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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河圖不吐不快,而且也沒有把赫連琉理當作孩子看待。
「那形勢豈不是危如累卵?」赫連琉理緊緊拽著衣角忐忑問道,從小就聽赫連神機講述歷史古籍地她談吐和視野自然比一般大人還要強上半分。
「你無道哥哥的想法是韜光養晦個一兩年,等到太子黨和神話集團壯大到一定程度後再來了厚積薄發一鳴驚人,也許他是倦怠了三年劍走偏鋒的生活吧,也不能怪他,如今的他需要顧及太多,家族,女人,都是他的禁錮,不能隨心所欲,不能肆無忌憚,確實難為他了。」葉河圖嘆氣道,對這個兒子他總是很自豪的,雖然還有很多地方需要雕琢。
赫連琉璃似懂非懂的依偎在葉河圖懷裡,默默思考,也不知道那小腦袋裡想些什麼。
「不過李凌峰這顆棋子,他是時候拔掉了。」
葉河圖自言自語道,處理完畢南方事務,這個兒子就要北上了,燕家、北方黑道聯盟、京城太子黨,都要做個了解了。
「叔叔,中國這盤棋無道哥哥會贏嗎?」赫連琉璃弱弱問道。
「變數太多,誰也不敢妄稱自己穩操勝券,呵呵,這個兔崽子再不濟也是還有三四分勝算把握的,至少我不看好白家那個素年和柳雲修這位所謂的帝師。」葉河圖開懷笑道,胸中壘塊用酒是澆不去的,和這個小傢伙聊天倒是一件不錯的快事,她似懂非懂的朦朧,也許就是棋局的玄妙所在呢。
「叔叔,我說了你不要生氣。」赫連琉璃小心翼翼道。
「哦?儘管說,能讓叔叔生氣就算琉理厲害。」葉河圖忍住笑意道。
「琉理覺得無道哥哥是故意把叔叔所謂『近憂』的這些棋子留著作為掩飾,以來此麻痹那些『遠慮』,爺爺說過兵法有明修棧道暗渡陳倉這一說法,這是無道哥哥的障眼法,所以我覺得無道哥哥不像叔叔你說得那樣。」赫連琉理有板有眼緩緩道。
把美味留到最後,慢慢品嘗,那麼味道也就出來了。
這是葉河圖在葉無道九歲的時候親口說的一句話。
聰明一世的葉河圖陷入震撼的沉思中去,細細咀嚼琉璃這番無心之語。
棋局尚且中盤,自己似乎就苛刻無道收官了。
第二天清晨,楊凝冰吃完早餐後破天荒地沒有出門上班,而是若有若無的瞥了眼翻報紙做樣子的葉河圖,丟出飽含深意的一句話:「現在有沒有空?」
大腦短路幾秒鐘後葉河圖便小雞啄米一樣使勁點頭,恨不得把頭都甩下來,這幅難得欣賞到的憨厚表情讓劉清兒目瞪口呆,加上今天楊阿姨的出奇表現,難道今天太陽沒有升起來?
「陪我去買菜,今天給清兒放個假。」楊凝冰起身道。
得令的葉河圖雖然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還是屁顛屁顛地跑出去開車,結果被楊凝冰一個不滿的眼神斜瞥下馬上把那輛銀白色奧迪TT跑車重新停好,乖乖跟在這位老婆大人身後坐進那輛低調很多的奧迪A6。
當他聽到楊凝冰打開那首他最喜愛的《誰屬英雄》,嘴角翹起一個柔和滿足的弧度,有些事情,不需要放在嘴上,而是放在心裡,那才是真正的幸福,愛,千萬不要輕鬆說出口。葉無道曾經嘲笑過他怎麼聽這麼老舊的歌曲,葉河圖的回答是你兔崽子聽的那些西方古典音樂都是他媽的噪音。
開車的楊凝冰望了望閉上眼睛隨著節拍手指慢慢敲打膝蓋,這麼多年,他還是對這首歌念念不忘呢。
天已暮,月如初;千里江山任我飛渡。
歌聲住,人環顧;邀月同住素山深處。
英雄誰屬,非我莫屬;歷經千辛萬苦只為換你芳心如故。
英雄誰屬,非我莫屬;熱血盡化塵與土只為博你嫣然一睹。
……
只是,楊凝冰不清楚,葉河圖就如歌詞所寫,為她,放棄了江山。
她今天不懂,葉河圖會靜靜等待。
也許她這輩子都不會懂,那麼葉河圖就等到下輩子。
如果她永遠不懂,沒有關係,他就隨她一生又一世的六道輪迴。
第六百三十七章 男兒有淚莫輕彈
葉河圖去過全世界許多禁地,也褻瀆不少凡夫俗子心目中的聖地,但這恐怕是這位葉家敗家子第一次踏足菜市場,喧囂的人流,躁動的氛圍,身穿一身頂尖西裝的葉河圖顯然和這裡格格不入,楊凝冰看到這個男人並沒有流露出不滿神色,偷偷鬆口氣。
如今執掌G省經濟命脈的楊凝冰無疑將自己的聲望百尺竿頭更進一步,作為聲市走出去的省領尋,在本市她擁有令人驚艷和羨慕的支持率,所以當她出現在菜市場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報以真誠的感謝,公道自在人心,楊凝冰這麼多年的事必躬親和清廉剛正,早就贏得百姓的尊重。
「楊市長,就是您的一句話,我們華盛集團700多個職工當年毫無怨言的下崗,沒有別的,我們就喜歡您為了我們市敢對國務院國資委領導拍桌子的脾氣,您說『下崗才是新的起點,三年後你們誰還是下崗,找我,我養你們』!我們如今都能夠掙錢養活家庭,堂堂正正做人,絕沒有一個人給楊市長抹黑!」一個大冬天光著膀子的中年彪悍男子扯開嗓子喊道,刀插在案板上的豬肉中,當年下崗風波中他鬧得是最凶的,因為有些人的挑撥離間和煽風點火,事情很快鬧到中央,最後楊凝冰面對面充滿怨氣的近千職工給了那個驚世駭俗的保證,風波迅速平靜下去,J市的下崗分配也成為G省最沒有阻礙的地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