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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脈天輪?!」少女驚呼道,小心翼翼捧起這傳聞能夠令人起死回生的佛家秘寶,仔細端詳。
所以,最後一次,他勝了。
而他,就是這一屆龍榜中頂替南宮輪迴的天才高手,南宮洪荒!
不到三十的他不僅僅超越其父南宮雄魁,更是將神一樣存在於藏人心目中的大威天龍僧人擊敗!
「其實我只能算是沒有輸,而那大和尚算是沒有贏,而他沒有贏,在他看來便是輸了。」青年笑道,眯起眼睛,從一開始,他地目標便是龍榜的巔峰人物,青龍蕭易晨。
少女撫摸著那藏脈天輪,潸然淚下。
兒時一個信口開河的願望,竟然讓他真的千里迢迢奔赴西藏,給她帶回了藏脈天輪。
老人悄然嘆息,對女人來說,這小子確實是個禍害。
「如今外面這世界,在中國,除了你自己和青龍,你還能看得起誰?」老人隨口問道。
「聽說南方出了個妙人,南宮輪迴就是他幹掉地,而且傳聞他跟青龍,日本劍神葉隱知心,以及陰陽師安倍晴海都有交手,對了,曹天鼎的那隻手也是他砍下來的,如日中天,是今年才彗星般崛起的變態,有趣有趣。不過不知道為何他並沒有被列入龍榜,按照實力他怎麼都跟我家老頭是一個級數的。」西門洪荒摸著少女的青絲笑道,有種炙熱的期待。
「多大?」老人淡問道。
「比我要幾歲。」西門洪荒無可奈何道,似乎有點不甘。
老人皺眉,繼而大笑,本來塞上的酒壺再次被他打開,似乎想要為此浮一大白。
他仰望深邃星空,喃喃道:「正凌跟她地孫子也應該那般大了吧。」
第八百八十二章 人生若只如初見
「經藏,吹首曲子吧,這些年在西藏,最想念的還是你的笛聲。」西門洪荒站在檐角上,衣袖飄飄,獵獵作響,腳下便是深不見底的懸崖。
少女將藏脈天輪擱在身旁,抽出一根篆刻有密密麻麻《迦葉菩薩品》經文的古樸笛子,妙品紫竹,巧奪天工,她深深望著眼前的男人,那背影,她知道這輩子都無法磨滅,可她同樣知道,這個男人不愛她,今天不愛,以後也不會,他愛的,只有他自己,可她就是心甘情願地飛蛾撲火。
少女一滴清淚滴落在紫竹笛子上。
笛聲蒼涼,猶如邊塞雁鳴,令人生出人生將軍白髮紅顏薄命的感嘆。
《史記》載黃帝使伶倫伐竹於昆豀、斬而作笛,吹作鳳鳴。
能吹笛若鳳鳴的,便是極致。
負手傲立的西門洪荒心如止水,他過盡花叢的多情,其實有著一葉不沾身的絕情。他在等,等那個能夠讓他不要這江山的女人,他從來都是一個耐心很好的人,蕭索遠眺,茫然道:「試上高峰窺皓月,偶開天眼覷紅塵,可憐身是眼中人。啞爺爺,你說人生一世,如何過,才不是虛度?」
「孩子,這塵世昏昏有誰能夢醒,彈捏中,回首後,繁華一瞬執著何用?如何過?該如何便如何。」老人打了個機鋒,便再不說話,蹣跚著站起身,搖搖晃晃。飄下藏經閣,那老朽的體態令人擔憂他會不會被風吹落懸崖。
「西門哥哥,你愛過誰嗎?」那少女含淚道,心思如玲瓏的她又怎會不曉得西門洪荒地遊戲人生緣於他對這個世界的不屑,可任何人都不是天生就如此冰冷處世的。
「曾經。」西門洪荒如孤峰般佇立在風中,說不出的落拓,這一點。他跟青龍的神韻極為相似。
「她好看嗎?」少女哽咽道,輕輕撫摸著那根他送給她的笛子。
「傾國傾城傾天下,遺世而獨立。」西門洪荒嘆息道,閉上眼睛,伸出雙手,似乎想要擁抱整個天下,擁抱了整個天下,就真的能擁有她嗎?
「那我替你殺了她。」
少女再沒有柔弱,緩緩收起笛子,滿臉肅殺。瞬間。她寬博地衣袖砰的一下往外擴張,瘋狂飄舞,而她的滿頭青絲也霎時間散亂起來,月夜中,少女猶如殺神。
「為什麼?」西門洪荒也不慌張,也不奇怪。
「西門哥哥要成為天下第一,她自然要死。擋在你前面的,誰都要死,她是,帝師是。啞爺爺是,還有你說的那個男人,都要死。」少女握著那藏脈天輪,漆黑眸子詭異地變成墨綠色。她腳步懸空,踏虛而行,不像人間人物。
「你還小,很多事情都不懂。」西門洪荒轉身,凝望著鬼魅般深不可測的少女,纖弱的身軀,卻蘊含著連他都不敢正視的氣勢。他伸出手,似乎想要撫摸她的臉頰。而手卻被她散發出的磅礴充沛氣機阻擋在離她一寸外的地方。
西門洪荒以前自稱天下第一,如今天下第二,並不是說他覺得這天下只有青龍蕭易晨或者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凰琊能站在他之上,而是他一直就沒有把他們當作這輩子遙不可及的對手,無法超越的。是她,這個註定要被龍幫囚禁一輩子的孩子。柔柔弱弱,楚楚可憐,從未入世的澹臺經藏。
大威天龍僧人果真因為贏不了他,就肯將視作神器的藏脈天輪交給他?
真正的原因只有一個,澹臺經藏才是真正的轉世靈童。
本應該成為活佛的人。
成為神地人。
這其中的曲折秘聞又豈是三言兩語能夠講清。
南方那青年再如日中天,又怎能比得上千年底蘊的地下王朝?