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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民徐福。”男子行至大書房內,隨著嬴政的手勢端坐在距離他五十步外的位置,不驕不躁的說。
胡亥嘴角的笑容一僵,猛然握緊拳頭,心中大聲喊:你TM要是敢把元素周期表餵到我阿爹嘴裡,老子一定立刻打死你!
☆、第133章 我有特殊的找碴技巧
嬴政身中劇毒難以清除,但他中毒的部位是身體,不是被毒傻了,徐福雖然渾身都縈繞著縹緲仙氣,可身為帝王,嬴政更清楚“知人知面不知心”和“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可能性,沒有被徐福的外表迷惑。
他再次上下對著徐福掃視一周,之前略帶驚訝的神色已經被深沉所取代,誰都不能從嬴政眼中看出任何情緒。
“你知道自己進入咸陽宮是為了什麼,說說該怎麼給阿爹解毒吧。”嬴政剛想要開口,胡亥忽然站起身,搶著出聲。
他大步走到徐福面前,高高昂著頭,神色傲慢,眼中滿是惡意,將自己敵視的心態表現得淋漓盡致。
胡亥走到徐福面前,用自己的脊背對著嬴政和扶蘇,他們看不出胡亥臉上有怎樣的神情,可憑藉他們對胡亥的了解,說話的聲音已經將胡亥的惡劣情緒盡數展現在父子倆面前,讓嬴政和扶蘇面面相覷卻找不出敗壞了胡亥心情的原因。
總不可能是胡亥不高興有人能夠治療嬴政體內的殘毒吧?這種裡面荒謬的令人發笑。
胡亥這些日子顯而易見的焦躁,每每看向嬴政的、自以為無人發覺的擔憂眼神,甚至還有不顧尊卑每天都強壓著嬴政咽下那些他不喜歡卻對身體好的菜色都早已說明胡亥才是最替嬴政擔心身體健康的人。
那麼,徐福身上又隱藏了什麼問題讓向來對人表現得十分和善的胡亥一見面就露出這樣敵視的態度呢?
嬴政玩味的勾起嘴角,終於正眼打量起眼前的中年男人,他的穿著樸素而整潔,不是秦境之中崇尚的玄色衣衫,而是很輕柔的色彩,布料沒有經過染色,保持著最原始的色彩,頭髮簡簡單單的束在頭頂,沒有多餘的裝飾,腰間也未曾特意懸掛適合“方士”身份的配飾。
這是太過簡樸,都不像一名喜歡故弄玄虛的方士了。
如果一個人和他固有身份裝扮相去甚遠,那麼他不是才學高拔到對整個圈子都懶於應和,那麼就是徐福招搖撞騙的本領超乎尋常,為了抓住機會而故意表現出自己的與眾不同。
扶蘇對此看法與父親類似,但他心中更加升起一層隱憂。
胡亥在父皇榻前與扶蘇的對話,他還記得一清二楚,那時候扶蘇覺得胡亥擔憂自己為了父皇中毒的事情憂思過重而忽略國事,這段日子胡亥仍舊不斷催促自己將心思放在國政上就顯出了古怪的味道,再加上胡亥對待徐福的惡劣態度——扶蘇很清楚上輩子直到父皇殯天,一直喊著自己能夠帶回長生不老藥的徐福也沒拿回來一丁點有用的東西。
徐福也許真有大本事,可他對父皇做過的事情,也不過是豪不間斷的從父皇口袋裡掏錢罷了。
既然胡亥對這個臉扶蘇自己都心存偏見的方士表現出了惡意,那麼是不是意味著胡亥發現徐福身上所隱藏的陰謀,而自己和父皇卻忽視了這一點呢?
胡亥近乎粗暴的對徐福提出問題後,便一瞬不錯的瞪著他,似乎徐福不給出答案他就不準備退讓似的。
徐福沒有被胡亥的舉動激怒,他嘴角輕輕上翹勾起十分溫柔的弧度,眼神平靜而寬容,回視胡亥的眼神像是看著執意胡鬧的年幼孩童,周身縈繞的飄渺氣質絲毫不因為胡亥提出質疑而有所改變,既沒有被揭穿的恐懼,也沒有絲毫高人被人羞辱的憤怒,但這樣的態度更加顯露出徐福內心的傲慢。
仙人怎麼會與凡人生氣呢?凡人無論做什麼對顯然都如同螻蟻,根本不值得他一丁點心思在意了。
“公子多慮了。草民既然敢出宮,自然不是信口開河之輩,陛下體內的殘毒,草民自有辦法。”徐福抬頭直視著胡亥,沒有因為他身處高位而如同其他人一樣低下頭表達自己的恭敬。
胡亥諷刺的捲起嘴角,用近乎刺耳的聲音嘲諷:“故弄玄虛,我看你也沒什麼特別的,要是有本事,乾脆把你的藥方拿出來吧——宮中御醫雖然不能徹底清除殘毒,卻完全控制住了情況,未曾讓毒性擴散,你既然這麼有信心,與他們商討就行了。”
徐福再一次被胡亥冒犯,仍及沒有泄露任何個人情緒,他眼中神色依舊無奈而包容,但卻破天荒的開口解釋。
只聽他低聲道:“公子誤會了草民的意思。陛下乃是真龍天子,應天下氣運而生,天下氣運歸於秦朝而反壯陛下,雖有小波折,但對陛下命數無礙。以草民的濁目未曾看出陛下周身縈繞的紫氣衰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