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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亥公子今日整天都不消停,睡醒了就拼命往門口瞧,就等著長公子回來。”辱母桃帶著略顯討好的笑容看向扶蘇,說出口的話意味明確,胡亥卻在她開口的同時,心中狠狠罵了一聲“豬隊友”。
果然,聽到辱母桃的話,扶蘇公子眼中閃過一道銳光,狐疑的眼神落在胡亥身上。
胡亥心中緊張,卻繼續撐著人畜無害的純潔笑容,“咿呀”一聲將流著口水的紅潤小嘴貼在扶蘇公子胸口,狠狠啜著,甚至藉機咬了一口。
“你在占扶蘇公子便宜吧?”一直跟在胡亥身邊的小東西語調涼涼的調侃。
“0815,閉嘴!”胡亥心中狠狠斥責。
☆、我有特殊的尿尿技巧
“……沒吃飽麼?”饒是心中疑慮,被胡亥這麼一口吮住胸口,扶蘇也不由得愣住,過了好半晌才重新找回自己聲音。
“長公子贖罪,是奴婢未曾照料好胡亥公子,讓他冒犯您了。”辱母桃跪在地上求饒,心中不停責怪自己短視,胡亥公子不過是個剛滿月的孩子,吃喝拉撒尚且不能自控,哪裡懂得親近長兄換取更好的生活。
扶蘇不以為意的擺擺手,單手托高胡亥肉嘟嘟的身子,將柔滑的衣料從他小嘴兒裡面輕輕拉扯出來,笑著在大額頭上彈了一下,低聲道:“真調皮。”
隨即,扶蘇細心的擦掉胡亥嘴角沾染的口水,抱著他往書房走去,辱母在庭院中看著兩位公子離去,遲疑了片刻才跟上去,守在書房門口不敢入內。
扶蘇笑著將胡亥暫時放在書房內為了小憩而準備的榻上,自己脫下胸口氤了一片水漬的外袍隨手丟在胡亥身邊,低頭一看男嬰仍舊清澈不知自己做錯何事的眼神,無可奈何的伸手在胡亥頭頂毛茸茸的頭髮上抹了一把:“果然還是如此不讓人省心。”
話剛出口,扶蘇忍不住嘆息一聲,坐在男嬰身邊。
書房內兩人都沉默不已,唯有窗外偶爾傳來一兩聲蟬鳴,更襯得書房安詳靜謐。
扶蘇指尖順著胡亥肉嘟嘟的臉蛋遊動,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眼神飄忽,忽然道:“扶蘇曾經對人說過‘李斯逼殺一代法家大能,為人心狠手辣、氣量狹小’因而對李斯心存偏見,始終不能有所親近,入朝堂後頻頻與之政見不合,今日相對,是我狹隘了,若站在同樣立場,我也會讓韓非去死。”
胡亥趁機咬住懸在自己頭頂的指尖,含入口中,舌尖頂住扶蘇敏感的指腹用力吸著,像個不懂事兒的孩子似的小嘴開開合合發出吵鬧的咕嚕聲。
扶蘇的思緒霎時被胡亥打斷,側首看向自顧自玩得起勁的胡亥,嘴角笑容溫暖,伸手將他從榻上抱入懷中,抽出占滿口水的手指對著嬰孩的胖臉一戳,口水立刻順著菱形小嘴流出口角,淌了胡亥一臉。
“賣萌賣偏了吧?”只有胡亥能看清楚的小東西飛到空中,低頭看著胡亥現在的模樣不厚道的出聲嘲笑。
胡亥張了張嘴,皺眉發出幾聲不滿的聲響,將自己的聲音傳遞出去:“那又怎麼樣?我表現得這麼蠢,至少扶蘇公子不會再對我心存懷疑,想要試探我是不是真的孩童。而且……”
“而且你還喪心病狂的躺到扶蘇公子大腿上了。你的節操呢?”落在胡亥身邊,小東西繼續調侃。
用頭磨蹭著扶蘇公子的手掌,將自己臉蛋上的口水大方的分享到他身上,胡亥賴皮的說:“我還小啊,榻上哪能和扶蘇公子的懷抱相比。難怪孩子都被抱多了都黏人,我現在也不喜歡自己躺著。”
小東西蹦到胡亥身邊,不客氣的說:“他現在不懷疑了,可也該把注意力挪開,關心你不如以往了吧?”
“挪開有什麼不好,我連話都不會說呢,好好長大才是正途。”胡亥聲音漫不經心,似乎一點不把自己現在的處境放在心上。
小東西用力掐了他一把,不滿的說:“可是這些日子你會錯過多少歷史大事啊!萬一扶蘇公子自己做主,胡亂改變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你要怎麼收尾去?”
扶蘇看著懷中的嬰孩,發現他閉著眼睛像是在做夢似的,臉上時不時出現幾個淺淺的表情,像是困擾又像是微笑,不由得憐愛的摩挲著他的脊背,直到胡亥神色變得踏實了不少,才重新將注意力集中到案上的錦帛,一筆一划的書寫出擺在眼前的問題。
胡亥感受著始終在自己背後輕柔摩挲的手指,低聲回答:“0815,就算我什麼都不做,秦國也會征服六國、一統華夏,開創曠古絕今的偉業,而且扶蘇公子這麼溫柔,你又什麼可擔心的?他甚至不再是衝動易怒的少年,我毫不懷疑他可以做到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