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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卻拍著大案高聲笑道:“哈哈哈!好,果然是長大了!扶蘇,等你回宮,寡人賜你幾名美人伺候起居。”
扶蘇臉上更紅,捂住胡亥的耳朵看向嬴政,認真的說:“父王,胡亥不該聽這些,請您慎言。”
“漂亮姐姐,伺候哥哥!父王多賞賜幾個給哥哥!”沒等扶蘇勸說完為老不尊的父親,胡亥已經興奮不已的歡呼起來。
扶蘇看著嬴政不由得目光深沉,有些憤然的說:“父王,胡亥才多大,他怎麼會知道這樣的事情?”
哪怕嬴政平日是個鐵血帝王,被親兒子教訓到了生活作風問題,臉上還是不由得有點發燙,他故意繃起面色,轉移話題話題道:“你還沒告訴寡人,王翦到底如何安排戰事的。”
提起戰事,扶蘇收起個人情緒,細緻的講王翦的安排描述一番後:“上將軍說雖然魏國和楚國自顧不暇,但仍需要防備他們兩國如邯鄲之戰派兵救趙,因此楊瑞和將軍和李信將軍仍舊南北兩翼鎮守關峽。”
扶蘇講解完,嬴政曲起手指敲打著大案沉思,並未立刻給扶蘇任何指示。
過了許久,嬴政才忽然開口:“扶蘇,王翦說你雖然未上戰場,卻已經顯出謀士的才華。既然如此,你如何看待此番戰役——寡人說的不是勝局如何,而是趙軍在李牧死後會如何應對。”
扶蘇摸了摸胡亥的頭頂,將他放在一邊,自己起身走到繪製在牛皮的地圖前觀察半晌,修長的手指猛然落在地圖一點,平靜而冷漠的說:“失去了李牧的趙軍不足為懼,無論糧草補給、戰略部署、軍心戰意都沒辦法和秦軍相提並論。李牧在的時候,若是他們懷抱死志奮力一搏也許還有一拼之力,可惜李牧已經死了,一切都成了定局。只要趙軍出戰,必定會被上將軍帶兵迅速吞滅。不過……”
扶蘇手指停在雲中郡一出隱蔽的山脈之間,忽然輕笑道:“若是仍舊不死心想要護衛邯鄲城的話,必定有一個人抵擋我秦軍,另一人前往雲中大營調兵,直奔邯鄲。”
扶蘇沒想到自己一語成讖,在趙蔥決定死戰已報李牧計策的同時,司馬尚徹底和趙蔥撕破了臉皮,冷笑著帶上趙軍青壯精銳,直奔雲中而去。
☆、第29章 我有特殊的遇襲技巧
郭開不是個毛頭小子,就算用春平君的名望威脅趙蔥,也不會大膽到只讓他一人奔赴前線,因此,趙蔥並非獨自前往井陘關,而是被臣服於郭開的另一名武將顏聚看守著向邊關而去。
顏聚生性膽小,不敢直面李牧,只能守在帳外等著趙蔥成事,待趙蔥親手殺死李牧後,顏聚終於開始在軍中威風八面的指手畫腳,意圖與一同來到井陘關的趙蔥爭權奪利。
趙蔥因自己殺死李牧而愧疚,因此更不肯任何人以任何理由打亂李牧死前最後的布置。
如此一來,沒出三日,遲遲摸不到軍中權柄的顏聚已經和趙蔥當著手下諸位將領破口大罵,甚至準備動手幹掉對方。
司馬尚冷笑著注視著他們的舉動,垂首低語一聲:“全是虛偽小人。”
司馬尚並未遮掩自己的聲音,顏聚馬上轉過身,色厲內荏的高聲質問:“司馬尚,你身為副將,怎麼敢質疑主將決策?!本上將軍一定要撤換了你!”
司馬尚轉頭看向趙蔥,提高聲音道:“主將?我怎麼不知道主將名為‘顏聚’?”
趙蔥聞言渾身一震。
他咬了咬牙,忽然大步上前講顏聚掀翻在地,滿眼血絲的對左右部將喝道:“將佞臣顏聚捆起來,若是讓他繼續在軍中胡作非為,將軍的計劃再也無法實現了——郭開計劃對秦王捧出和氏璧稱臣!”
此話一出,原本對趙蔥和顏聚都十分不齒、不願多說一句話的趙國將領們再也無法忍耐,紛紛上前按住顏聚,將他捆了個結實,緊緊堵住口,讓他發不出一丁點聲響,只能像只泥鰍似的趴在地上無能為力的翻滾。
眼見塵埃落定,忍著悲痛提起李牧的司馬尚眼中終於she出一道冷光,緊盯著趙蔥開口:“將軍原本決定在井陘關慨然赴死,讓屬下帶領青壯精銳前往雲中大營調兵回護邯鄲。不知道趙蔥將軍是否仍舊願意依照將軍定下的計策與秦軍拼殺?”
趙蔥被司馬尚眼中不加掩飾的嘲諷之色激得渾身顫抖,怒吼一聲:“帶著精銳去護衛邯鄲吧,我趙蔥絕不是貪生怕死之輩!我絕對不會破壞李牧將軍的遺願,定要以己身死守井陘關——人在城在,絕不退讓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