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頁
越紅蓮進入了一場半生半死的夢境,在那個夢裡身體的傷痛已經飛得很遠很遠不足掛齒,只有那快-感越來越清晰,被沈青顏一點一點地點燃。
“唔……”越紅蓮突然收緊了身子,雙腿緊緊地攀上沈青顏的腰,臉埋進雙臂中嗚咽著。沈青顏感覺到指尖有股熱cháo,輕蔑道:
“真是太精彩了,命都快沒了卻能達到巔峰快意,你這副身體是有多yín-盪呢?”
越紅蓮的淚靜止在眼眶裡,始終沒有落下。
沈青顏揪著越紅蓮的頭髮把她的頭抬起來狠狠地吻她,越紅蓮已經沒有任何反應了。雙唇被輕易地啟開,舌頭挑釁般地探入,她的舌也平靜地躺在那裡,沒有抵抗,迎合,任何生命跡象都沒有了。
沈青顏停住,抬起了頭,見越紅蓮雙眼緊閉著,唇上還有她剛才咬出的血跡,但是越紅蓮卻沒有絲毫的掙扎。
她的身子軟若爛泥,體溫也低得不像話。
沈青顏心下一緊,她死了?
去探她鼻息,竟還有口氣。是因為剛才的高-cháo讓她昏迷了麼?
沈青顏“哼”了一聲把越紅蓮推倒在床上,站起身下床,沸騰的腦子才慢慢冷卻下來,發現滿屋子都飄蕩著血腥味。沈青顏低頭發現自己的衣服全被越紅蓮的血染紅了。沈青顏猛地轉回頭去,只見赤-裸的越紅蓮躺在血泊里,一整張床都被她的血染紅了。
沈青顏僵在原地好半天才緩過神來,驚訝於眼前的一幕,完全無法相信這是自己親手做出的。沈青顏走回床邊,凝視著越紅蓮平靜的面孔,熟悉的,親密的,愛恨交織在一起的所有感情如同千萬把刀同時插進她的心口。
她用盡全力抱住不省人事的越紅蓮,哭得不成人形。只有在這一刻她才能不被家恨壓的喘不過氣來,才能徹底地釋放出真實的情感。
突然一陣狂風大作,屋頂的瓦片被全數吹飛。沈青顏驚,拿了衣服迅速把越紅蓮的身子裹好,剛把鬼怨劍拿到手中,就見越紅蓮被狂風捲走,落入了一個高大身影的懷抱。
“你是誰!”沈青顏見屋頂的橫樑上站著兩個人,一男一女,面相都在三十歲左右。男人抱著越紅蓮沒有理會沈青顏的質問只不住地搖頭:“蓮兒,你怎麼會被折磨成這樣。”
女子身段婀娜面孔美艷,手裡拿著一面銅鏡笑道:“本來覺得報上名號這種事情實在有夠蠢的,但是你傷了我們的好孩子,我覺得還是要讓你知道一下你要復仇的目標是誰。我們是水鏡神教的教主和教主夫人王羽客和楚湘湘。占著我們蓮兒疼愛你你便如此暴虐她,真是厚顏無恥。”
沈青顏冷笑:“說到厚顏無恥的功夫恐怕晚輩還要向兩位多多學習!看劍!”沈青顏舉劍沖向王羽客,楚湘湘的鏡子卻飛過來砸到沈青顏的手腕上。沈青顏手腕一陣發麻,鬼怨劍居然被震掉了。
楚湘湘哈哈大笑:“年輕人,就算是武功再高也是虛浮的啊,根基沒有打牢一樣是破綻百出。”
沈青顏在空中扭身,雙掌從身體兩側聚合在一起,淡藍色的光從指尖升騰而起,猛然間雙掌一錯,右手手掌向楚湘湘拍去。楚湘湘只覺一陣驚風撲向她的面門,速度快到竟來不及反應。就在沈青顏這掌馬上要拍中楚湘湘面門的時候,王羽客接下了這掌。
沈青顏感覺到自己像是擊中了一塊堅硬無比的石頭,內力竟在瞬間被化解,更有一股強大的衝力向她的五臟六腑襲來。她趕緊後撤,站到了屋頂另一邊完好的瓦片上。
這時客棧的老闆和小二發現了屋頂被毀,站在房下高聲叫罵,可惜屋頂上的人根本理都不帶理他們。
王羽客雖然接下了沈青顏那掌,但也後退了一大步,胸腔悶悶地痛。他贊道:“鬼怨果然是了不起的武功,你只練了短短數日就能把鬼怨九式里的八式練到這種地步。鬼怨九式第一式,鬼擊,蠻有威力的嘛。”
這是沈青顏第一次見到水鏡神教的教主,可是從言談間卻能感受到這個男人的確不簡單,仿佛什麼事都知道似的。
“過獎了,為了能把你們這邪教剷平,我一定會把最後一式練成!”
王羽客大笑,他的笑聲在如此空曠的屋頂都能震人心肺。沈青顏站穩腳步,只覺得耳根一陣陣的刺痛。
“好!我等著你來取我頭顱!我好久沒有遇見有趣的對手了,不管是男人女人只要是有實力的我一定全力以赴!”
