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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來說初學的苟靈不可以出去騎乘,但葉無道開口,誰還敢阻攔,加上葉無道又比賽勝過了京城第一馬術美女南宮風華,紫禁城也樂意順水推舟送個小小的人情。看著搖搖晃晃地苟靈那副嬌態,那是一種絕望中生出希望的悽美,葉無道嘆了口氣,道:「你想不想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誰都知道,葉無道退了一步,意思是說苟靈可以自己選擇以後的生活。
「想。」苟靈毫不猶豫道,一點也不出乎意料。
葉無道點點頭,不怪她。
「現在的生活就是我想要的。」苟靈燦爛笑道,沒有心機,卻似乎已經有股被葉無道薰陶的邪氣了。
「我可不會給你後悔的機會。」葉無道很巧妙地帶著苟靈那匹馬一起極有規律地緩緩前行。
「我知道你不會。」苟靈堅定道,女人的執著,最可怕。
會心微笑地葉無道隨後給苟靈教授騎馬的各種注意事項,來到幽靜的樹林附近,苟靈已經馬馬虎虎能夠放鬆一些,葉無道停下來,拍拍身下的馬匹,自言自語道:「曾經在草原上看到那種被吸血蝙蝠叮住不放的野馬,其實野馬只要肯忍耐下一時的疼痛,等到吸血蝙蝠吸取少量的鮮血自動離去,它們並沒有大礙,但是野馬卻要瘋狂彈跳,直到精疲力竭而死。」
「可以解釋為忍一時風平浪靜嗎?」苟靈弱弱問道。
「自然可以,而有的人會說這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執著,我跟你說這個是想你知道做人真要做完人幾乎是不可能的,一個偷懶的方法就是莫管別人視線和言論,這是我那個無良老爹傳授給我的,只要自己和自己在乎的人人幸福,就夠了。」葉無道說完後凝望著遠方,一匹馬緩緩前來,似乎從遙遠的亘古蹣跚走出,造成這種錯覺的都源於馬背上的那個女人。
「我只要自己在乎的人好就夠了。」苟靈低下頭喃喃道。
葉無道的眼神逐漸冰冷起來。
抬頭的苟靈見到這輩子繼荒島之後的又一幕詭異畫面。
白馬,白衫,白蛇,佳人傾城如雪。
第八百一十章 金玉其中(下)
一匹白馬一襲白衫,一條類似華夏圖騰生物的四爪白蛇……
那名雪衣女人仿佛神仙人物般姍姍而來。
禪迦婆娑,一個不需要任何華麗詞彙形容的女人。
摸了摸那匹溫順而卑躬的白馬脖子,禪迦婆娑那雙似乎能夠穿透命運的秋眸凝視著有點不耐煩的葉無道,笑容縹緲,檀口輕啟:「反抗命運,何嘗不是你的一種宿命?」
「少跟我來這一套。」葉無道煩躁道,跟這樣的女人相處比跟清傲冷骨的葉隱知心還要艱難,甚至是難堪,試想當一個女人幾乎能夠熟知你想法,你該如何自處?葉無道用一種憐憫的眼神看了看那匹因為白蛇「那羅衍」而渾身顫抖的白馬,畜牲跟人類有何異?面對強者同樣是卑微屈膝。
「知道一切,卻無法改變,我的男人,你說世界上還有比這更無奈的事情嗎?」禪迦婆娑眼神哀傷地黯然垂首。
「更無奈?多了,你就少在那裡為賦新詞強說愁了,男人得了性障礙無奈不?女人為了保持身材保住事業不想懷孕卻偏偏有了孩子無奈不?白髮人送黑髮人無奈不?什麼玩意,就你那點破事?!」葉無道不屑道,用眼神示意苟靈一起離開。
「葉無道啊葉無道,你可是也說過把別人踩下去顯得自己鶴立雞群並不是聰明,而是精明,把別人拔高了還顯得自己高大那才是真正的智慧,為什麼你對我就是如此苛刻呢。或者說,我對你來說就是獨一無二的存在。」禪迦婆娑低頭凝視著那條眼珠漆黑如星空的印度圖騰生物,那衍羅,它溫順地表面下靈性盎然。禪迦婆娑胯下那匹被召喚過來的紫禁城白馬戰戰兢兢,她說這句話的時候雖然神態依然看破世事的淡然,但嘴角地弧度卻輕盈靈氣。
任由葉無道與她擦肩而過,禪迦婆娑始終垂首,表情如命運般模糊。
命為「那衍羅」的白蛇生物發出一聲壓抑的嗚咽,葉無道和苟靈的那兩匹馬竟然硬生生跪了下去,葉無道一個後仰強行拉起那匹迫於那衍羅淫威的馬匹,製造出一個猛然的抬蹄,而那韁繩也在劇烈拉伸中被扯斷,由此可見葉無道的力道之巨。
轉身。看著這道偉岸而決絕的男性背影,禪迦婆娑嘆了口氣,道:「如果不是命運。我不會愛上你這樣自我的男人。」
「狗屎。」葉無道冷笑道。
這是他對命運的嘲諷。
原本有點黯然神傷地禪迦婆娑噗嗤一笑,掩嘴嫣然,「你啊你,一千零一夜中王子愛上世俗小女人是因為新鮮感,說不定和你相處久了。真的會如居鮑魚之肆久而不聞其臭,畢竟墮落的快感要比遵循道德來得輕鬆而愉悅。」
吉靈看著這兩個意識有點羚羊掛角地奇特男女,有點莫名其妙。那條神秘生物竟然真的能夠駕馭其他生物,女人的好奇讓她暫且壓下人類對未知事物充滿恐懼的本能。如果說葉無道強勢超出她對這個世界的一般認知,那麼禪迦婆娑這個女人地縹緲就讓她如同在看待神話小說。
狼狽從馬背上下來的苟靈眼睛也不眨地望著她,還有她手臂上纏繞著的雪白四足大蛇。
「種下因,結出果,六道之中一切皆有因果,前世因現世果,苟靈,你姐姐。你,都是被選中地人,無所謂悲哀,無所謂幸運。」禪迦婆娑轉頭第一次望向苟靈,似乎對她的遭遇瞭然於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