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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國太后斜睨了郭開一眼,冷笑著說:“和哀家私通都是趙國宗室元老,看在那死鬼的面子上絕對不會亂說話,哀家就算有幾百個男人,他們也得閉嘴。哀家若是和匈奴單于有一腿,匈奴之下所有部族頃刻之間便把哀家當成任人騎的母馬,人人都想要咬哀家一口,嘗嘗趙國太后的滋味——到時候別說讓匈奴單于替我們復國,哀家能不能再活三年五載都成問題。”
郭開不以為意的擺手笑了笑,壓低聲音道:“你這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老夫曾經在四處遊走的商人口中探聽到一則傳言,匈奴單于欒提頓原本就很有本事,可惜不是長子,不過匈奴大族的貴女看上他了,只要迎娶這名貴女做正室,他的單于之位立刻穩妥。可惜欒提頓有個青梅竹馬的愛人割捨不下,一直沒答應那貴女的要求。你猜後來怎麼著?那小姑娘直接把自己嫁到秦國去了,逼得欒提頓沒了愛人只能抓住權力迎娶貴女。”
趙國太后雙眸一亮,低聲道:“你的意思是,他的愛人和我有相似之處——她也是漢人和胡人所出?”
郭開笑得謙和,柔聲道:“正是如此,這可是你的機會,要好好抓住。”
趙國太后臉上的笑容瞬間變得更加柔媚,眼波流轉之下險些連郭開也把持不住,但她詢問的話卻實在不中聽:“能和匈奴單于青梅竹馬,那小姑娘身份必定不凡,她怎麼會沒資格嫁給欒提頓做正室?”
郭開冷笑道:“匈奴看著人多勢眾,可在秦軍和趙軍面前什麼都不是。那姑娘家是早年和秦王室交換土地的胡人,與秦人關係親密,他們怎麼敢讓出身高貴的女孩嫁到匈奴來?嫌自己日子過得太舒坦了麼。”
趙國太后若有所思的眨了眨眼睛,媚笑著說:“比起這個匈奴單于,我倒是對秦王更感興趣了。”
郭開冷冷的看著趙國太后,直到她笑得局促不安,才安撫道:“你好好籠絡了匈奴單于,等回到中原再去見秦王政不遲。”
女奴正在此時端回浴桶,趙國太后馬上將自己清洗乾淨,當她潑水而出展現了自己宛如朝霞般明艷的容顏後,一直面無表情站在兩側的女奴瞬間長大了嘴,滿目震驚。
與此同時胡亥耍賴的窩在扶蘇懷裡,將他衣領咬得滿是口水,緊緊皺著眉頭閉眼道:“不要不要,大哥,我不要了!”
“乖,再忍忍。”
☆、第34章 我有特殊的自殺技巧
扶蘇眉頭緊皺,緊緊托著懷中燒得面色赤紅、神志不清的孩子,努力控制他的手腳不要亂動,硬是撬開牙關,將湯藥送進他口中。
胡亥不得章法的胡亂閃躲,滿臉痛苦的神色,即使有少許褐色的湯藥從他口中滑落,仍舊將整完湯藥咽下大半。
“胡亥多久能退熱?”扶蘇擔憂的摩挲著孩童滾燙的額頭,看也不看守在一旁的夏無且。
夏無且見多了宮妃擔憂兒女的神情,沒覺得扶蘇擔憂的神色有任何不對之處,他十分淡然的說:“邯鄲偏北,比咸陽冷得要早得多,胡亥公子早晚不注意跑出去偷玩又不添衣服,肯定會著涼的。孩童身上火氣旺,自然立刻泛起高熱。長公子若是能好好照顧胡亥公子,讓他定時飲下湯藥,一劑足以退熱。”
“多謝御醫。”扶蘇感激的點點頭,心疼不已的摩挲著胡亥的臉頰。
夏無且再看了看胡亥的臉色,確定他不如剛才鬧騰,覺得問題不大便離開了,反而是扶蘇抱著胡亥聽他燒得迷迷糊糊的一直說胡話,反覆喊著自己名字讓扶蘇有些心疼和自責。
能讓一個孩子睡夢中不思念生母只念著自己,這聽起來似乎很令人滿足,但何嘗不是證明了因為自己插手,胡亥和生母之間關係冷漠,沒有溫情呢?
“胡亥快一點好起來,大哥以後到哪裡都帶著你。”扶蘇輕柔的拍著胡亥的脊背,自言自語的對自己承諾,完全沒注意到自己懷中一臉痛苦之色的孩童眼球飛快轉了轉。
一聲尖銳的長嘯,總是跟在胡亥身邊撲騰的白鷹從窗外鑽進來,圍著胡亥不停忽閃翅膀,雙眼緊緊盯在胡亥身上,時不時發出幾聲急切的鳴叫。
扶蘇伸出手,讓它停在自己手腕上,十五收起翅膀之後不斷伸著脖子望向胡亥,在它被扶蘇托著湊到胡亥身邊後,叫聲終於輕緩了許多,輕輕的用鳥啄磨蹭著胡亥的臉蛋。
藥力很快在胡亥身上發揮了效用,他停下了喃喃自語,沒多一會就窩在扶蘇懷中沉沉睡去。
門外響起低沉卻竭力克制的腳步聲,扶蘇抬頭望去不由得一愣,隨後說:“你怎會來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