上是人頭洶湧，熱鬧非凡，再低的話會容易出事故，再高的話沒人願意費那個力氣，也是因為這樣這麼久也沒人來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