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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抬頭望望燈火輝煌的葡京大酒店,嘴角一抹邪邪的笑容蕩漾,無聲浮起。
好一個鳥籠大酒店,好一個奇思妙想的設計。所謂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葡京大酒店的主樓設計,就像一個鳥籠。那設計師把大酒店設計成這個樣子,實是居心叵測。來賭博的人,為的就是贏錢,問題是贏了還想贏,輸了還想翻本,錢就像是滾雪球般鳥入籠中,自投羅網。
這是葉無道第一次踏上澳門。
掛在賭徒嘴邊最常說的一句話是,「有賭未必輸」,事實上,第一個說這句話的人,身份應該是賭場老闆。開賭場的人不怕你贏錢,就怕你不來。你來,一切都好辦。你的就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
手輕輕揚起,葉無道那種仿佛與生俱來的氣勢,那神情各異的六個人不由得一齊邁動腳步,緩緩朝酒店大門走去。他則一隻手攬著妖冶女人的腰肢,低眼笑問一句:「想不想知道一下自己的手氣?」
「我怕輸,所以從來不喜歡賭博。」娜迦族的女人嬌媚道,身高几乎和葉無道一樣的她帶著呻吟的意味在他耳邊喘息。
葉無道放肆笑道:「那你的人生可就要失去很多很多樂趣了。」
這是怎樣一個奇特的組合啊,天使魔鬼惡棍侏儒蕩婦邪神混合的八個人,站在葡京大酒店的門前,無人不側目偷看。
第六百二十一章 風雨前奏
那個被涅斯古當作玩物耍的服務員高舉紙牌,心中想像著誰才有資格讓涅斯古這樣的世界賭王期待,香港賭王唐裕早已經金盆洗手,澳門這邊除了賭博世家的天才歐陽修鋒等年輕四小天王,還有寥寥老一輩的賭界元老,恐怕沒有誰能夠給涅斯古大神塞牙縫了。
「這個紙牌上的符號是什麼意思?」
服務員終於從那金山銀山的美妙幻想中甦醒,打量紙牌上類似家族徽章的神秘符號,在賭場混了這麼多年也算是小有見識,世界排名前五十的古老家族除了那幾個格外保密的神聖種族,他也能夠大致認識出三十個左右。
突然服務員感到眼前一片漆黑,一種壓迫感撲面迎來,緩緩抬頭,一個兩米二多的魁梧大漢進來站在他面前,像拎小貓小狗一樣把他拎到一旁,隨後神情憂鬱贏得眾多婦女春心的中年人、笑容陰森神情齷齪的精悍青年把玩著一把佛羅倫斯軍刀,看賭場裡的人就像是在看即將被屠宰的牲畜,兩人分據兩扇門旁,然後肩膀上站著一個猴子一樣矮小侏儒的沉默男子走進來,站在那名絕對是賭場內第一高度的男人身旁,這個侏儒隨即跳到更高的男人肩頭。
就是這一刻,仿佛是所有的燈光都默淡下來,偏偏是這大門,所有的燈光都聚集。好像就是一個黑洞,不光是把燈光吸引過去,就連人們的目光,也都身不由己的轉移過去。
因為,一對男女在眾人的注視中。緩緩走了進來。
女人妖艷無比,一身黑色皮草裝束,把玲瓏曲線勾勒得驚心動魄,半偎在男人懷裡。男人,身著一件隨意的黑色休閒裝,一頭稍長黑髮桀驁不馴的肆意披掛在肩上,一手攬著女人細細的腰肢,唇邊掛著一抹邪惡的笑容。如帝王般駕賭場。
手持紙牌的服務生早忘了手中的紙牌,更忘了他守候在門邊的目的,痴痴地望著大門進來的這一行人。但僅僅看排場,即便是瞎子也能夠看出最後進來的這個男人的身份非同一般,做賭場服務生這一行可不是一般人就能做得來,除了手腳麻利口齒伶俐外最重要的是認人必須毒,販夫走卒帝王將相在這賭場中混雜,他們要做的就是看穿真實身份,這個服務生剛入行的時候就見識到一個糟老頭模樣的北美洲賭王,賭界的傳奇人物亞當斯密斯!
看人憑服飾,是假冒名牌。是真名牌,還是頂尖設計師作品,分清這些那僅僅是入門,老一輩的賭場人員都會告誡年輕一輩看人講究一個氣一個勢,這個服務生暗暗道:「好傢夥,跟亞當斯密斯是一個級數的高手,如果他不像涅斯古那樣視金錢如糞土,那賭場就真有麻煩了,大麻煩!今天算是長見識了。小姐,我看你這次怎麼凶,臭婊子,就知給我們下人臉色看,老子要是有錢,操你的後庭花!」
「天啊!這個男人是誰?看他那邪惡的眼神,多麼像一潭深邃的潭水。噢——和這樣的男人共度春宵實在是太美妙了,他也許比最甘醇的紅酒還要美味呢。」賭場中不乏久經情場的貴婦人,而在這一刻,她們神情和眼神都充滿赤裸裸的欲望,多半擁有魔鬼身材驕傲臉蛋的她們身邊男人都是老頭或者肥豬,那如狼似虎的欲望積淤已久,恨不得馬上和葉無道來個一夜情。
愛情?她們恨不得把這玩意兒當作被用過的衛生巾塞進馬桶衝掉。
「天啊。讓我死吧,死在他的懷中,是件多麼愜意的事。他要是願意,我可以讓他射在我的身體裡面!」
「上帝,如果你能再給我一次貞操,我一定送給這個男人。」
女人的尖叫聲,驚艷聲,還有各種男人充滿失落的妒忌聲,頓時迴蕩在空曠的賭場大堂上。
那一刻,一種奇異的寂靜倏忽降臨,所有賭客的注意力,所有賭場工作人員,甚至連監控室屏幕牆前的戴金絲眼鏡的女人,都把目光毫不吝嗇地奉獻給了這個男人。
再次享受焦點待遇的葉無道旁若無人的走到服務生面前,看著那個紙牌上的符號,嘴角微微翹起,轉頭把全場。盡收眼底,當他看到那個領帶鬆開頭髮散亂的涅斯古,伊莎貝瑞感覺到身邊這個男人的肌肉瞬間完美化,她知道,真正高手間的賭博,並非僅僅計算和運氣那麼輕鬆,還必須有極佳的毅力和身體素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