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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白鳶那叫一個急:“姐姐你真是開玩笑!它已經是死的了你怎麼還能殺的了它?你沒看見嗎?這東西沒了腦袋還能殺人,你砍哪裡算是砍著了啊!”
“總是會有弱點的……”沈青顏靜下心,回憶起她爹曾經教她無相劍法的時候說過,萬物皆有破局,肉眼看不到的就要用心和氣去撲捉。
心和氣?沈青顏面對著餓鬼把緊張害怕的情緒都沉澱下來。被砸碎腦袋的餓鬼沒有了哭聲,可是無頭行走的模樣比哭聲還要可怕。餓鬼一步步接近沈青顏,巫白鳶越看越緊張,見沈青顏卻是沒動,略有驚喜期待地問:
“青顏姐姐你在幹嘛?”
“我在用心氣撲捉它的破局。”
“那撲捉到了嗎?”
沈青顏閉上眼睛,只感覺一股腐敗一氣滲入心田。那股濁氣縈繞幾圈慢慢散去,重新凝聚於她的身前。沈青顏睜開眼睛,很冷靜地說:
“沒有。”
“……”
餓鬼的利爪切過來,沈青顏提劍抵擋,劍立刻就被割成兩截,沈青顏胸前的衣服也被勾破。
“危險!”聽見巫白鳶的驚叫沈青顏眼睜睜地看著餓鬼的利爪向她的胸口刺過來,可是身體反應更慢,絲毫不能動彈。
沈青顏眼前一黑,心中有個聲音在問自己——我怎麼了?就死在這裡嗎?為什麼躲不開?難道我就這麼弱嗎?
死亡的氣息籠罩沈青顏全身,可就在下一個眨眼的瞬息之間,幾道寒光閃過,眼前的餓鬼被砍成了無數的屍塊,轟然倒地。
“咦?”沈青顏還未反應過來是什麼事,只見餓鬼倒下之後,出現在她面前的是一位穿著黑衣年輕女子。
黑衣女子眉眼就像凝固一般沒有任何的情緒,鵝蛋臉薄嘴唇,臉色紅潤身材窈窕,烏黑的頭髮束在腦後,渾身散發出一種艷麗妖嬈氣息。雖然她的長相很是嫵媚的,但是那雙冷冰冰的眼睛卻讓沈青顏非常不舒服,被她望一眼身體裡的每根骨頭都會疼似的。
巫白鳶站在一邊完全愣住了,指尖詭異地不時抽動幾下,眼睛根本無法眨動。
“謝謝姑娘出手相助。”不管此人多麼古怪沈青顏還是要道謝的,擠出一個善意的笑容給黑衣女子。
“不用謝。”黑衣女子也笑了,沈青顏正要繼續說什麼只聽巫白鳶大喊一聲:
“青顏姐姐!離她遠點!”
沈青顏疑惑才剛剛從心中升起,那黑衣女子一腳就踩在她的胸口之上。這一腳力道驚人,沈青顏被壓到她的鞋底和身後的柱子之間。
“放開她!”巫白鳶大喊,黑衣女子冷笑,加重腳上的力道,直接把沈青顏踩落至地上。沈青顏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身子,一屁股坐了下去,只覺得胸口如被巨石壓著,悶痛之時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黑衣女子道:“沈四小姐不用客氣,只要你把無相劍譜交出來就好了。”
沈青顏幾乎說不出話來:“你……你到底……是……”
黑衣女子嘴角勾一勾:“連殺父仇家都不認識,嘖,我真替你擔心。”
沈青顏眼睛一瞪:“你是……水鏡神教的?!”
“賈墨懷!你放開她!”
黑衣女子感覺脖子上一涼,回頭看去,只見巫白鳶用沈青顏斷了一截的劍架在她脖子上。
賈墨懷收起所有的笑容和戲謔,凝視著巫白鳶,久久沒有說話。
作者有話要說:邪惡的出現了=///=
好想快點開虐啊……虐身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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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三回 虜劫 …
沈青顏看一眼賈墨懷再看巫白鳶,原來這兩人竟是認識的。
賈墨懷沉默許久,開口了:“小白鳶你要乖,別胡鬧,我辦正經事呢!”
巫白鳶手中用力,鋒利的刀刃擦著賈墨懷脖子上的皮膚,切了進去,沒有一點留情的意思,鮮血也乾脆地湧出。
“誰跟你胡鬧!你再不放開她我就殺了你!”
沈青顏第一次見巫白鳶有決絕的表情,和平時嬉皮笑臉又膽小的她完全不一樣。
賈墨懷卻比亢奮的巫白鳶要冷靜許多,冰冷的聲音突然軟了下去,似撒嬌的口吻說道:“你當真要殺我嗎?白鳶?”
