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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咱們走吧。”大帥道,就先出了山洞,帶著他們離開向前走。
雨後的樹林散發著一縷縷煙霧,這些煙霧在不知不覺間向山腰靠攏,形成了一團團白色的幕布,這白色的氣團不斷膨脹,不向山頂上飄,就在大家身邊,像是一伸手就能抓住,真是好玩。
接著霧氣的顏色不斷地變幻,主色是白,是濃密的白。邊緣的顏色在變幻,或綠、或紅、或黃、或褐,還有一些說不出來的顏色。在明亮的陽光里,這些煙霧絢麗多彩,更增加了靈芝峰的神秘莫測。
王二子禁不住道:“你們看這一塊塊白煙,跟鬧鬼似的,咱們可不能在這裡呆了,不知道裡頭都有啥東西。”
“那不是鬧鬼!”王樹申道,“那叫山嵐,雨後從山根底部蒸騰起來的雲霧,就叫山嵐。你的書白讀了,王老師不是講過嗎?”
劉大帥沒有心思欣賞這奇妙的景色,他一直惦記著此行的目的,儘快找到野生靈芝,心裡才踏實。
一陣山雨過後,空氣更加涼慡,加上在山洞中逗留,眾人得到了休息,孩子們的體力恢復又快,相互鼓勵,一口氣爬上了山頂。
“切,都說靈芝峰多麼了不起,沒用一個上午,就爬上來了,咱們快找靈芝吧!”王二子高聲大嗓地嚷道。
王二子家裡還有個哥哥,他排行第二,加之他愛流鼻涕,要流就兩個鼻子孔一起流,所以村里人叫他二子。意思是一流就是兩條小河。
他這話的語氣有點驕傲的味道,幾個女孩子頗不以為然,可畢竟都上了山頂,也都認為爺爺們說大山險惡,有點誇張。
劉大帥張目尋找野生靈芝,在石fèng糙叢間找了半天,也沒找到一個,想想王老頭說的,孩子們和靈物息息相通,就看看也在尋找野生靈芝的孩子們,孩子們也是一無所獲。
又期望著鼻子靈敏的小黃帥有所作為,然而大帥找到它的蹤影時,卻見它臥在一個糙叢里酣然入睡了。
怎麼回事,都說靈芝峰上長著許多百年靈芝,怎麼一個也沒有?
行前,劉大帥根據幾位老人的敘述,畫了一張山區簡圖,這會兒就把簡圖鋪在一塊大石頭上,與實物細細對照,這一對照不要緊,發現自己上的這個山頭,與圖上標的不符!
“你們看,那是什麼?!”眼尖的王小丫,指著遠處一座高山上的一塊大石頭,嚷道。
眾人立刻順著她的手指看上去。
咦?!
那是一塊很大很大的石頭,儘管距離很遠,也能看到它上面有字。
由於千古歲月殘蝕,那古體字跡已經模模糊糊,孩子們根本就不認識這些古體字。
劉大帥看出來了,心下一涼!
那方至少要有五十米高的巨大石頭上,雕刻著三個依稀可見的遒勁古體大字:靈芝峰。
好嘛,敢情爬了半天,爬錯了,現在腳下站的這個山峰,哪裡是什麼靈芝峰,它不過是靈芝峰下面一座微不足道的小山包!
大帥苦笑道:“孩子們啊,那座高聳入雲的險山才是靈芝峰,我們只是爬上了它的一個小腳撐子。”
孩子們一聽,一個個像泄了氣的皮球似的,癱坐在地上。
劉大帥道:“現在擺在咱們面前的有兩條道,一條是原路返回家,一條是繼續向靈芝峰攀登,你們說咱們走哪條路?”
“那當然是要繼續向靈芝峰攀登了!”王小丫立刻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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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34章 遇險
“小丫說得對,咱們既然出來了,達不到目的,怎麼能回去呢,空手而回,村里人會笑話咱們的。”馮蘭花道。
錢多多、錢保生、王樹申也都表示繼續向靈芝峰攀登。
只有王二子,已經累得蔫頭耷腦,垂頭喪氣地道:“哎,實在是爬不動了。”
王小丫沒好氣地道:“盡說喪氣話,你爬不動了,你自個兒下山回家吧!”
王二子受到刺激,看一眼王小丫,抹了把鼻涕,道:“我只是說累,哪裡說回家了,你們要爬好高山,我當然也要繼續爬!”
