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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呆的燕清舞凝視著夜幕中近在咫尺的邪美臉孔,她都還沒有仔細看過他呢,從前是被他天馬行空的行事方式和邪氣盎然的氣度吸引,現在燕清舞才發現這個男人是如此的英俊,那是一種被黑夜柔化的稜角感。
「這是……」燕清舞剛剛想說什麼,輕輕皺眉的葉無道就彈向另一根大樹,而沉悶的狙擊槍聲在樹幹上的穿透聲也隨之傳來,如同猿猴般在樹林中跳躍地葉無道最後單手掛在一根樹枝上。用眼神示意懷中的燕清舞不要說話。
感覺像在飛翔的燕清舞撲閃著那雙令男人沉迷的靈慧眸子,似乎在探究他地秘密……
葉無道可沒有閒情逸緻跟懷中的佳人風花雪月,要命的狙擊手,而且一來就是三個。雖然精準度遠不能跟龍玥丫頭相提並論,但比起一般僱傭軍或者軍隊中的狙擊手要高明不少,而且配合極為嚴密,留給葉無道的間隙很小,葉無道如果是單身一人,自然不用這麼費力地躲閃,只要用身體擋住一槍,他就有百分之百的概率幹掉這三個狙擊手,至於那一槍帶來的傷勢根本就可以忽略不計,雖然很有可能是打透肩胛骨或者什麼。但對於葉無道這種受傷跟吃飯一樣希拉平常的怪物來說,也就不算什麼了。
葉無道突然低下頭用嘴巴銜起燕清舞的那副金絲眼鏡,然後一甩頭將眼鏡甩向遠處。
砰!
眼鏡毫無懸念的爆炸。就在這個瞬間悄然墜落地葉無道伸手從褲腳中抽出一把鋒銳匕首,柔聲道:「閉上眼睛。」
兩秒鐘後,閉上眼睛的燕清舞感受到一種死亡翩翩起舞的壓迫感,當她本能睜開眼睛地時候卻發現一張瀕臨死亡的猙獰臉孔,他的眼睛中充滿了死神揮起鐮刀前的恐懼和死亡侵襲後的不甘。那是燕清舞這輩子見過最複雜地眼神。
月色下,這個人的喉嚨被華麗割破,鮮血如泉水般湧出。
這一切其實不過是瞬間的事情。卻足以讓呆滯地燕清舞終生難忘。
嘴巴叼著匕首的葉無道輕輕覆蓋住燕清舞的眼眸,如野貓在暗夜中閃電穿梭。黑暗,殺戮,血液,這些東西都太骯髒,不應該玷污她的純潔,所有的罪惡十字架都讓他一個人背負吧。
當殺戮落下帷幕的時候,這裡便永遠留下了將九條性命。
燕清舞終於睜開眼睛的時候,他們站在這片樹林中最高的樹幹枝頭……這個邪魅的男子正眼神哀傷地遠眺。
輕輕拿下他嘴中叼著的匕首,溫熱的鮮血沿著匕身一滴一滴的墜落。
燕清舞眼睛濕潤道:「原先以為只有你不懂我,現在才知道我更不懂你。」
葉無道不露聲色地抽回那把匕首,淡淡道:「希望你能夠替我保密。如果不能,我不介意多殺一個人,反正對我這種人來說,殺一人和殺千人沒有任何區別。所以今晚的事情你就當作是一個荒誕的夢,我們兩個人的世界不一樣。」
燕清舞不再說話,葉無道抱著她輕緩落地,然後回到營地,只是燕清舞似乎不願回她的帳篷,也不能怪她,任何人遇到這種事情都會難以接受,不可思議的荒謬,近乎奇蹟的神秘,都刺激著燕清舞那簡單的內心世界,她死死盯著這個接下來不知道怎麼處置自己的男人,突然璀璨一笑:「今晚我跟你睡吧?」
葉無道終究沒有答應她,而是坐在李暮夕的帳篷外,靜靜坐了一夜,而燕清舞也在他身邊打瞌睡了一宿。
結果昨天那個激情朗誦的男生一大早就爬起來嚎叫,他見到燕清舞也爬起來,就更加聲情並茂了,「啊!在神聖的文學的殿堂里,我~可以朝謁獨占八斗才的曹子建,拜訪冠蓋滿京華的李太白;嘆孟姜女尋夫哭長城,悲白娘子永鎮雷峰塔,揚鞭策馬駝鈴古道,玉扇躑躅杏花南。啊!~我還可以欣賞戰國諸子蜂起的百家爭鳴,秦時的明月漢時的雄關……啊!~人類那永恆的美悲壯的愛,在歷史長河中閃爍,在我的心靈中升華!啊~啊~啊~」
在連續三聲的魔音灌腦後燕清舞的所有睡意都一乾二淨,而其他人也都被這種無與倫比的強大號角吵醒,睡眼矇矓的李暮夕則在帳篷中輾轉反側,不停咒罵,最後被鑽進去的葉無道吻住櫻桃小嘴才罷休。
在半山腰宿營的他們今天白天還要登山,估計在中午的時候出山,不過很多女孩子都嚷著爬不動,死活不肯鑽出帳篷。段紹鵬他們這群男生對此也沒有法子,總不能進去把她們輪了吧。所幸燕清舞並沒有放棄,依然是默默的整理裝備,她明白為山九仞功虧一簣。放棄,對從小就被培養出堅毅性格地她來說是件比堅持更難抉擇的事情。
「我可能登不了山了。」帳篷中的李暮夕怯生生道,那張讓她成為男人心目中完美蘿莉的臉蛋充滿歉意。
「為什麼?」葉無道坐在她身邊,這種天氣拉著這個丫頭跑來野營確實有點過分,她懶得登山是再正常不過地事情,他從來不認為女人能夠完美,哪怕是在世人眼中的鋼琴精靈慕容雪痕和日本眼中的女神葉隱知心,在葉無道看來都不能說毫無瑕疵,又或許,完美的本身就是一種褻瀆。白玉微瑕最可貴吧。
李暮夕噘著因為天冷而有些乾燥的嘴巴,垂著小腦袋不說話,葉無道摸摸她的頭柔聲笑道:「那我陪你。」
「不要!」李暮夕猛然抬起頭道。眼睛竟然有點濕潤了。
「又不是什麼大事情,幹嘛弄得這麼緊張,傻丫頭,我沒有認為你是溫室花朵的意思,這人啊。確實是不一樣的,這沒有什麼好否認,我可不以為世界所有富家女都像小說中那樣喜歡不介意身份地逛地攤吃大排檔。你呢,只要做你自己就行了,喜歡一個人,就要接受對方的缺點,而不是一味的放大對方地優點。」葉無道把李暮夕抱到懷裡道,他可從來沒有把身邊女人跟慕容雪痕比較的習慣,也不會情場菜鳥到女人都應該無所謂窮富無所謂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