“不必等待,今日我就了結了你!”沈青顏衝上去,楚湘湘扶著王羽客的肩對沈青顏說:
“可惜今日我們要趕著為蓮兒療傷,沒時間和你糾纏,有本事你就到我們水鏡神教總壇來。”
沈青顏一掌就要擊中他們,卻聽楚湘湘一招“水中鏡花”,鏡面對準太陽向沈青顏一閃她的眼前頓時一片蒼白什麼也看不見,耳邊迴蕩著楚湘湘漸行漸遠的聲音:“等到那時,我一定將你碎屍萬段!”
“混帳……”沈青顏眼睛再能視物之時楚湘湘一行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沈青顏自然是要去水鏡神教總壇的,但是現在她的當務之急並不是去斬糙除根,而且以剛才交手的情況來看,她和教主之間的實力還是有一定差距的。
沈青顏回到客棧的房中,拿起還粘著越紅蓮血的玉石,望著那時不時閃出奇異紫光的玉石,她打算先去把巫白鳶從賈墨懷那裡解救出來。
35
35、第三十四回 揭露 …
巫白鳶醒來的時候肩膀發涼,她又不小心在地上睡著了。
聽見門被開啟的聲音,她回身看去,見賈墨懷慢慢走進屋裡來,並帶來一股濃郁的血腥味。
賈墨懷沒能走到巫白鳶身前就倒下了,她捂著小腹身子蜷成一團。巫白鳶坐了起來,身上掛的那件或許都不能算是衣服的薄衫之下,潔白的身子覆蓋著一片吻痕顯得格外清晰。隨著巫白鳶的動作,鎖著她雙手雙腿的鎖鏈咣當咣當的響。
“你受傷了?”巫白鳶輕輕地問,沒有太多的感情夾雜其中,就像是陌生人單純的疑問。
賈墨懷抬起頭看向巫白鳶,臉色慘白難看萬分:“都是紫宿那個臭女人,最近一直在找我麻煩。我回來的路上被她偷襲了,腹部中了她的鎖心劍。”
“你武功並不比她低,怎麼會受傷?”
“今日不同往昔,她不知道在哪裡偷學了千葉殺,現在的武功的確是在我之上了。而且……”賈墨懷翻了個身子仰面朝上,從懷裡掏出一束花,抬手放到巫白鳶的身前,“給你的。幸好沒有被弄爛。”
巫白鳶望著眼前這束純白色的花,她認得它。它叫白燕,只生長在寒冷之巔,花瓣晶瑩透亮十分漂亮。據說此花十年才盛開一次,是花中極品。很多年前她和賈墨懷還是同門師姐妹的時候有一次去了極寒之地,巫白鳶看見了這花十分喜歡,竟一直流連不舍離去。賈墨懷見她那麼喜歡就把花摘下了,為此巫白鳶生了她好久的氣,說花朵也是有生命的,豈容你這般踐踏。賈墨懷一番好意卻被她浪費,也不開心了好一陣子。
這麼多年過去了,巫白鳶都忘記了自己曾經喜歡過它,可是還是有人記得的。
“你就是為了保護這花才中了招麼?”巫白鳶問。
賈墨懷只躺在那裡沒有回答。
“你還是老樣子,被折去生命的花一點都不美麗。粘上你的血,花也不純潔了。”
“反正你對我……就沒有滿意過……”說完此話賈墨懷便昏了過去,巫白鳶起身跪到賈墨懷的身邊,從她的腰間拔出蛇骨劍,對準了她的喉嚨。
一劍刺下,所有的恩怨都能消除了。
可是從賈墨懷小腹流出蔓延到地面的血跡卻刺痛巫白鳶的眼,讓她顫抖的雙手無法聽令於自己。
為什麼可以在對自己有殺意的人面前這樣沒有防備地昏迷?賈墨懷,你是吃准了我不會殺你嗎?巫白鳶狠狠地把蛇骨劍丟到一邊,劍落地時發出刺耳的聲音,颳得巫白鳶耳根生疼。
賈墨懷醒來的時候發現小腹的傷口被處理了,傷口有清涼的感覺,就算動作也不會有太多的痛感。療傷的感覺十分熟悉,明顯是出自巫白鳶之手。
“我以為你會趁機殺我。”
巫白鳶躺在不遠處的軟床上,雪白的大腿露在薄衫之外,一雙仇視的眼睛瞪著賈墨懷:“我不像你,做不來偷雞摸狗的事情,我要光明正大的殺你!”
賈墨懷摁著被巫白鳶治療好的小腹說:“那樣的話,只怕你一輩子都沒有機會了。”
巫白鳶“哼”一聲:“若不是當年我對你完全沒有防備才會中了你的毒,讓你趁此機會廢了我的武功,我現在也不會落在你的手裡毫無還擊之力。賈墨懷,我一直以為你是對權力和武功這些東西都看得很輕,沒想到你卻是另一番樣子。用計把我從師父門下趕出,奪走了師父唯一繼承弟子的稱號學會了他所有的武功和毒術並且繼承了蛇骨劍,這些真的是你想要的嗎?我認識你十年……我們在一起也有五年的時間,我真的從來不知你會是這樣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