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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趕忙轉頭給扶蘇遞了一個眼神,扶蘇對著胡亥溫柔一笑,默契十足的開口道:“天下已經盡在父王掌心,父王有沒有想過出行,到併入大秦版圖的郡縣去遊玩一番?”

    嬴政一直認為扶蘇是個極為認真,對玩樂沒有要求的人,他沒想到能從長子口中聽到這樣的話,不由得一愣,隨即笑著說:“真是個好主意,等到寡人的尊好更改之後,便著手準備出行事宜吧。”

    “將六國遺留下來的王宮修整一番,就能恢復原狀,正好當做行宮接待父王,免得重新修建行宮耽誤父王的時間。”嬴政喜歡修建行宮的習慣扶蘇一清二楚,可他不準備浪費民力將六國行宮按照原來模樣移入咸陽重新修建,因此,故意開口主動提出此事。

    果然,嬴政聞言朗聲大笑,扶著扶蘇的肩膀說:“寡人的長子真是越來越會孝順寡人了,按照你想得辦吧。”

    扶蘇和胡亥又交換了一次眼光,兩人相視而笑,心中都十分滿足——沒讓自己敗家父王糟蹋民力修建行宮,還真是不容易啊!

    又說了一段時間的國政,嬴政向門外望了一眼,忽然擺手道:“行了,夜深了,你們快回去休息吧。”  

    不等扶蘇和胡亥反應過來,他們已經被請出寢房,胡亥莫名其妙的向房中望了幾眼,一抬頭看到宮人捧著藥碗跪在門口,他瞬間抬手捂住險些噴出小聲的嘴巴,扯著扶蘇快步離開。

    一走出正殿,胡亥馬上哈哈大笑著說:“阿爹真的怕藥苦,原來是真的,我還以為他在逗我,哈哈哈哈,阿爹也怕吃藥呢。”

    扶蘇微笑著任由胡亥牽著自己的手掌,將他拉回寢房,溫柔的神色之中閃爍著不舍。

    第二日,高陽如期懸掛在天空之中,幾名健壯的內侍操著洪亮的聲音接連不停的宣讀秦王定下的封賞,每一名被點到名字的臣子都驚喜得渾身顫抖的跪在地上高呼“大王恩德”,周青臣笑著點點頭,一直到嬴政的尊號和專屬稱呼定下來都沒有打斷正殿之中的喜慶氣息。

    眼看著大朝將盡,嬴政抬手命人半步設立郡縣意思的旨意,一直強忍著不開口淳于越忽然大步走出,高聲反駁道:“陛下所言乃是一統圖治的精要,可若不對皇子和有功大臣分封土地,僅僅一代的榮華,顯得大王多麼刻薄寡恩?請陛下法先王,裂疆土!”

    嬴政霎時繃起臉,原本占滿臉頰的喜悅之情消失無蹤,他分外不悅的沉聲道:“華夏經歷四百年戰亂終於被朕統一,百姓從此不必經歷戰亂,你竟然攛掇著朕再用那分疆裂土之策,意欲何為?分疆裂土?說得倒是輕鬆,若是寡人如同那周天子,我大秦三代之後子嗣必將刀劍相向,為了幾片土地手沾親人鮮血,且天子名義是統領諸侯,實則諸侯封國自治,天下政令難以下達實施,與我大秦毫無益處。如此老路,弊端早已盡數展現在眼前;朕寧可走未知好壞的新路,也絕不重蹈覆轍。此事不必再多說了,朕心意已決!”  

    說完這句話,嬴政冕服一甩,沉著臉大步離去,留下滿朝文武尷尬不已。

    這一場慶功的大朝會,哪怕並未按照周天下繼位時候的模樣大肆鋪排,可眾人心中皆知這是秦王的首朝,重要得緊,每一個人想到嬴政乘興而來,竟然是敗興而去,臉上的喜悅之情不由得都跟著沉了下來,等到下朝離去的時候,一個個面沉如水,看著不像是統一天下,到仿若快要國破家亡了似的讓人心中疑惑。

    嬴政悶著頭走回寢殿,怒氣沖沖的坐在榻上,伸手一拳頭砸在榻邊沿,呼吸沉重,心頭怒火熊熊,對本就沒什麼好感的儒生看法越發惡劣。

    “噠噠噠”的腳步聲傳來,嬴政抬起頭見到胡亥緊趕慢趕的跑進門,一屁股坐在他身邊,抓著袖子來回摩擦著額頭說:“阿爹,你別生氣。”

    嬴政看著幼子這幅擔憂的模樣,不由得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頂,心頭的怒火瞬間熄滅,只是仍舊帶著些許不滿的說:“真是些腐儒,明知行不通便要往死路里走。”

    說著話,他又有些後悔自己甩手而去,將爛攤子扔下,追問道:“朝上如何了?”

    胡亥馬上露出笑容,自豪的說:“有大哥在,阿爹什麼都不用擔憂的,他對付儒生自有一套辦法。”

    嬴政揚起眉毛失笑道:“哦?扶蘇對著那群迂腐的儒生還有辦法說服他們?”

    胡亥得意的點頭個不停,笑嘻嘻的說:“自春秋起,變法強國無一事和儒生有關係,可為什麼追隨法家的學生不如儒生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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