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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早,大帥就想拍攝一幅能在國際上拿金獎的反映中華民族女性美的攝影作品,可是燕京地區,包括所到一些省市,多少大學,專業模特公司,竟然沒有找到理想的拍攝對象。
不是過於轎情,就是過於做作,死板地模仿外國名星,貌似漂亮,實則俗氣,經不住推敲。甚至東施效顰,令人生厭。
淑萍這種獨特的健美,不正是一個最佳拍攝人選嗎?
眾里尋她千百度,那人卻在,古河芳糙處。
只是,假如,有一天,大帥在自己的桃源里種種養養之餘,重新拿起照相機來,想把淑萍身上的中華民族女性美展示給全世界的時候,淑萍,這個中國偏遠海島農村的21姑媽,能夠一覽無餘地站在照相機鏡頭前嗎?
大帥把目光收回來。職業經歷告訴他,再多看下去,審美的眼光就會退去,*邪的眼光就會泛濫上來。
對這個一生下來就沒了媽的女孩子,大帥很是同情。對這樣一個女孩子,大帥無論如何不忍心哪怕是一點點*邪的眼光打在她身的。
“那是一種犯罪。”大帥這樣認為。
“淑萍……”大帥輕輕叫了一聲。
淑萍聞聲,抬起頭來,左手握著一大把糙,用握著鐮刀的右手手背擦了擦臉上的汗珠兒,輕笑了一聲,道:“是你呀,你也來地里打糙?”
在淑萍心目中,大帥已經是個有錢的城裡人,哪裡還會再像個農民一樣打豬糙呢。
淑萍比大帥小一歲,今年21歲了,但她的輩小,她父親和大帥一個輩,所以她有時候叫大帥為叔。然而大帥又不想讓淑萍叫他叔叔,每當淑萍叫他叔叔的時候,大帥往往不吭聲。可能淑萍意識到了什麼,從13歲起,就不再叫大帥為叔叔了。
“嗯,我過去不時常和你一起打豬糙嗎,所以今天就想來打豬糙,打豬糙很好玩,而且又遇上了你,呵呵。”大帥看看淑萍的蛋形臉曬得黑紅黑紅,又道:“大中午的,你也不避避太陽,還來打糙,你的臉都曬紅了。”
淑萍格格一笑:“大帥,你不是也來打糙嗎,你怎麼不避太陽?”
“我是男人啊。”
“男人?可你城裡人了啊,細皮嫩肉的,不是更怕曬?”淑萍臉上笑得更開,紅唇張開,露出整齊潔白的牙齒。
大帥把糙筐放下,一邊割地上的糙,一邊道:“農村男人再怎麼著,也是個農村男人,而你們女人再怎麼著,也是個……”大帥覺得後面的話不合適,咽回去了。
淑萍沉默了一陣子。然後抬頭看了大帥一眼,道:“大帥,說起來,真得謝謝你啊,是你救了我的命啊。”
大帥笑道:“哦……那是碰巧了……”
淑萍又看了大帥一眼,道:“大帥,真沒想到,你看上去這麼弱,卻有這麼大本事。那天聽你的口氣,你下一步還要給咱村做些事情?”
大帥道:“不瞞你說,我是有不少打算,只是,能不能做成,我心裡還沒譜。”
淑萍目光熱熱地道:“你會做成的!大帥,小時候,村里老人們都說,你的屬相好,說你是屬蛇的,龍族,而且是水蛇,命好,你幹什麼什麼成!”
見淑萍說得很真誠,大帥道:“那就借你吉言,托鄉親們的福了。”
兩人邊說,邊打起糙來。
大帥多年不幹這活了,手生得很,淑萍打五六把糙,他只能打一把。淑萍打了豎尖冒流的一大筐了,大帥才打了一筐頭,淑萍見了,幫大帥打起來,不一會兒,就打滿了一筐。
淑萍臉上也熱出一些汗,卻比大帥臉上的汗少多了。大帥已經大汗淋漓了。
淑萍直起腰來,看看大帥頭上和臉上的汗水那麼多,就從褲子口袋裡掏出一個疊成方形的手絹,遞給大帥:“來,大帥,擦擦汗,看你臉上的汗都把眼睛打得快睜不開了。”
大帥頓了一下,接過了手絹,展開,這是一方白色手絹,上面印著孫悟空三打白骨精圖案。手絹很潔淨,想必平時淑萍是捨不得用的。
往臉上擦拭的時候,手絹上一種淡淡的清香,撲入大帥的鼻子,這味道顯然不是香水,農村姑娘,是不會用香水的,手絹上的香味,不知是怎麼弄上去的。
兩人背著糙筐往家走的時候,淑萍顯得很輕鬆,背著糙筐,腳步還是那麼輕盈。
回到家裡,大帥的母親見神仙打了滿滿一筐糙,道:“才多大會兒呀,就打這麼多糙。”
大帥如實說道:“是淑萍幫我打了半筐。”
哪知大帥的母親聽了,臉色一沉,道:“喲,哪能讓人家淑萍幫咱打糙啊,那孩子沒有娘,活得太不容易了。”
大帥聽了,想想,理解了老人的心。
“大帥啊,去把糙給淑萍送去,省得這孩子再到地里打糙費力氣。”
大帥從來都是聽媽的話的,立即背著半筐糙,來到了淑萍家。
一進淑萍家的院子,大帥發現,這院子收拾得井井有條。院中打掃得乾乾淨淨,連角落裡的雞窩也收拾得整整齊齊,特別是院中那兩畦菜地,整齊程度,不亞於碧水灣的趙水仙的菜地。
大帥一來,淑萍眼睛就亮了,不過一聽說是來還糙的,臉色一沉,道:“大帥,你怎麼這麼見外?”
