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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對嬴政而言,後宮的女人都是他功勳的附屬獎品,什麼來歷都不算問題,他除了一開始帶著點新鮮感的時候對胡姬稍有寵幸,嬴政絕對看不上不夠柔順討喜的胡姬,自然不願意可心的小兒子跟著胡姬太過親密。
扶蘇卻對此閉口不言。
既然不想發火,嬴政對長子就完全沒辦法了,他搖搖頭不再提胡亥到底跟誰親昵的小問題,轉而將一張折起的錦帛放在他面前示意扶蘇打開。
扶蘇接過錦帛細看,意識到剩餘四國局勢忽然變得更加複雜了。
但他抬眼看向嬴政,忍不住抿緊了嘴唇掠過燕太子丹和嬴政的私人恩怨,直接對著正經的國事詢問:“楚王、魏王前後腳過世,兩國新王登基,必有一番朝政紛擾。父王的意思是?”
嬴政對扶蘇的反應十分滿意,又將大案上另一卷書簡推到他面前說:“趙國一向有謀反自立的習慣,楚國也不差趙國什麼。幽王年少無子,他若是死了必然由同母弟弟郝繼位,可這樣一來楚國朝政只能繼續由楚國太后的親哥哥李園繼續掌控。楚國幾大貴姓怎麼可能對這樣的情況坐視不理?只怕政變一觸即發。不過熊氏根本沒有能力出眾的男子,即使他們推舉新王,也不過是繼續內亂消耗楚國的實力罷了。”
扶蘇明白父王所言不假,楚國貴族確實在公子郝繼位後聯合起來發動政變,擊殺李園取而代之,成為楚國令尹掌管國政。
說到底,無論誰做楚王,都是楚國貴族的掌心上的玩物罷了。
扶蘇翻閱過書卷後,忽然發現他上輩子沒來得及參與的滅國大戰竟然還有這樣令人吃驚的事情,忍不住開口詢問:“父王,楚國幾大貴族人人手下都圈養了十幾萬私兵!”
嬴政聞言諷刺一笑,敲著大案沉聲道:“楚國早就國之不國了,圈養私兵算什麼?若是真正到了伐楚的時候,楚王派出的王軍必然不堪一擊,到時候能頂事的大概是幾個貴族手下的私兵。”
“沒想到楚國已經混亂到這樣的程度了!”扶蘇對楚國混亂的國政終於有了些許真實感。
嬴政手指點在地圖上楚國的疆土上,一直沉思不語,沉默許久終於嘆了一聲道:“楚國雖然混亂,卻民心凝聚,剩餘四國之中,這是最難啃的一塊骨頭。”
嬴政父子正說著,尉繚卻拄著竹杖和丞相王綰、新上任的國尉丞馬興一同前來拜見。
尉繚沉著臉一句廢話都沒有,開門見山的說:“臣有錯,此前以為對付燕國可以不必太過在意,卻沒想到燕國竟然對大王不滿至斯,放任太子丹於酒館之中公然詆毀大王名譽!”
秦國名聲從來就沒好過,哪怕前幾代國君割地換寶被騙,在外面仍舊是“虎狼之國”、“心思歹毒”的評價,嬴政聽得耳朵都長繭了,早已不將外人的評價放在眼裡。
可能把尉繚這種經歷許多的通透人物氣成這般模樣,卻讓嬴政好奇不已。
他忍不住開口詢問:“發生了什麼事情,竟然國尉氣成這幅模樣?!”
尉繚手中拄杖狠狠砸在地上,高聲道:“燕太子丹欺人太甚,與一個屠戶、一個酒鬼在酒肆之中高聲把大王幼年生活當做談資大肆宣揚還不算,醉酒後,竟然爬到酒肆頂上高聲咆哮大王不顧舊情,慢待於他。真是天大的笑話,大王幼年與他一同在趙國為質,等到被接回咸陽成了太子,竟然還要對來秦國繼續做人質的燕太子丹表現得一如過去?他也不掂掂自己的斤兩,竟然還敢在燕國之中招募死士,圖謀不軌!”
聽了這件事情嬴政神色恍然,回想了許久才有些不確定的說:“燕太子丹?若是寡人記得沒錯,當年藏在趙境的時候,確實有這麼一個玩伴,但他不是早就回去燕國了麼?也沒見他與寡人辭別。至於後來他到咸陽城為質,寡人哪有時間找他敘舊。”
嬴政心中古怪的想:當年是兩個沒長性、也沒有深刻友誼的孩子相遇又分別罷了,難道燕太子丹指望他們變成生死之交?
馬興也是個暴脾氣,聽了國主的話,怒罵一聲:“燕太子丹真是陰毒的性格,心胸忒狹窄了!”
“阿爹,阿爹!十五好像比以前長大了!”胡亥一路奔入大書房中,完全不顧忌在場的大臣,一下子跳到嬴政面前打斷他與朝臣的對話。
男孩直接舉起右手,讓嬴政觀看停在自己手臂上油光水滑的白鷹,神色得意。
扶蘇挑起眉,心想:胡亥這樣子,果然還是太胡鬧了,需要好好教育。
☆、第40章 我有特殊的勝利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