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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莎貝瑞嘆了口氣,似乎在為夏詩筠惋惜。守護這個女人的這段時間她不得不佩服夏詩筠的嚴謹和優雅,工作一絲不苟,生活作息精準無誤,而每天的廣泛閱讀和書法練習更是不會偷工減料,偶爾還會跟學識淵博地老者談古論今。伊莎貝瑞發現一個有趣的現象就是暗戀夏詩筠的男人如過江之鯽,但卻沒有誰說出口,只是默默尊敬和支持這位依靠自己在上海灘站在頂峰地女強人。
「這個笑話不好笑。」葉無道站起身。透過窗戶,俯視這座共和國驕子之城,不知道為什麼,經歷越多他就越欣賞當年沒有半點敬意的無良老頭。
「你覺得是笑話?」伊莎貝瑞笑道。「沒有想到面對整個教廷也能殺人優雅如紳士影子冷鋒也有不自信的時候。」
「什麼狗屁優雅如紳士。外界誰知道我被教廷武士追殺時候的狼狽,別以為跟教廷做對的就是偉人一般地完美存在。」葉無道哈哈笑道,摸了下鼻子。不自信嗎?確實有點吧,為什麼呢?是在覺得虧欠她嗎?
伊莎貝瑞孩子氣地嘟著嘴巴,顯然不樂意葉無道這麼詆毀她心目中那個光輝形象。
葉無道轉身捏了捏她的臉蛋,走出房間。
「你去哪裡?」伊莎貝瑞一開口就知道自己問了個很多餘的幼稚問題,一想到葉無道捉摸不定地梟雄性格,見慣葉無道對敵殘忍的她竟然有點泛寒冷意。
「在上海隨便走走。」沒有心思去猜測如海底針的女人心,葉無道隨意說了句便離開金茂大廈,而伊莎貝瑞則一個人百般無聊地去大廈88層的天外天酒吧打發時間,被生活折磨到只要活到明天而不去思考任何事情的她在跟了葉無道之後。才有時間和勇氣去計劃將來。
金茂門口那輛豪華賓利是丁攀特意給葉無道這位主子準備的,只不過葉無道只是叫了輛計程車,讓司機帶他隨便逛逛,到了哪個景點他便讓那位操著一口上海話的熱情大叔停車等他,事實上也沒有人會覺得一個從金茂大廈中走出來的傢伙會在乎這麼點車費,雖然有近千塊。
站在外灘的黃浦江邊上,葉無道趴在欄杆上,而那位司機也無聊地走出地士來到他身邊。
「第一次來上海吧?」那大叔微笑道,都說上海人精明,可他有種真誠的憨厚實在。
「不是,只不過沒有哪次是靜下心來玩的,這次也只是走馬觀花而已。」葉無道的裝扮似乎從來都只對那些在他面前裝B耍酷的傢伙,對於在底層為生活拼搏的普通人,他都抱有一種很發自肺腑的真誠,就這一點來說,葉河圖和楊凝冰的言傳身教相當成功。
「像你這麼帥的年輕人一定有很多女孩子追求吧?」那大叔似乎想遞給葉無道一根煙,不過縮了回去,十塊錢一包的煙,他真的不好意思拿出手,誰不知道在金茂一個晚上起碼就要兩三千,貴點的就更不要說了,他雖然能跟這個青年聊天,卻清醒地知道他們生活在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不少。」葉無道聳聳肩道,拋給大叔一根小熊貓,笑道:「嘗嘗看,軍區里最好的那種,一般來說不是個將軍,都沒機會抽一根。」
「不騙我?」那大叔把煙放在鼻子間聞了聞,菸草味道就是不一樣。
「不騙你。」葉無道大笑道。
「我也相信你沒有騙我。」那大叔也哈哈大笑,兩個男人在黃浦江邊抽起煙來,一個站在這座城市的最頂端。一個卻是最底端,但背影卻格外和諧。
「唉,當初結婚的時候就答應過老婆要買房子,可這麼多年了。房價懲得遠遠快過我的工資,一個月地工資都買不下三分之一個平米,你說我這輩子是不是都不能實現這個承諾了?」大叔苦悶道,撓撓頭,望著黃浦江對面的那些摩天大樓,這麼拼命生活他不是奢望滔天權勢財富,而只要一個實現諾言而已。
葉無道不說話,其實他完全可以一揮手讓這個大叔隨便在上海挑幢別墅,紫圓也好,湯臣一品也罷。都沒有半點問題,但葉無道沒有小不因為他知道對窮人真正的尊重不是施捨和同情。只可惜他知道,很多窮人卻不知道。
「呵呵,不過其實現在也挺好,兒子也算長進,在一家很不錯的公司工作。還娶了個對我們老兩口孝順地女孩子,雖然是外地人,但我們都很滿意。」大叔一掃苦悶。重新煥發光彩,生活就是如此,一旦你懂得知足而不奢求太多,快樂便會隨之而來。
葉無道點點頭,男人的承諾是那麼沉重,很多時候沉重到要用一生去實現。
承諾本來就是男人與女人的一場角力,有時皆大歡喜,大部份的情況卻兩敗俱傷。而葉無道能夠總是成為強者,面對教廷的追殺他活了下來只為見到他的雪痕。在黃金大祭司率領神聖武士的圍剿下他重傷依然為了一個小小的承諾而跟蕭音涵吃頓飯,最近一次在北京跟和歌無憂、英式羿以及雲翎的死戰不休更是最後到了夏詩筠面前,這就是他的運氣或者實力,不過運氣難道就不是實力地一種嗎?
就像當你眼紅和仇視那些生在富豪家的同齡人時,可曾想過那本身就是種強悍?
葉無道吐出個煙圈,安然享受著江邊冷風吹拂,想到了香港見到的那個看不見世界卻能夠洞穿人心地女人,想到了把握命運之輪白衣白蛇的禪迦婆娑,想到地中海畔的那株曼珠沙華,還想到了在投鞭河沉寂的赫連神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