“這是我娘的意思。”
聽說是大帥的母親的意思,淑萍不再多說。她知道,大帥的母親是全村最熱心的老人。
淑萍讓大帥到屋裡坐一會兒,大帥本來不想進屋,可又對這個沒媽的女孩子收拾的房間好奇,想看看她料理的屋子是個什麼樣,就隨著淑萍進了屋。
果然,屋子裡,是一片整齊,溫馨,雖然貧窮,卻表現出一個農家姑媽的情趣。一把小野花,插在一個酒瓶子裡,花瓶擺在堂屋中央靠後牆的八仙桌上,花後面,竟然是毛主席的畫像。
大帥被淑萍讓進裡屋,坐在土坑的坑沿上,剛剛說了幾句話,淑萍忽地想起了什麼,道:“大帥,你等一下,我出去下就來。”
大帥這才發現,淑萍讓他進的這個裡屋,是淑萍住的,在農村來講,這是閨房啊。
炕頭的一個柜上,擺著一床大花被和一床大紅褥子,被褥的上面有一個白地紅花格布枕頭,枕頭上壓著一方白色手絹,手絹上有繡花,從大帥坐的角度,那花不能看完整,只能看到一部分,像是一條奔流的河,還能看到一個樹稍,以及樹稍上的兩隻並排站立的小鳥。
章節 第523章 女同學的西瓜好甜啊
這套簡易的梳妝用具旁邊,有一本書,很舊很舊,發黃了,卷了角,書旁邊還有一本小型中華字典,一個小本子。小字典也用得久了,也卷了角了。
大帥拿起書一看,封面上是幾個殘缺不全的字:《鋼鐵是怎樣煉成的》。
大帥知道,淑萍沒有媽,跟著爸爸兩人過,如果說,她爸爸既當爹又當媽,那麼淑萍,則是既盡到做女兒的責任,又在某種程度上,盡一個家庭主婦的責任,所以,她只上了三年學就不上了。
一個小學三年級學生,要讀《鋼鐵是怎樣煉成的》,其難度,可想而知。
大帥翻開,裡面儘是淑萍畫的圈圈,旁邊還有手寫的漢語拼音。
這可真是“啃書”了。
放下書,再看看那個小本子,紙張上浸著汗漬,小本子已經快寫滿了字,寫字的水平,真的是小學生的,不過寫得非常認真,一筆一畫,毫不馬虎。
淑萍說出去一下,她到哪裡去了?
大帥一邊等著,一邊時不時地向窗外看,到第三次扭身看向窗外時,正看到淑萍從院門口進來。
“我的字寫得不好,大帥你別笑話我呀。”淑萍提著個水桶進屋來了,正看到大帥看她那個練習寫字用的小本子,一邊把水桶放到外屋場子裡,一邊說道。
“淑萍,其實你寫得不錯啊。一筆一畫,多工整啊。”對這個白天忙完農活、晚上做完家務、睡前再自學文化的農家女,大帥除了誇獎,還能說什麼。
“大帥,你是知道的,我沒上幾年學,不認得幾個字,我想我自己一邊看書,一邊多認幾個字,認字多了,一來自己再看想看的書就方便了不是。二來……”
後面的話,她打住不說了。
“二來怎樣?”淑萍不說,大帥卻想知道。她用期待的目光看著淑萍,期待她說下去。
淑萍很快地和大帥對視一眼,然後就把目光避開了。
不過,她垂著頭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說了出來:“大帥,你也不是個人,我就告訴你吧,二來什麼,就是等我也成家了,好教孩子認字啊。”說完這話,那張俏俏的蛋形臉,一下就紅了。
大帥無語。內心裡,卻是想了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