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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葉無道罄竹難書的種種劣跡,韓韻孩子氣的翹起嘴角。自言自語的頑皮道:「這次一定要給你點苦頭吃。」
托著腮幫看看窗外的韓韻思緒早就飄向遠方,無道,真希望早點看到你跟我爸見面的場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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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家,吃完午飯蘇惜水就一個人躲在房間下象棋,心靜如水。
蘇惜水的父親蘇海志輕輕敲門,沒有人應,推開房門,卻發現丫頭在凝神棋盤,根本就沒有注意到父親已經走到她身旁,蘇海志也沒有驚擾女兒。只是坐在書桌前翻開一本《行政管理學》。他發現原本對政治類書籍比較反感的女兒將這類書擺滿了書桌,而且還做了筆記,就連她爺爺的幾本黨報摘要都搬過來了,這讓在浙江為政的蘇海志有點詫異。
蘇海志給走進來準備叫女兒接電話的妻子做了個安靜的手勢,揮揮手把妻子叫到跟前,把那些書指給她看。悄悄道:「惜水最近是不是受到什麼刺激了?」
蘇惜水的母親宋佳輕輕搖頭,其實對於他們這一代沒有人選擇從政的蘇家來說,蘇惜水的轉變是件值得慶幸的事情,一個家族如果沒有傳承,那麼不管現在如何風光顯赫,都是曇花一現,真正大家族都是細水流長,而不是煙花般綻放瞬間。
「爸。媽,我打算以後從政,下個學期就換到行政管理專業。」突然,蘇惜水放下棋子語氣平靜道,動作輕緩的收拾棋局。
微微一愣的蘇海志坐在床沿,摸了摸蘇惜水的頭笑道:「爸爸尊重你的意見,但是你可以告訴爸爸原因嗎。」
蘇惜水嘆了口氣。猶豫片刻後終於開口:「我不想做花瓶。」
在宣傳部執政的宋佳啞然失笑道:「誰說我們家惜水是花瓶,簡直就是不像話。」
蘇惜水把頭靠在坐在她身旁的媽媽肩膀上,情緒低迷道:「跟一般人比我也許不是花瓶,但是跟慕容雪痕這樣的女人比起來,我沒有自信。」
心中瞭然的宋佳微笑道:「惜水長大了。媽媽知道你喜歡葉無道,但是有些話媽媽還是要說,這個男孩子雖然很優秀,優秀到媽媽無可挑剔的地步,但是媽媽是過來人。知道婚姻跟愛情不能混淆起來,戀愛你可以轟轟烈烈的去付出,但是婚姻不行,婚姻就是一面放大鏡,會把所有問題無窮放大,柴米油鹽醬醋茶,那麼多瑣碎小事會磨光愛情的激情,葉無道不是那種甘於平靜的人,你如果選擇他,那你就需要一輩子跟著他的腳步奔跑,哪怕累了,你也不敢休息,這樣子你會很累。」
蘇海志也坐在這對母女身邊,認真道:「爸爸理解你的愛情,也不會因為葉無道的黑道背景說三道四,因為爸爸懂得愛情與人品沒多大關係,從前有個女同事跟我說她喜歡射鵰里的楊康,不喜歡郭靖,我很驚訝,愛壞厭好?後來想想,其實也沒什麼,楊康認賊作父,賣國求容是不對,可他對愛情卻很執著,這樣的人為什麼不能享有愛?古惑仔也有古惑仔的愛情,小混混也有小混混的愛情,沒什麼奇怪的。可是問題的關鍵是葉無道對愛情執著嗎?我們省的蔡羽綰,上海市的夏詩筠。都是緋聞,加上他的未婚妻慕容雪痕,爸爸怎麼能把你交給這樣的男人?如果他只有惜水你一個人,他就算是個撿垃圾的,爸爸也無所謂。」
宋佳抱著蘇惜水心疼道:「我們女人最怕的就是男人對愛情不忠貞。惜水,媽媽知道你眼光高,無道這個孩子也有才氣,但是站在父的角度考慮,我們真的不希望你受傷。我們固然希望有個出眾的女婿,但更希望自己的女兒會快樂。」
蘇惜水嗯了一聲,淚水無聲無息地滑落。
不是哀傷自己選擇了一個似乎不該愛的男人,而是愧疚父母對自己的擔憂,從小到大,她都沒有吃過苦,她在遇到葉無道後才開始反省自己,反省許多原本以為理所應當的事情,開始反省社會和生活,一個男孩可以用一場戀愛成為男人,女孩也是如此,戀愛是成為女人的重要途經。
蘇惜水擦乾眼淚,笑道:「愛了,就是愛了,如果可以回頭,那我就不是蘇惜水。」
蘇海志跟宋佳你看我我看你,最後只能嘆息,不知道該怎麼說這個女兒,感情這種事情,最讓人無從下手,現在已經不是他們當初那個婚姻包辦的年代,看著女兒飛蛾撲火般的執著,他們既是心疼又是無奈,只能順其自然吧,他們做父母的只能是站在兒女身後默默保護和支持她。
父愛如山,母愛如水,山沉默,水溫潤。
蘇海志和宋佳走出女兒的房間,蘇海志不停地抽菸,宋佳惱怒道:「不知道爸爸是怎麼想的,他好像對葉無道很欣賞,很多事情都明顯偏袒他,可是他不能把自己的孫女往火坑裡推啊,我就惜水這麼一個女兒,誰也不准傷害她!」
蘇海志欲言又止,抽菸更猛。宋佳頹然塵在沙發上,眼眶濕潤。
從書房走出來的南方政界執牛耳者蘇存毅摘下那副老花眼鏡,看著這位哽咽的媳婦,還有不要命抽菸的兒子,淡淡道:「一個蘿蔔一個坑,說的是婚姻情況。事實上對於愛情來說,是不成立的,優秀的人,不管男女,都會是一個蘿蔔好幾個坑,海志現在不是也有好幾個紅顏己,宋佳你只是不說出來罷了,其實這沒有什麼,我這個長輩雖然有點迂腐古扳,但還算通情達理,很多事情在沒有結果前都不要妄下定論,惜水的路,讓她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