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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砰……”籃球砸在了地板上,全場靜默。
於雷托著下巴,吹了一聲口哨。
看來他這些天,有地方睡覺了。
……
“就是這個房間,905。所有用具都一應俱全,如果需要更換就拿著房卡去900房間領取。喏,這是這裡的房卡。”袁婕親自把於雷送到他贏得房間處。
於雷並沒有走進艙房,而是站在門外,環視了一下很乾淨的艙房。裡面有一張雙人床,還有柜子、書桌和小型沙發,牆上有壁掛的液晶電視,還有獨立的衛浴間。他從袁婕手中拿過那張綠色的房卡,皺眉問道:“這不是船票嗎?”
這些荊沫也沒見識過,當然也沒辦法解釋。
“呵呵,雖然長得和船票一樣,但是卻是一張附屬卡。富豪們不是可以用十億歐元買個艙房嗎?他們可以帶一到兩個人一起上方舟,這張卡就是另外那個人使用的,可以用來開房間,但是不能領食物和水。”袁婕嚼著口香糖,心情不錯地說明道。
“哦,原來如此。”於雷點了點頭,怪不得綠色船票每餐的定額是兩個盒飯,原來是給家屬帶份的。
“那柜子里鎖著的是原主人的東西,就不要動了。”袁婕盡職盡責地叮囑道,“嘿嘿,沒想到你的運氣這麼好,居然真被你賭對了。喏,這是你的賭注。”說罷她把那隻死鴿子掏了出來。
“這個送你吧,我拿著也沒用。”於雷皺眉道,這艙房裡可沒有廚房,他可不想讓這鴿子屍體在這裡爛掉。“說到運氣好,你的運氣也不錯嘛。”
“是啊!最後的那個球,幸好沒進。”袁婕細長的眼眸慶幸地眯了起來,她心裡也覺得自己非常的幸運,否則若灰熊隊贏了,她半個月來攢的家底肯定會輸得乾乾淨淨。現在可好,已經翻了好幾番。而且因為她的信譽好,這麼大的盤口都敢開,所以以後在她這裡賭的人就會更多了。哈哈,這就是她喜歡賭博的樂趣所在。太刺激了!
於雷看到荊沫走進了衛浴間,壓低了聲音朝袁婕問道:“你,賣不賣消息?”
袁婕狐狸似的眼睛裡划過一絲狡猾,“當然賣,但是我不能說全知道,你問的問題若我能打聽到,再估價。先說要問什麼吧。”
於雷只思考了一秒鐘,“我想問倖存者都被關在哪裡。”
“關?”袁婕一呆,警覺地看向於雷,“你在說什麼?倖存者都是被救助的。”
於雷一驚,知道他用錯了一個詞。
至少方舟政府對外,還是用著正義的面孔和辭藻,他怎麼能把這個忘了。
“呵呵,我說錯了,倖存者都被安置在哪裡?”於雷苦笑地補救道,但是他知道面前這個狡猾的小女生是絕對不會錯過他剛剛的口誤。
袁婕用手壓下鴨舌帽的帽檐,擋住了臉上的表情,低聲道:“我去幫你問問,等明天來找你,價碼到時候再說。”
“嗯。”於雷嘆了口氣,雖然後悔自己說漏了嘴,但是他相信這個失誤應該會讓袁婕有所領悟,到時候探聽出來的消息會更真實。
他目送著袁婕嬌小的背影在長長的走廊里隱去,這才走進艙房,關上了門,把房卡插進了牆壁上的供電開關。艙房內的所有設施都和一般的旅館差不多,連供電都是插卡才能有的。
房間內的燈光亮了起來,連牆壁上的電視都開始烏拉烏拉地響了起來。
於雷精神鬆懈下來,把背包扔在地上,自己則躺倒在柔軟的床上,然後深吸了一口氣,卻突然間渾身僵住了。
他愣了半秒鐘,像是彈簧一樣彈了起來,拉開了艙門沖了出去。
可是走廊里卻已經沒有了袁婕的身影。
“怎麼了?”荊沫聽到了響聲,從浴室里走了出來,油乎乎的頭髮已經洗得乾淨了,看起來順眼多了。
於雷按著狂跳的心臟,深呼吸了好幾下,才走回來關上房門,淡淡地說道:“沒什麼。”
“哦……那個,我晚上睡地上。嘿嘿,於哥,我先去找朋友了,你會不會出門?晚上我十二點之後回來,你在的吧?”荊沫擦著頭髮,不好意思地問道。
“我不出去,你去吧。”於雷並不想把語氣說得那麼僵硬,但是他控制不住。
“嗯嗯,於哥你好好休息。”荊沫識相地從他身側溜了出去。
於雷一個人在房間裡枯站了長一段時間,才敢挪動步伐,重新坐在床上。
他拿起那個枕頭,抱著聞了很久。
因為他認出來這枕頭上殘留的香水味,是安瑾瑾經常用的。
第十一章 安瑾瑾
於雷關上燈和電視,在黑暗中躺在床上,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怎麼也睡不著。
他枕著的就是留有安瑾瑾香水味的枕頭,熟悉的氣味環繞著他,就好像她仍在他身邊一樣。
他總是強迫自己把她從腦海里清除掉,總是避免去想到她,但是和他一起長大的她,永遠都是他心中最柔軟的那一塊。
第一次見到穿著校服時的她,第一次兩人在放學後的教室獨處,第一次他背起在運動會上摔倒的她,第一次在學校的大榕樹下告白,第一次在考試過關後獎勵的親吻……
一幅幅畫面猶如飛舞的蝴蝶般,在他的腦海中一片片飛過,於雷躺在床上,突然想到她肯定和劉宇廷同時睡在這上面,嫉妒幾乎要啃噬他的心,頓時想要逃離開來。
可是他答應了荊沫不會離開,房卡只有一張。
幾小時之後。
荊沫敲了敲門,等於雷開了房門,他抱歉地笑道:“於哥,吵到你睡覺了沒?”荊沫暗暗吞了口口水,因為他看到於雷的眼睛裡居然布滿了血絲。
“沒有。”於雷面無表情地說道,然後回身走了進去,躺倒在地上。
“呃,於哥,怎麼好意思讓你睡地上呢?”荊沫立刻傻眼了。
“廢話少說,睡覺。”於雷枕著那個枕頭,連被都沒有蓋,閉著眼睛沉聲道。
荊沫立即噤聲,心想剛剛他走時這人的心情還算不錯,怎麼突然間就變得這麼壞?
……
於雷一整晚都未合眼,看手錶快到早上七點的時候,終於起來刷了牙颳了鬍子洗了澡,然後下樓去用海月廣場轉悠了一圈,用一根煙換了六十方舟幣。
他才知道,原來昨天他用來看船票餘額的刷卡器還可以用來轉移船票內的金額,只不過需要輸入船票主人的卡號和密碼,被轉入金額的船票並不需要。他並不知道葉燃船票的卡號和密碼,也不知道是不是會被清除,但是他的船票還是可以接受方舟幣轉帳的。
只不過就是不能往外轉,但是劃卡買東西還是可以的。
於雷吃了頓永和豆漿,還外帶了一份給荊沫。等他回到艙房時,那小子居然還在睡覺。
把早餐放在床頭的桌子上,於雷站在這個狹小的艙房裡,覺得無法呼吸。
即使中央空調用最大的功率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