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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跟自己下棋的司徒尚軒凝視著那璀璨的水晶棋盤,突然狠狠甩出去那盤棋,猛然起身。
精心雕琢的水晶棋子摔掉在地的清脆鳴聲響徹空曠古堡大廳。
康斯坦丁這位殺手之王不僅摸了摸鼻子,完蛋了,能夠讓主人如此失態的把憤怒表現出來,遭殃的可就不是一個人兩個人了。
而帝玄鎩仍然是深邃老朽的卑微姿態。
司徒尚軒坐下後,靜靜撫摸著耳朵上那隻古典華貴的銀色龍形耳環,平靜的語氣孕育著暴風雨般的怒意,「不管代價如何,滅掉雇用雲翎的瑞典青藤家族,一個都不要留!就算是已經嫁出去的女人,也殺。這些女人的子女,殺!跟這些子女有血緣關係的,殺!」
第七百九十三章 要殺你,探囊取物
北京一座四合院中,青玉石桌,四杯清香繚繞的龍井茶,三名老人雖然神色滄桑卻依然精神抖擻,不語自威,那種身處高位幾十年才能浸染出來的上位者姿態令人不敢正視,其中一人便是葉無道的干爺爺傲問天,也就是軒轅龍主,雖然長江三角洲地區龍幫正與真羽夜家族率領的日本黑道聯盟酣戰不休,可他這茶卻是喝的極為悠閒。
「河圖,唉,真不知道怎麼說你。」一位身材稍微消瘦的老人慾言又止道,望著眼前這位神情落拓的男人,他這種姿勢和二十年前是多麼的相似,而這次,石破天驚之下是一口氣屠戮近千條人命!
「翁叟,你擔心什麼,河圖又不是孩子,還需要你教訓?」臉型稍圓紅光滿面的白髮老人搖頭笑道,他如今剛剛從北京位置上退下來安享天倫之樂,再沒有半點暴戾氣焰,可當年中國黑社會聽說宋朝這個名字,那可是要嚇出一身冷汗。在中國,黑社會團體不管如何那清瘦老人叫唐翁叟,如今還在北京的位置上,所以對葉河圖的瘋狂殺戮感到有些不妥,雖然當年葉河圖就是因為紫禁城風波一戰成名,從而霸道和風流天下聞。
「河圖,你殺光日本人我沒有意見,可河北省的葵花會終究是我們中國北方的本土幫派,30多條人命,一夜之間就成為屍體!河圖啊河圖,殺人也不是你這個殺法,就算是龍幫的蕭易晨十年前那場大開殺戒也沒有你這般瘋狂,如果到時候龍幫和整個地下王朝與你為敵。你該如何?」唐翁叟搖頭嘆息道,質問葉河圖。
「再殺。」
葉河圖始終沒有碰那杯茶,茶能寧靜致遠,可他這輩子只喜歡喝酒。而且是烈酒,跟著楊凝冰喝了二十年的茶,他骨子裡依然是喜歡喝酒。
「你……」被葉河圖這個回答震撼住的唐翁叟無可奈何地一口將那杯龍井茶灌入肚子,被一旁地宋朝打趣是暴殄天物。
「說吧,你們要我見誰。」
葉河圖靠在那條藤椅上,閉上眼睛,「不要耽誤我殺人。」
「殺人都這麼急,河圖,你還真是我見過有趣的男人,原本以為無道這孩子比你要有趣。現在看來不僅僅是虎父無犬子,而且薑還是老的辣啊。」傲問天大笑道,他跟葉家本就是同一條戰線。沒有子女的他根本就是把葉無道當作親孫子看待,要不然龍幫早就把早期地太子黨扼殺在搖籃中。
似乎在享受午後陽光的葉河圖慵懶道:「我要趕著回去給凝冰煲雞湯。」
那個宋朝一口把茶噴了出來,而哭笑不得的唐翁叟更是感嘆世道變了。
他們兩個都是葉正凌的老朋友,當年也是炎黃俱樂部的核心成員。
當那名儒雅老人走入四合院的時候,葉河圖睜開眼睛。伸出手撫摸著那隻景瓷茶杯。
「葉河圖,接下來你要殺誰?」那老人微笑道,宋朝給他搬過來一張藤椅。倒了一杯茶。
「李凌峰,白陽玹,柳雲修。」
葉河圖懶洋洋道,雙指輕輕摩挲著那隻茶杯,茶須倒七分滿,而他給自己倒的這杯茶卻是十分滿,幾乎溢出精緻茶杯。
「真殺?」那老人喝了口茶,淺笑問道。
「真殺。」葉河圖聳聳肩道。
「叫你一聲河圖,沒有問題吧?」老人笑道。滄桑而淡定。
葉河圖並不作聲。
「柳滄野,也就是柳雲修的父親。」老人自我介紹道,這位龍幫的前任龍主如今也就是北京城中看上去很普通的一位老人,尋常日子就栽花養草遛鳥,皇城根下地一名閒散老人而已。只是中國地下王朝誰敢輕視他?哪怕他身邊的軒轅龍主傲問天尚且對他懷有幾分欽佩,在他這個位置上坐上三十年,殺過的人興許自己都記不清,他站地位置,下面全是失敗者的累累白骨。
「你要殺李凌峰我不攔你,要殺白陽玹我最多就是奉勸幾句老人的嘮叨,但是,你要殺柳雲修,恐怕我就坐不住了。」柳滄野面對葉家這個城府比他們還要深的公子哥,沒有架子,沒有傲氣,雖然說這種淡泊有閱盡風霜後的疲倦成分,但更重要的是他對葉河圖的傳說一清二楚。
傳說。
在柳滄野眼中,中國能夠配得上「傳說」這個詞語的人。
如今如日中天地青龍能算半個。
五十年前的那個修羅算一個。
這未必和實力有關,卻和一個人的脾氣性格有莫大的關係。
青龍縹緲,修羅嗜血。
而葉河圖是狂妄。
當他的狂妄成為神話,他的放蕩成為奇蹟,葉河圖也就征服了一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