巫白鳶望著她柔化的五官,心裡顫了顫。
“白鳶!小心!”沈青顏見巫白鳶意志動搖了,賈墨懷的眼中閃出殺氣。賈墨懷沒有放過這小小的破綻,沒等巫白鳶反應過來,她手中動作快如閃電扣住了巫白鳶持劍的手臂,用力一捏,巫白鳶嗚咽了一聲,整條手臂發麻無法動彈,賈墨懷一巴掌扇在巫白鳶的臉上,巫白鳶摔倒在地。
賈墨懷拿著斷劍看著上面的自己的血直搖頭:“小白鳶你變得心狠了呢,以前你可是不捨得傷我分毫的。”
巫白鳶勉強支起身子,她被這一巴掌扇得眼前一片發白,不停地咳嗽,咳出的血噴在地上,星星點點。
“你……”沈青顏想要起身,賈墨懷又一用力,她才起來那麼一點點的高度瞬間又消失了。
“別亂動,我現在還不想踩死你。”儘管賈墨懷嘴上是這樣說但是腳上的力道又加了許多,沈青顏感覺胸部的骨頭快要被她踩碎了。
“你要……無相劍譜?”沈青顏不停地吐血,但卻笑了,“可笑!不是早就被你們搶走了嗎?”
“我們?”賈墨懷回憶了一下,“你是說血洗無相山莊的時候嗎?只是那笨牛破壞了全盤計劃,最後沒有找到無相劍譜,被教主逼得快要自刎了,後來紫宿派他出去執行任務之後就再也沒回來過呢。”
沈青顏嘲笑道:“你們這群蠢貨……到最後也沒能找到劍譜,哈哈哈……”
賈墨懷抬腿猛地一腳把沈青顏踢飛了去,沈青顏身子擦著地面向前滑去,撞到門口的石階才停了下來。
“青顏姐姐……”巫白鳶見沈青顏低吟著,已經完全動彈不了了,她扶著牆站起來怒視賈墨懷,“你到最後也不過成為教主的一隻狗而已!我真替師父感到羞恥!”
賈墨懷笑道:“師父?你有什麼資格叫一聲‘師父’啊,你轉投別人門下,要是師父他老人家地下有知,非得被你氣活過來不成。”賈墨懷上前抱住巫白鳶,巫白鳶拼命掙扎,賈墨懷只在她腰間一用力她就渾身癱軟下去無法動彈,只能依在賈墨懷的懷中了。
賈墨懷說:“剛才上演的那一幕你儂我儂相互記掛很是感人啊,看來你們倆的感情培養的不錯,這正合我意。小青顏,我把小白鳶帶走了,你想要換回她的話就拿無相劍譜來柳鳳閣找我。三個月內沒見到你來的話,你就準備替她收屍吧。”
“站住……”沈青顏無力地呼喚著,可是賈墨懷從破損的屋頂躍了出去,抱著巫白鳶消失了。
沈青顏眼睜睜地看著巫白鳶被劫走卻無能為力。這種滿腔憤怒卻又只能束手就擒的感覺又一次讓沈青顏痛不欲生,她又沒能保護住任何人。
想要變得強大,想要留住珍貴的東西,可是怎麼變強?到底該怎麼樣才好!
沈青顏又一次把眼淚流幹了。
夢迴轉了數個春秋,巫白鳶被困在夢裡難以醒來。
“白鳶。”那個面容清秀的女子笑得甜蜜,拉著她的手吻她的唇,“白鳶,我們生生世世都不要分開好不好?好不好?”
好,好,永遠不分開。
可是最後的最後,為什麼我們還是分開了呢?就算我們的身體還能在一起,可是心卻早已遠離了。
拔出蛇骨劍,那個擁有深黑眼眸的女子突然就像變成了另一個人。
“你已經沒有任何利用的價值了,像你這樣的廢人還是早點死去的好。”
恐懼和絕望之間,那個熟悉的名字被大聲地喚起。
賈墨懷!
巫白鳶猛地打了一個抖,醒了過來,眼前是布滿了花瓣的大床。床很軟,絲滑的綢緞覆蓋在她的身上,稍微一動,綢緞就滑開了。
巫白鳶一驚,發現自己不著寸縷,臉立刻紅成一片,想要去抓那綢緞,卻發現自己雙手的手腕被鐵鏈鎖在了一起。
“這是什麼啊……”巫白鳶身子縮成一團,憤怒中胡亂地掙扎,鐵鏈被晃得鐺鐺直響,卻沒法掙脫。巫白鳶喘著氣,空氣越來越稀薄,發紅的臉色一瞬間就變成了青色,繼而又轉成了白色。她懷抱著自己倒在床上,全身的血液和骨頭都像被火燒一般難忍,可是肌膚全寒冷如冰。
巫白鳶知道自己的毒又發作了。偏偏在這個時候!解藥在哪裡?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