劉大帥抬頭看看太陽,已經快正午了,道:“這樣吧,咱們在這裡做飯吃,吃了飯,再向靈芝峰爬。”
做飯要揀柴禾,剛才下了雨,地上的樹枝枯糙都淋濕了,根本就點不著,揀了也不能用。
“到背雨的地方找,總有沒有淋濕的柴禾!”馮蘭花道。平日裡她常在村莊附近的山坡上揀柴禾,有經驗。
依她所言,大家找那巨石下面,或者背風雨的山坡去揀,正所謂眾人拾柴火焰高,不一會兒,每人抱著一些乾柴禾回來了。
馮蘭花想得細,不光帶來了糧食,還帶來一口小鍋,一些碗筷。
大帥在大學裡參加過野炊,指揮幾個孩子,用幾塊石頭搭了個小火灶,將小鍋支在小火灶上,錢多多和錢保生姐倆到一個清澈的山泉處打來水,將米淘淨,放在鍋里。
王樹申把柴禾放在鍋下的小火灶里,馮蘭花從布袋深處一個塑膠袋中取出火柴,推開火柴盒,捏出一根帶紅頭的火柴,“哧”地一聲劃著名,去引柴糙。
劉大帥看著馮蘭花手中的火柴,心中暗道,這80年代初期的孤島山村,怕是連打火機也沒有呢。
柴禾引燃了,山頭上飄起裊裊炊煙。
半個時辰後,一小鍋米飯就蒸好了,鍋蓋一掀,米香四溢。
馮蘭花還帶來一些自家醃的小鹹菜,還有幾個咸雞蛋,七人就著小菜吃起來,在山頂上的陽光微風中吃飯,真是別有一番味道。
小黃帥大概聞到了香味,不再睡覺了,顛著個長長的尾巴過來了,幾個小丫頭爭相餵它。
大家吃飯的工夫,馮蘭花又燒了一鍋山泉水,吃罷飯,每人一小碗開水,這山泉水甜絲絲的,還有一股說不出來的好味道。
吃飽喝足,七人一狗沿著陡峭的西山坡下山,雖說上山容易下山難,實際上下山比上山要省力氣的,再說山坡上長滿粗粗的藤,大家拽著藤條,節節下山,大約用了一個多小時,就到了山下。
在山腳下抬頭望去,和在山頂上觀望不同,高聳入雲的靈芝峰更顯得高不可攀。不光王二子面露懼色,其他幾人也都覺得爬上去太難了,怪不得多少年來沒有人能上到山頂去過。
“勇士們,上啊!”劉大帥心知上去不容易,但已經到了這裡,硬著頭皮也要上去,哪有半途而廢的道理。
從剛才下來的這個小山腳,到靈芝峰之間,要穿過一個山谷,山谷里長滿密密麻麻的林木。
“大家小心啊,樹啊糙的這麼高這麼密,說不不定裡面有野獸,別被咬著了!”馮蘭花提醒大家。
聞言,王樹申和王二子立刻從腰上拔出鋼鐮,掂在手裡,錢保生則把短杆獵槍橫端著,他跟他爺爺打過獵,架勢還真是那麼回事。
樹密糙深,卻並沒有遇到什麼危險,大家排成一個小隊伍,不一刻就穿過了這片林子。
眼見著前面就是靈芝峰了,大家情緒來了,鼓足勇氣,向上攀登。
咦?
怎麼回事?
大家攀登了大約有四五十米高的樣子,忽然覺得身體輕飄起來了,像是一股無形的力量從上面牽引著,不再費力了,這種感覺越來越明顯。
“哈,這山真好爬啊,用不了多久,就到了山頂啦!”王二子剛才還為爬山犯愁,這會兒覺得身體自動向上飄,轉憂為喜了。
王二子對他哥哥和爹媽誇下海口了,這次進山,一定要挖個大寶貝回來。本來他是吃力地跟在後面的,這會兒自動往山上飄,他一傢伙就搶在了前頭,心想要是有寶貝,在最前頭先到手啊。
孩子們小,只知道省省力就好,劉大帥卻覺得不對勁了。世上哪有自動往山上飄的好事!曾經有過報導,說是某個山坡,自行車上山時自動往前跑,後來經過測試,原來那是地形造成的錯覺。眼前這大山,明明是豎著向上的,又怎麼會造成錯覺!
“看!那是什麼!”飄在最前頭王二子一聲大叫。
話沒落音,不知誰又是一聲驚恐的叫喊,眾人循聲望去,只見在一棵綠色的樹上,王二子倒著身子飄在樹梢上,兩手死死地抓住樹枝,臉上表情極為恐怖。
他的身體被一股大力牽引著,雙手似乎抓不住那樹枝了,一下脫了手,從樹梢上飛了出去,雙手雙腳胡亂地抓撓著,嘴裡發出的聲音越來越恐怖,就像是他馬上要被惡魔吃掉一樣。
“王二子,你怎麼啦?”馮蘭花禁不住大叫一聲,聲音已經哆嗦起來。
“我……要……死……啦……媽媽……啊……”王二子的聲音絕望至極。
眾人還沒弄清楚前面發生了什麼事情,此時身體也都失控了。聽到王二子絕望的聲音,也都覺得末日來臨一樣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